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嫔也起来吧。”赵允延淡淡道。
孙知予忐忑地起来,心里直打鼓,也不知道赵允延究竟想怎么样。
忽然见一双手伸出来,将她温柔扶起。
“爱妃受委屈了,刚刚朕只是演一出戏,吓坏你了吧?”
孙知予惊讶地抬起头,看见赵允延含笑的脸,她如梦初醒,心里顿时欢喜起来。
“陛下是相信臣妾的?”
“自然,你跟随了朕这么久,你父亲又是孙大学士,我怎会舍弃你,去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昨夜行刺之事,朕也觉得蹊跷。”
“皇上说得是,从前您也去祈福过,从未发生过意外,可昨夜带她去偏偏就出事了,臣妾看这丫头神色平静,私下猜测她必定知道些什么。”
“所以朕需要你帮一个忙,”赵允延目光深沉,“昨夜黑甲军回来告诉我,绑架清秋的人是名女子,且胳膊上中了一箭,朕希望你能去凉王府,替朕试探一个人。”
“谁?”孙知予追问。
赵允延目光暗沉,一字一字道:“凉王妃李南秋。”
这世上若真有人恨他入骨,除了凤九姝,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个凉王妃长得与凤九姝一模一样,光是那张脸,便令他日夜难安,赵允延的直觉告诉他,李南秋身上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皇上放心,臣妾这就去凉王府替您试探。”孙知予神色郑重。
“皇上,凉王进宫觐见。”魏公公一路小跑进来。
“宣他进来。”赵允延示意孙知予退下,自己摆出了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
赵枭低头进来,规规矩矩地按照君臣礼仪行礼,末了一脸歉意道:“皇兄,臣旧伤未愈,恕臣不能久跪。”
“十六弟肯进宫与为兄说说话,为兄心里就很满意了,来人啊,赐座。”
“不知今日皇兄请臣弟进宫,有何要事?”赵枭直奔主题。
赵允延打量着他,语气温和:“十六弟,朕其实是想知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
“臣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追杀,期间一直四处逃窜,后因受伤昏迷,直到昨日醒来,才敢出面找皇兄为我主持公道……”
“可朕怎么听说,你与羌国有所勾结呢?”赵允延的脸色带着几分诡谲。
赵枭心里一片平静,他早就知道赵允延打的什么主意:杀不了他,便栽赃他。
他黑眸清澈,“不知皇兄是从何处听说的?”
赵允延没有说话,眼神盯着他的后面,一道黑影飘然而至,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
“凉王,是贫道掐指一算,夜观天象算到了你心中的反意。”
不知何时,居安进殿,已经站到了两人面前。
赵枭唇角微勾,从未觉得如此可笑过,原来夜观天象便能治一个人的罪,这等佞臣,若是放在他大启皇朝,他必将他处以极刑。
“国师怎可冤枉本王?本王乃澧朝皇族,有何理由去投靠羌族?难道你是在告诉天下百姓,皇兄苛待兄弟,逼迫其弟造反?”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丝嘲讽表情。
居安眼神抬都不抬,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凉王,贫道这些年从未算错任何事情,就算你未曾去过羌国,但贫道说你心中已有反叛之心,你心中便有,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并非贫道栽赃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