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景柔的再三保证后,贺馨悦吃完饭,又跟她聊了几句,最后看着夜色越浓,
最后才恋恋不舍的从景柔的家中离开。
直到躺在床上,贺馨悦还满脸感慨,
“景姐姐可真是个好人。”
叶信:“……”
那叫好人?
你没发现你半年多来藏着掖着躲着的事情,被景柔全都套出来了?
就连他们两个到底怎么认识的,都被景柔套的一干二净。
要不是景柔还有点良心,看他还在,说不定都能让贺馨悦心甘情愿的将闺房中那点事说清楚了。
叶信一想到那种后果,就头疼的厉害,
以后一定要警告景柔不准探听私密的事情。
也得好好教贺馨悦,不要轻信景柔的话。
翌日一早,贺馨悦就打听好了沈时的府邸在哪里。
然后叮嘱了一番叶信之后,就朝着那边过去,
叶信独自一人守着院子,无端端产生一股萧索的感觉。
“想娘子了?”沈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打量着叶信的神色,淡笑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
若说这天底下谁最容易帮贺馨悦,那自然是叶信。
因为哪怕叶信不说一声,只要爆出来两人的关系,也足够远东郡守吓得自己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可叶信却选择在贺馨悦的身边当个天生聋哑人。
叶信看了他一眼,“身不由己,不能随意做下决定。”
若是贺馨悦是有备而来,专门为他设下了套,那么整个大林都会因为他的意气用事陷入僵局。
沈时若有所思的点头,当初他也曾怀疑过景柔的心思,
要不是他半是昏迷间听到景柔他们娘俩在商量把自己丢掉。
他也不会那么快放下戒备心。
可一想到当初那事,沈时就一阵心梗。
还好自己顽强,不然就被这没良心的娘俩丢到山上去了。
“罢了,你既然想在这里待着那就待着吧,这几日我会尽量拖延,调查出远东郡守的消息,确认贺馨悦的身份是不是对的。”沈时跟叶信聊了一些,让他安心在这里待着。
剩下的事情都由他来处理。
“不过,因为你的决定,程才又挨了程奇一顿打,”沈时想到那个倒霉蛋就一阵无奈,
可能程奇现在已经认定自家儿子就是惹事的命。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断他的腿,将他关在家里在说。
哪怕程才不学无术,也比害了自己全族的好。
更倒霉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被一群宗族的兄弟们围了起来,
苦口婆心的劝他不要为了一时之气,拖全族下水。
如今,程家出来好几个同龄日夜不停的盯着程才,生怕这位小祖宗惹事。
沈时想去解释,又怕程奇杯弓蛇影,只能无奈,心中为程才默哀。
叶信脑袋上缓缓的打出一个问号。
啥?
他不是让甲一解释清楚了吗?
怎么会变成程才挨打?
他正不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你家娘子被马车撞了,正在医馆里抢救呢。”
叶信面色猛然一变,蹭的起身,打开了门,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水。
贺馨悦被马车撞了?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去的沈时府邸?
敲门的人正准备继续敲门,陡然门一开,对上一双含着冷意的眼睛。
吓得他一个哆嗦,“你、你家娘子被马车撞了,就在,就在前面医馆。”
叶信微微点头,脚下飞快的朝着那边赶去,
他怕贺馨悦真的出了什么事。
叶信前脚刚走,敲门的门忽然才想起来一件事。
被撞的那女子说她相公是天生聋哑,那刚才那男人是怎么听到敲门声?还冲他点头致意的?
沈时听到声音,也踏着步子走了出来,“谢谢你告知我们这件事。”
“不、不客气,”那人眼神有些恍惚,他可能是眼睛花了。
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小院子里看见沈时沈将军?
另一边,叶信已经加快的速度朝着医馆赶去,
跟在他身后的甲一急的都快吐血了,
保护贺馨悦的暗卫是什么情况,怎么连个人都照看不住,还让人被马车撞了。
要是伤到了哪里,倒霉的不得是自己。
不管他怎么想,叶信也总算到了说好的医馆之中。
彼时这里已经乱成一团,各种看病的百姓都排着队等着进去。
拿药的学徒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的还得招呼新来的病人。
“客人,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抓药的?”一个学徒问着叶信,见这位穿着虽然普通但是气势却很吓人。
学徒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殷勤的问着。
叶信刚准备回答,就被后面赶到的沈时按住了肩膀,替他回道,
“我们找方才被马车撞了的女人,他是她相公。”
学徒立马恍然,笑着说道,“那位姑娘是被马儿踢中胸口,这几日需要好好休息,千万不可操劳。”
沈时跟他聊了两句,才知道,当时马车是正常行驶,是贺馨悦忽然从巷子里冲了出来,
马受了惊,踢到了贺馨悦身上,将她踹飞。
至于马车的主人也没想到这件事,也很好心的在这件事后,将贺馨悦送到了医馆治疗。
贺馨悦被安置在医馆的后院,里面躺着好几位病人,
一见到他们来,贺馨悦挣扎着想起身,
叶信面色阴沉的将她按回床上,铁青着脸看着她。
只是出门一会儿罢了,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情。
贺馨悦抓着他的袖口,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心情不好。
可是这会儿她在外面也不好解释自己是因为遇见了爹爹派来追杀她的人,所以才慌不择路的逃跑。
只是没想到撞了马。
沈时感谢了一番学徒后,就付了钱买了几贴药,问清楚怎么调理后,才跟叶信两人将贺馨悦一点一点的扶回院子。
贺馨悦满是歉疚,“沈大哥,真是麻烦你了,买药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沈时笑了一声,“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再者我跟你相公相聊甚欢,这点小事罢了不足挂齿。”
贺馨悦迷惑了一下,
他跟叶信相聊甚欢?
怎么聊?
打手势?
可是叶信连自己的手势都是连蒙带猜的,能看的懂沈大哥的手势?
或许,男人之间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