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我肯定见过你。”洛基话锋一转。
什么意思，难道没有被刷新记忆？白歌心头一凉。那这样被他们欺骗的奥丁、被胁迫的尼德霍格，都会找他们的麻烦……
白歌无言，只是看着洛基，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洛基也不负所望，笑道：“西比尔预言书上，有着你的画像。”
“死亡女神轻舞她的利刃，穿云撕裂暮色黄昏。”
“杀戮之花绽放黎明前夕，绝望啃食生命树根。”
洛基用他华贵的音线诵读预言书上所见过的语句，幽绿的眸色倒映着白歌的面容。
“海拉掌管海姆冥界，是死亡女神。而她已经死去，你与她拥有同样的外貌，不可否认，你就是预言中的「死亡女神」。”
“你说的有道理。”白歌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按照预言，撕裂暮色黄昏——应该说是诸神黄昏——那么我就是诸神黄昏的破坏者。”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洛基一脸如沐春风般温和的笑意，可白歌却觉得自己冷得如坠冰窟——
冰都从脚往上覆盖了，怎么能不寒冷？！
“我答应了他们不能伤及你的性命，那么只能请你在诸神黄昏到临前无法行动。”
……
远在阿斯加德的唐寻身形一凝。诺娃走在他前面，却像是后面长眼一般，问：“你感应到了什么？”
“风车里有人。”
因为风车为空心的缘故，唐寻与诺娃并没有放下它不管。这个风车被提示称为【六臂巨人】，而又可以看见远端的心脏，必然有起蹊跷之处。
果不其然，在他将自己的感官无限放大，血脉调整为天使时，听见了那一道来自于神的声音。
“博拉琪的黄金竖琴。”
北欧神话中，博拉琪拨动它金黄色的竖琴，奏响最美妙的乐曲。乐音所过之处，万物盎然，开出最绚烂的生命之花。
诺娃没有关注所谓的黄金竖琴，他肆无忌惮地打量唐寻——应该说他鎏金色的眸子，那是比黄金更耀眼的颜色，耀眼到……令人内心作呕。
唐寻感官敏锐，自是注意到诺娃露骨的目光，不过他没有理会对方，应该说，他并不在乎诺娃眼中的杀戮嗜血。
他淡淡问道：“在哪儿？”
“阿斯加德的宫殿，右转上楼第四个房间的柜子里。”
唐寻没有质疑风车里的人所说的话，示意诺娃先走，他紧随其后走向不远处庞然屹立的宫殿。
“你就不怕他骗你？”诺娃好整以暇地道。
“不会。”
他们都知道风车里的人是谁——海姆达尔。
站在风车上才能看见心脏，特殊的并非这个风车，而是里面的人。而能了如指掌地告诉他们黄金竖琴的所在处，除了拥有全知全能之眼的海姆达尔还有谁？
只是四这个数字，怎么看都不吉利啊……
在行路过程中，唐寻并没有一言不发，反倒是说了很多：“你是主人格。”
连询问都没有，唐寻的语气一贯的肯定，却也一贯的正确。诺娃甚至连疑惑原因都没有，“所以呢？”
“你的母亲叫路荨。”
“……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嘛。”诺娃的眼神不动，可细微的观察会发现，在深处，杀机已然涌现。
可唐寻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自从进入这个游戏后，我了解到了很多，各方面的，包括路荨叛逃的事情。”
“那你知道路荨是怎么死的吗？”诺娃回头，看着他笑。
唐寻目不斜视，语气平稳，轻描淡写地叙述出最恶劣的罪行，“你杀死了她。”
“以及，你打不过我。”唐寻游刃有余地地抵挡下诺娃的攻击。
他们俩无疑都是天才，可唐寻从小接受的训练不是诺娃可以比肩的，单论体术，唐寻甩开诺娃不止一条街。
诺娃看一击不成，也立即停止了攻击。他并不担心唐寻会杀掉自己——既然涉及到路荨，那么说明唐寻也是那里的人。
所以——“你就是路荨经常提到的「杀戮天使」咯。”
“杀戮天使？！”
在了解到唐寻的身世后，以及知道这个项目的名字「杀戮天使计划」，白歌忍不住高声呼喊：“这是个什么中二的名字！”
一旁吃瓜的嘉语：嗬嗬——槽都被你吐完了还要读者干什么？
“没事，中二归中二，还是挺帅气的嘛。”白歌说着说着自己都绷不住了，放肆地大笑起来。
之前的白歌有多快乐，现在的白歌就有多凄惨。她没有死亡，只是被冻成了一座冰雕，伫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旁边还有对她龇牙咧嘴的芬里厄。
“鄙夷的异乡人，竟然敢冒充海拉。”芬里厄知道自己妹妹已死的消息时目眦欲裂，要不是洛基拦住，怕是当场就去找奥丁算账。
“芬里厄，现在还不是时候。”洛基穿着高贵的黑底绿边的晚礼服，英俊的外貌足以吸引任何一个妙龄女子。
这位冰霜巨人的实力并不强悍，可几个子嗣却能弑杀世界最强的神，那么这个人并不是弱小的。
起码芬里厄很听他的话——这也是白歌没有被一口吞掉的原因。
“呵呵呵呵呵呵呵。”白歌勉强能发出几个像样的音节，“那又怎样，你能杀死我吗？野兽。”
她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神中的嘲讽好不掩盖，气得芬里厄张开嘴了好几次，却又不甘地收回来。
如果不是芬里厄听不懂她那里的话，白歌不介意把煞笔也搬出来用，毕竟那个骂出口自己也爽。
反正对方也不能干掉自己。
怪听话的小孩……想到这里，白歌又想起了梦境中的孩童，那个怕蜘蛛、怕打雷的小男孩，也是这么懂事，而且比这只狼乖巧得多，也聪明得多。
不如自己趁机套一些情报。
“不过我有件事想告诉你。”白歌道：“海拉去阿斯加德，是为了寻找尼德霍格。”
“又是尼德霍格。”芬里厄愤怒地全身毛发炸起，“明明父亲说过不要去找他麻烦。”
“那不然呢，毕竟海拉和尼德霍格是……”
其实白歌也不知道，但这属于话术的一种，故意让芬里厄以为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并适当的停顿让对方接下来。
“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