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作法
杜玲珑2025-07-02 19:582,261

出来给我们开门这位,我们仔细一看,这不得有小一百岁了啊!精神一点也不攫烁,而且简直称得上颓废得没有一点生气,还一走路一颤抖,都快掉渣了。这要是活在北京,这种状态,就得围个毯子让家人按在轮椅上推出去晒晒太阳,吹吹小风什么的安享天伦,什么都不让干了。

  

  我的感觉就是,巫师这个职称跟他有点严重的搭不上边界。他能行吗?

  

  他沧桑的眼睛认出了小薇的父亲,就把我们引领进了他的家,当然,在这深山老林的,虽然巫师这职业有点特殊,可是家庭条件也很一般。

  

  因为时间关系,所以,我们也没时间瞎客套了,小薇的父亲开门见山地把我们的来意说明。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这里有电,但是,他家的小灯也太昏暗了,加上他不明是非的眼神电一样射过来时,我吓得从心往外的直打冷颤!这老人家,还真不是混饭吃的,这眼神,象是能洞察内心般犀利。

  

  他跟小薇的父亲低声说了点什么,然后就转身出去拿了一个小包回来,向我们挥手。

  

  小薇的父亲说,“他说,让我们跟他上神社,家里看不出来。”

  

  我们只好跟他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偏赶上今晚没有月光,天色这个黑呀,别说伸手不见五指,就我这眼神儿,对面一米开外走过一个人,我都看不见!这也太黑了!

  

  刘羽希和洛云飞举着手机那点微弱的荧光为我们带路,我们还是深一脚浅一脚地不知走了多远,总算是到了一处也称得上破败的地方。据后来小薇的父亲在回去的路上跟我们说,萨满巫师这一特殊行业,因为时代的变迁越来越有点衰败了,后继乏人不说,他们挑选候选人还老麻烦了,所以,种种原因导致这位老人家还不得不一直苦苦支撑。听说这位老人家才不过七十多岁,都赶不上我们平时看到的九十岁的老人年轻,我心说,看来,熬夜真的有碍美容,以后我保证再也不熬夜啦!

  

  老人家进屋后先是安排我坐下,然后他取出一些干草,放在一个容器中点燃,那干草一缕一缕的,慢慢地着着,冒出阵阵轻烟,使气氛更加神秘了。

  我被夜里的冷风吹得感觉彻骨奇寒,还是孤零零地被按在一个小木头椅子上面,我担心得要命,不知这老人家要怎么‘处置’我?是否象小薇描述过的那样抽刀斩血?现在的环境,可跟她说的极为相似啊,这里没有电灯,巫师点的是两盏煤油灯!加上阴风一吹,有点恐怖。我心里恐惧得不行,刘羽希一个劲儿地追着巫师问,“大师,要不要用刀取血什么的?要是用的话,取我的血管用不?……”还有他之前说过的,打算用钱赎罪之类的话,这会儿全说出来了,我越听心越凉,那老人家始终不和他交一语。

  这是一处荒野中孤独的原木建筑,四周全是荒草,我们说过这里是高寒地区,这时候小草还没发芽,就可以想象天气有多寒凉。

  我一个劲儿地发抖,洛云飞脱了他的夹克为我披在肩上,轻轻说,“别怕,有我们俩呢!”

  

  我点点头,心里说,反正都这样了,怕也没用啊!豁出去呗!虽然我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但不得不面对现实。

  洛云飞跟我们介绍过的,萨满教没有成文的经典,没有有宗教组织和特定的创始人,没有寺庙,也没有统一、规范化的宗教礼仪,所以,这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寺庙那般供奉着神灵法相庄严。这里四周墙上和挂起来的彩帏上面都是五颜六色的图腾,显得神秘,却也好看,只是没有灯,周边点些铜烛台撑起的蜡烛,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我正观察四周围情况的时候,小薇的父亲把刘羽希的话又给老人家说了一遍,相当于翻译了一下。本来大家说的都是普通话,但刘羽希京味太浓,讲得又快,加上着急,还有点语无伦次的,所以,小薇的父亲不得不使用了一些东北方言才让老人家心领神会。老人家摇摇头,没说话,转身到后间屋子换行头去了。

  没一会功夫巫师换好了一套行头,他从暗中闪身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一看,要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都得笑出声来!萨满巫师此时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这也太像东北二人转里的大神啦!)我们几个强止了笑,看着巫师在我斜对角的椅子上坐下去,然后低声跟袁叔叔叮嘱了一番,我们之前并不清楚,在‘请神’的过程中,巫师是大神,还需要有一个二神配合才行,现在夜深人静无处再找别人,只得委屈袁叔叔,好在他经历得多,也都见怪不怪了。

  巫师腰间还系着一串铜铃,神鼓和腰铃作为满洲萨满跳神的代表性乐器,在萨满的手中是个通神的祭器。它们是人神沟通的媒介,忽略了这一点,它那变幻莫测、简朴粗犷而又充满野性的音响,便失去了慑人魂魄的魅力和威力。

  

  

  萨满中的跳神一般在三种情况下进行:其一,为人治病;其二,教新萨满;其三,举行祭神仪式。

  我不是来学萨满的,也不跟祭神仪式搭边,所以巫师就把我归纳为为人治病系列。

  他们把我放在的这个位置叫“仙仁柱”,刘羽希和洛云飞和小薇的妈妈围坐在我的周围,这时之前点燃的那缕植物已经发出香气,为的是净化污浊空气,以便神灵能够到来。

  神秘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巫师他盘腿坐在我对面,我是在东南角,他在西北角的专门位置上。

  我们都不出一语,气氛凝重极了,我心里塞塞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一会想的是那断瓦残垣的城池梦,一会儿想的是妈妈的哭声,一会想的是能不能找到亲生父亲……不管我想什么,巫师他老人家都按部就班地开始了他的程序。

  这时,老巫师双眼半睁半闭,打几个哈欠后,开始击鼓,那鼓声轻重缓急,错落有致,节奏感十足,一阵紧似一阵!随后,只见他起了身,边击鼓,边跳跃,边吟唱,音调极其深沉,那闪转腾挪的脚步再也不显得身体单薄。

  萨满开口唱一句,充当二神的袁叔叔便也跟着尾音合唱。鼓声更回急促,只见老萨满下巴开始哆嗦,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目紧闭,周身摇晃,可能是要表现出神灵附体时的痛苦情状。这时小薇的妈妈拿出巫师早就准备好的一盆烧红的火炭,放在萨满脚前,为神引路。萨满鼓声突停,混身大抖,这是神已附体的表现。

继续阅读:第四十三章 绝望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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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爱恨的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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