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自然是不信的，慧嫔对她如何刻薄，她终身难忘。
就算有好事，也轮不到她头上。
她警惕地问：“你们又想做什么？我如今已是陈嫔宫里的人，早已与你们没有恩怨，也对娘娘没有威胁，大可不必来设计害我。”
夏禾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你还挺看得起自己？在娘娘眼中，你不过是只蝼蚁而已，娘娘想让你死，比什么都容易，不过娘娘若是想让你活得好，也是她一念之间的事。”
“你的意思是，慧嫔娘娘请我过去，是希望我过得好？”清秋不敢相信。
夏禾瞥了她一眼，压下心里的嫉妒，声音刻薄。
“娘娘说了，你若是乖乖去见她，她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今晚见皇上，你若是不去，此生便安安生生地在陈嫔宫里当丫鬟，去与不去，选择在你。”
传完要说的话，夏禾便走了。
清秋垂眸，心中忐忑难安。
若她真是一个小宫女，那么这辈子安分守己地待在留芳宫也就罢了，可她是凤家的小女儿。
凤家满门皆死，这世间只留下一个她，若她不能想办法成为主子，将来她要如何为凤家翻案？
千头万绪如潮水般，在她脑海里进了又退，她心思恍惚地转身，看到陈嫔扶着门，眼睛已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清秋心里一惊，担心陈嫔误会自己背叛她，她急忙上去请安。
“娘娘，刚刚的事是因为……”
“你不用解释，我都听到了。”陈嫔性子好，就连声音也轻柔得很。
可惜她这人就是身子弱了些，时常以身体不适避见皇上，否则这宫中的宠妃里，必有她的一席之位。
只是呆在殿门旁吹了一小会儿风，陈嫔就咳嗽起来，苍白清丽的脸上浮起一阵不正常的红晕。
清秋心疼地搀扶着她，往殿内走去。
“娘娘的身子经不起这么吹，还请保重。”
“你刚刚与那丫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陈嫔声音有些嘶哑，语气带了分疲倦，“作为过来人，我想劝劝你，你若想安生，便别去争那份宠，天子的宠爱，往往比数九寒冬还要凉薄。”
清秋没料到陈嫔会对自己如此坦诚，一时怔住了。
陈嫔叹息了一声：“你虽是我的丫鬟，可我把你当成心腹来看待，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被那些虚假的繁荣，给迷了眼睛，可你若非去不可，我也不会拦你。”
清秋红了眼睛，她咬了咬唇，半晌，毅然决然地行礼。
“奴婢多谢娘娘好意，只是奴婢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要去，还请娘娘原谅。”
她重新跪下来，向着陈嫔郑重其事地磕头，这一去，只怕有许多事要发生改变，若她今后能重攀富贵，她必定会回来报答陈嫔。
这厢，孙知予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若是清秋今晚不来，她岂不是要遭殃？
正当她心中不安时，只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尔后，一个平静的声音缓缓响起。
“奴婢清秋，见过慧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