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眨巴眨巴眼睛看过来,倒并没有像昨日在神武殿那样大哭大闹,想是已经忘了他是谁了,只是没头没脑地直接对他也“呸”了一口。“太上老君去蟠桃大会了,懂不懂?”
肖奕扬长长哦了一声道:“那怎么办?你还等太上老君回来?回来估计也喝醉了酒不分东南西北了,根本不会管你的事儿。”
这话完全顺着她的思维,倒让她听了进去,还撅起了小嘴,“你胡说你胡说,你是哪路来的神仙?”
“我不是神仙,不过,我可以有办法让这东西不觉得苦。”
她显然不信,瞪着眼睛看着他。
肖奕扬再靠近了些,笑道:“我没骗你,不信你一口气喝了看看。”说罢,还用十足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蛊惑了,何依落踌躇了一下,终于半信半疑地抱起碗,闭着眼睛“咕咚咕咚”两三下喝了底朝天,喝得太快没品出味道,入了喉咙才苦得大叫起来:“骗人的!你骗人……”
何依落半句话还没说完,后颈就被一个力量突然一拉,那被苦得大张的嘴巴就被他结结实实用唇堵住了,那伸出的舌尖正被他用力一~吮,含~入了嘴里,牢牢纠缠住……
………………
“唔。”肖奕扬吃疼地缩回来,就听传来一声笑:“哈哈,果然是一代风流君王。”
肖奕扬抿嘴抚了抚唇角,看逃离了的何依落竟好像吞了什么比那苦药令人痛苦一千倍的东西,又咳又吐口水,再发狠地抹着自己早就被吻得红肿的唇,使那红得更是娇艳。
“宣毅皇上,你不会真当我的小公主是你那爱妃了吧。”挺着肚子走来的西夜王满脸堆笑,压抑着心里的得意。
肖奕扬也不在意,收回落在何依落身上的目光看向西夜王:“洛依莎虽不是朕的爱妃,却和朕的爱妃一般可爱。”
“哦?难得宣毅皇上你的独到眼光。”
“既然西夜王今日带着小公主来我天启,就说明朕和洛依莎公主有缘。朕很喜欢小公主,所以,今儿就是来向西夜王你讨要她来的。”
“讨要?”
“留洛依莎公主在朕身边,朕会善待与她。”
“这……宣毅皇上是想要洛依莎合婚为妃吗?”
“正是。”
西夜王听罢又是一阵笑,“没想到宣毅皇上和我西夜如此机缘深厚,一个公主来合婚还不够,还要第二个。”
“朕想,西夜王既然带了洛依莎来,必不会对此太意外。”
“这个,呵,能将女儿的幸福托付于宣毅皇这样的君王,本王自然放心。只是,洛依莎虽是本王的义女,也不想太过草率。”
“放心,朕不会厚此薄彼,自会给她与额吉娜同样隆重的礼仪,并会回馈西夜更重的财富和厚礼。”
听到这儿,西夜王也不推辞了,过去拉过何依落的胳膊,对她说:“洛依莎公主,父王留你跟这个皇上哥哥玩,好不好?”
何依落使劲摇头,“皇上哥哥坏,皇上哥哥咬我舌头。”
“那是因为皇上哥哥喜欢你。”
何依落还是摇头,怯生生地看看肖奕扬。
西夜王板了面孔:“洛依莎公主若不听话,以后还要给你和更苦更苦的药。如果你跟这皇上哥哥玩,以后都不用吃药了。”
这一下,她立马高兴了,想也不想便点了头。
肖奕扬过去接过她的腕子,笑着道:“我的公主,皇上哥哥会给你这世界上最好吃最好玩的东西,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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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天启的皇上再精明,也会败在个女人身上,还是个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连本王都替他不值。”
“这男人口味独特,要不怎么只有这女人给她生了个娃娃出来?王,无论如何,这次我们赢定了。男人一旦沉不住气,就离死不远了。”
西夜王满面红光,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天启如此大好河山唾手可得。一边抹着自己乖张的髭须一边问桑奇:“天启皇上今日将那女人迎入皇宫,想必也没心思多管我们的事。桑奇,肖昶等人可已经到了?”
