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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只此一人,唯此一生“李云泽?怎么会?”
楚知夏端起茶杯微微抿着,唇角讥讽的勾了勾。
她可是说什么都不相信这个平日里只会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的平南王世子也会懂得领兵布局之法。
前世今生,依着她两世对这个李云泽的了解,此人身居高位,却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
即便懂得些兵法,却也没有到用兵如神的地步。
此事必有蹊跷!
“是啊,师父。”萧玉绝赞同的点了点头,表情同样的有些难以置信,“陛下令他三日之期除尽京中山匪,可他只用了一日!”
“据我所知,那些山匪盘踞在各个山头,且盘根错节极难对付,进山之路地势险要,大多都是易守难攻,这个李云泽短短一日便能将这些山匪一网打尽,似乎……”说到此处,萧玉绝的神色变得格外的严肃,“似乎这些人早就串通好了,沆瀣一气,只等着李云泽带领大军投降便可。”
萧玉绝抬手摸了摸下巴,顺便将楚知夏父亲楚明远被李云泽恩典官复原职的事情一并告知了她。
说到此处,楚知夏心中已是了然。
“原来如此!”
楚知夏淡淡摇了摇头,眼底满是释然。
“这些人本来就是一伙儿的,自然一天的功夫便能收网了。”
楚知夏这会儿正拿着一本兵书翻看着,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多年来的驰骋沙场早就让她变得敏感且多疑,更是有着深谙世事和人心的能力。
“原来如此。”闻言,萧玉绝顿时恍然大悟,“师父就是师父,徒儿受益匪浅。”
说罢,萧玉绝站在一旁,看向楚知夏的眼底又多了几分崇敬与赞赏。
他就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这世间神明一般的存在。
她天资聪颖,有着惊世之才,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又怎会是他这般普通人可以琢磨的透的?
“那师父……这件事我们要不要追查到底,这可是扳倒平南王的好机会。”
“陛下生性多疑,如若发现平南王瞒天过海,居心叵测,日后必定会对他产生猜忌和忌惮。”
摆了摆手,楚知夏将手中的兵书缓缓放于桌案前,面上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件事李云泽必定做的滴水不漏,再者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依着他的心思他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他还要耍什么把戏!”
说到此处,楚知夏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抹狡黠,那活泼灵动的模样像极了山间聪慧自由的小鹿。
现在他们已经掌握了账本的证据,剩下的只需要些实质性的把柄。
区区一个楚明远罢了,楚知夏压根没将这个愚蠢的东西放在眼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整日里提防来提防去的,还不如让这些阴沟里的老鼠都摆在明面上来,这样也省的她日日留心对付了。
“是,师父!”
两人一番商讨,师徒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步。
在萧玉绝看来,只要是她能够和自己说上两句话,没有往日的那般冷漠疏离,于他而言就像是得到饴糖的孩童,心中只感到无比的幸福和甜蜜。
萧玉绝默默望着楚知夏,除了那快要溢出眼底的敬佩之外,更多的则是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欣喜之色。
商讨之后,萧玉绝径直去了习武场,看到场地里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他脸上没有了平日的严肃和愠怒,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见他这样,旁边两个小兵总觉得受宠若惊,双手环胸来到了秦风面前,“秦哥,你说萧将军他今天是怎么了?往常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今日看他笑嘻嘻的反倒觉得有些不自在。”
“就是就是,他刚刚走过时还对着我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天又要在这场地上多跑上几圈呢。”
话音刚落,秦风抬手就朝着两个小兵脑门上拍了拍,“说什么呢,你们两个臭小子。”
“将军开心还不好啊?难不成整天板着一张臭脸,然后来到训练营让你们个个加强训练才好?”
“身在福中不知福,快去训练,现在耍嘴皮子的功夫利索,小心到时候上战场了小命不保!”
说罢,两个小兵摸了摸头,嘿嘿一笑,脚底抹油般的跑开了。
对于自家将军的改变,秦风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跟在将军大人身边鞍前马后多年,这个世上能左右将军心情的,普天之下也就是将军夫人一人而已!
与此同时,藏书阁中,同萧玉绝心情愉悦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当今太子太傅——颜奕辰!
今日教授太子的功课早就早早结束了,颜奕辰除了每日为太子授课之外,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泡在书房之中替师父查找当年她遇害之事的蛛丝马迹。
桌面上早已堆积了厚厚一堆如小山似的书籍,偌大的藏书阁中也只剩下他一人。
夕阳西下,阳光轻柔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仿佛为他披上一层金色的光环,熠熠生辉。
恍惚间,颜奕辰攥着书卷的手微微一紧,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那日他去到寺庙为师父祈福,沐浴更衣之时,她猛然闯入的身影。
思量间,他的思绪又到了那时自己上身半裸,师父置于木桶,那面色潮红,傲人的曲线若隐若现……
思及此,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了几分,喉间滚动几下,胸口处更是如同擂鼓般响动个不停。
想到自己的荒唐想法,颜奕辰猛的摇了摇头,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妄念。
不可,那是师父,怎么能……
在外人面前,他身为太子太傅,克己守礼,端庄持重,向来都是那副清冷之态。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外人眼里如此凉薄的自己,在面对师父时,他那颗孤寂已久且早就被冰封万年的心才会变得那样的炽热而热烈。
他不知道这种悸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亦或是更早之前,师父收下自己为徒的那一刻开始。
现在的他可以确定一点,从前的师徒之情早已僭越。
现在的自己不仅仅是要守护在她身边,更想要独独拥有她!
只此一人,唯此一生!
抬手取出腰间那一枚质地温润的玉佩,素来严肃清冷的笑在想到师父时,眼底的笑意变得格外的温柔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