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猛然间收回，周身的水温已经冷了下来，段芸双的眉宇间多了一抹的惆怅，在外面宫女的催促声之中，从浴池中站起，穿上锦袍渐渐远去。
……
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
简洁大方的衣衫一向不是林霜茗所喜欢的，但却是段芸双所喜的。
身侧伺候的宫女们显然不知道这一点，连忙在段芸双身前忙前忙后的，将她的眉细细的描了一遍又一遍，在脸上打了一些香粉。
收拾妥当后，段芸双倚在美人榻上，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悲：“行了，下去吧。”
“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段芸双手中拿着的书半天没有翻开一页，目光虽然在书之上，可是思绪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
腿脚微微有些发麻，段芸双动容，刚想要动一动，就听得殿外一声尖细的嗓音传了过来：“皇上驾到！”
不顾腿脚的麻木，段芸双连忙上前几步在门口跪迎，朗声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芸双刻意将宫女和太监们都遣散了出去，所以身后没有人，柔润而淡薄的身子跪在偌大的宫殿门口，宫内灯光柔和，显得格外凄凉。
一双绣工精细的龙鞋出现在了段芸双的视线之中，那精致的绣工点缀出了独特的纹饰，神秘而显得敬畏。
站在段芸双的面前，凤景余并没有说话，而是用一双深邃的眸子低头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女人，轮廓棱角分明，带着温和内敛的英俊。
他没有说话，她自然也是不敢说话的，一时间殿内俱是一片静谧。
良久，一只保养的修长的手映入了眼帘，他的声音沉稳，待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严：“起来吧。”
再一次听到凤景余的声音，段芸双一时间满心酸楚，怔了怔之后才反应过来，抬起手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中，敛眉恭顺的说道：“谢皇上。”
段芸双的腿脚本就麻木，再加上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初站起之时腿脚瞬间一踉跄，以扑到的姿势落进了凤景余的怀中。
对面凤景余身后的太监顿时睁大了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作死的段芸双。
但凤景余却眉宇舒展，脸上丝毫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温柔以待的将段芸双扶好，将其趴伏在自己的胸口，胸口感受着温暖，眉宇间尽是柔情，声音低沉：“双儿可是腿麻了？”
这样的皇帝可能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段芸双看着凤景余身后的太监眸子瞪得更大了，但触及段芸双的视线之后，还是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可是他自有自己的一番考量，这霜妃娘娘还真是个有手段的，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回看见皇上如此温和的眼眸。
凤景余的大掌搂在段芸双的腰间，充满了热度，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光亮。
段芸双赶紧盈盈下拜，态度柔顺恭敬：“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有意为之。”
“无妨，身体的反应不是爱妃能够阻碍的。”
凤景余脸色依旧是一派温和，伸出手将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遣散了出去，目光微凝，聚集在面前的小女人身上。
段芸双虽然上一世和凤景余有过千夜的夫妻之情，但这一世还是第一次，再加上她体会出自己对凤景余的感情，自然是身子僵硬的很，除了一双水眸凝视着凤景余之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瑟缩，凤景余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越发的柔和了起来。段芸双只觉得自己一阵失重被她抱在了怀中，他的脚步沉稳，几步走到塌前将她小心的放了下来。
“双儿不要紧张，朕会动作轻柔些的。”
双儿？还是霜儿？
想必是后者吧！
听了这话的段芸双双眸猛然的睁大，眸中一抹痛楚闪过。
上一世凤景余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但是这一世的他想必还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在床榻之上宠幸的女人是林霜茗，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霜妃娘娘，不是自己，不是段芸双。
所以他唤的霜儿是林霜茗吧。
凄凉的氛围萦绕在段芸双的身上，
他的动作强势的让人有些痛楚，尤其是初夜的段芸双，她强忍着自己的疼痛和心中的难受，小嘴从凤景余的薄唇下逃出，轻柔的附在凤景余的肩膀处。
眼神猛然一凌，张唇，狠狠的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