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管家心中气愤，一想到埋藏在心中的委屈，话匣子便滔滔不绝地打开了。
“侧妃娘娘，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要进宫，需得经过王妃娘娘同意，你便恼了用杯子砸我，可我也没说错呀，这府里谁不知道王妃才是正室？
只有您，三不五时地拿着下人撒气，希望得到跟王妃同样的正室待遇，可别说在我们凉王府，便是在整个澧朝，这侧室的地位也还是比正室低！”
“好你个姓耿的，你倒是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起来了！
我姐姐是皇帝的宠妃，我是孙大学士的女儿，论出身论容貌，我哪一样比不过王妃？
再说了，你眼中的王妃，只怕未必如你想的那般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她背后瞒着我们，做了什么丑事呢。”
孙知予这话一说，凤九姝脸色就冷了下来，这都指桑骂槐到她面前了，她怎能听不出来？
“妹妹这么说我倒是听不懂了。”
凤九姝皮笑肉不笑，“妹妹倒是跟我说说看，是谁做了丑事，又是谁知人知面不知心？”
换做往日，孙知予必定不敢回嘴。
可现在不同了，她自认拿捏住了凤九姝的把柄，一想到马上就能将她从正室的位子上拉下来，便不再对她假惺惺示好。
“这人啊，一旦做了亏心事，瞒是瞒不住的，毕竟纸包不住火，姐姐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咄咄逼人，脸上挂着神秘的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凤九姝让人将耿管家搀扶起来，语气淡淡。
“耿管家自上任以来，对王爷可谓是忠心耿耿，在府中做事更是严谨认真，这次遭受如此羞辱，实非我本意，你们速去为他请大夫，之后将府中珍贵药材找出来，送给耿管家熬药滋补，另外，这个月耿管家的银钱上涨五两，以后每个月的银钱都依此照办。”
她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里里外外得体得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好，耿管家心里也舒服多了，他连声对凤九姝道谢，在众人的搀扶下去治伤了。
院子里烛光晃动，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带着光影或明或暗。
凤九姝终于轻抬眼眸，绝色小脸看向孙知予。
明明她的神情只是清清淡淡，可莫名的，孙知予心里一寒，总觉得她的眼神透着一股冷意。
是降温了吗，不，这令人彻骨的寒意，似乎来自凤九姝周身的气压。
“王爷不在府中，并不意味着府中就没人了，妹妹仗着自己是孙大学士的亲眷，便敢含沙射影，出手打人，你可曾想过，你能打别人，别人也能打你？”
凤九姝眯起眼睛，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能听清每一个字。
对于故意挑衅的人，她从不给好脸色，不是她不肯当好人，是孙知予嚣张过了头。
“你……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跟野男人在夜里鬼混，私下卿卿我我，府中上下都没人知道吧？”
孙知予不敢对上她的眼神，把心一横，索性跟她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