桌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孙知茹的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差点栽下来。
“娘娘，您还是上床睡吧，那几个小厮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丫鬟小声劝说。
孙知茹脑海中的睡意猛然褪去，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就快天亮了。
“还没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她有些焦躁地起身踱步。
她哪里知道，那几个小厮昨夜将人跟丢，思忖着以孙知茹的脾气，回来也是受罚，倒不如趁着夜色跑路。
算算时辰，此刻他们早就出了京城，在回各自老家的路上了。
“娘娘，这可怎么办？抓不到奸夫，咱们今日要怎么质问她？”
孙知茹心情烦躁，将手中的帕子捏成一团。
“就算没抓到奸夫，可她跟野男人私下见面，也是我亲眼看到的，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咱们总不能空口无凭吧？”
丫鬟的话让孙知茹越发焦躁了，大好的机会，难道就打算这么放弃？
她左思右想，决定进宫去见孙知予，“备车，我现在就要进宫！”
祥和宫里，气氛严肃，几位嫔妃坐在下首，大气也不敢出。
孙知予端坐在上首，目光扫过唯一空缺的椅子，脸色有些难看。
“清贵人为何没来？”
嫔妃们不敢做声，每月的这天，后宫里有点眼力见的妃子，都会来给慧嫔请安，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除了位份比慧嫔高的，或是入不了她眼的，没人能逃过这场仪式。
清秋身为刚晋升的贵人，又曾是孙知予的丫鬟，就更没有道理不来了，可她今天还偏偏缺席了。
一片寂静中，倒是陈嫔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昨夜，听说皇上去了清寒殿，想来清贵人因服侍皇上，太过劳累，一时没能起来，这也情有可原。”
孙知予冷笑起来，“陈嫔妹妹倒是好气性，算算日子，皇上应该有一个月没去你那儿了吧？你不气不恼，反倒看着自己的丫鬟往皇上龙榻上爬，我看妹妹不该来这后宫里当嫔妃，你该去那庙里当菩萨。”
“慧嫔姐姐难道忘了，是您亲自将清贵人送给皇上的？”陈嫔平静地回怼。
孙知予张口结舌，一下子被噎住了。
她心中恼怒，却又无处发泄，只好指桑骂槐，将伫立一旁的夏禾给骂了一顿。
“你今日为何穿得如此花哨？下人没人下人的样子，莫非你也想效仿清秋那贱人，打算也爬上皇上的龙榻？”
夏禾心中一惊，急忙委屈下跪。
“娘娘，奴婢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奴婢到死都对娘娘忠心耿耿……”
她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幸好在她磕破头之前，救星来了。
“娘娘，凉王府的侧妃来求见。”太监匆匆入殿。
孙知予顺着台阶下，“既然我妹妹来了，你们便退下吧，省得一屋子的人挤在一起，没的叫人胸闷气短。”
等嫔妃们鱼贯而出，孙知茹急急忙忙地闯进殿内，她拉着孙知予的衣袖就叫嚷开了。
“姐姐这次不救我，我可真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