“到了。王,依桑奇之见,趁此机会,王还是先行回西夜,这里留给属下就行了。”
“怕什么?且不说那宣毅皇今晚会不会洞房暴毙,就算是一时半会儿碰不上那野丫头的边儿,还怕他派人来绞杀本王吗?他的儿子可还在本王手里,他不会连这点都掂量不出来。”
“是,王说的是。桑奇只是觉得,毕竟还在天启京城,只怕夜长梦多,此地不可久留。有属下在,王就放心吧。属下在此潜伏下来静候,看那风流皇上心急的样子,出不了三五日一定会中招。一旦宫里传来风吹草动,属下就会跟那肖昶一起联合各地潜伏的密探闻风而起,他们想抵抗也来不及。那个时候,天启的朝廷土崩瓦解,王便可以风风光光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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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依落被第二次娶进了宫,只是两次的身份不同。这一次,是作为西夜国公主的身份入宫的,被封为了“洛妃”娘娘,在外人看来,此“洛妃”非彼“落妃”,但宫里的这几个人心里都知道。而且,这一次,何依落被直接迎进了皇上寝宫——广德宫。
额吉娜终是坐不住了,跑去了广德宫,却被小喜子和狄大人挡在宫门外。
“宝贵妃,广德宫今夜禁止打扰。今儿是皇上的好日子,宝贵妃请回吧。”
“喜公公,皇上不能娶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来历不明。”
“这洛依莎公主是谁,宝贵妃还能不清楚吗?怎么就会来历不明?要小喜子说啊,这皇上喜欢谁,不喜欢谁,真不是咱能说了算的。宝贵妃急也没用啊。”
“你当我这时候还有心情嫉妒?喜公公,狄大人,你们就没觉得事情蹊跷吗?西夜王将这样的何依落送回皇上面前,能安什么好心啊?一定是有什么计谋要害皇上的。”
狄琨只管挡在宫门口,闷声一句话都不应。小喜子也不是没想过这重顾虑,可是,皇上要做的事儿,哪里是他和狄琨能参透的。而且,这是落妃娘娘啊,皇上盼了一年又半载,好不容易在一块儿了,谁又能拦得了?
“宝贵妃,皇上下了令的,今儿就是只苍蝇我们也不能放进去。您要硬闯,我是拦不住,可狄大人是有这权利将您绑着回了西宝阁,这样,就不大好看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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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广德宫,今日真的清除了所有人,出奇得空,出奇得静谧。整个宫里被红色灯笼耀得温暖暧昧。寝宫内也是装点的红帐红烛,喜气洋洋,比何依落当年入锦园宫时隆重得不是一丝半点。
肖奕扬踏入寝宫,看着那一身红妆的人儿竟独自横卧在龙床上打着盹儿,红盖头被丢在床脚下,红绣鞋都没脱,直接踩在红锦被面儿上。
“啊!”何依落突然惊醒,腾地一下弹坐起来,而肖奕扬已经手拿了她一只绣鞋。
“上床睡觉得脱鞋子,洛依莎公主不知道吗?”口中似有嗔怪,眼中却尽是柔情。而在她还未反应上来时,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被他拿掉了,且顺势就坐在了床边上,笑着看着她。
何依落咕噜着眼睛,扫了一圈室内的情形,再看回来时,仍旧呆呆的。
“爱妃,这是我们的洞房,你在瞧什么?”
“洞……房?”
“不明白吗?洞房就是……在山洞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打架玩。”
“呃?”
“脱了衣服的。”他笑得诡异十足………………
“臭丫头,你再给我装疯卖傻!”
“啊?”
“啊什么啊?再‘啊’一声,你的‘皇上哥哥’就真当你是什么‘洛依莎公主’…………”
“啊?”
肖奕扬眸子一黯,眼神中简直是爱恨交加,爱得是想要将她永远抱在怀里不撒手,恨得是恨不得将她吃进肚腹去。
肖奕扬紧着一口气,抬眼看她,那水汪汪的眸中,分明写满了惶恐,写满了刻骨的思念和无边的哀怨,肖奕扬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好似被一双软软的手狠狠揉了一把,再不顾一切一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