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说完了?”
凌齐洲做好一切,走上前准备将针管插进去时,曲暖夏突然开口道。
“既然我都要死了,你是不是应该让我死得明白,你到底对陆深寒做了什么?你不仅改了他的记忆,还将我变成了他最恨的人?”
“这么看来,落千雪还真是怕我,只是很可惜,就算她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假的终究不可能变成真的。”
也许是曲暖夏虚弱的模样让凌齐洲动容,又或者是知道她毫无抵抗力,第一次大发善心,决定让她死个明白。
“你有听说过爱意转移这项催眠实验吗?”
曲暖夏云里雾里,“这是什么?”
“是西方的一个古早实验。”凌齐洲搬了个椅子,难得好心情与她说清楚。
“通过催眠的手段,让相爱的两个人其中的一方爱上别人,他们一共测试了10对情侣,其中9对成功,而剩下一对失败的原因,则是女方并不爱男方。”
“这个实验在当时被人人叫骂,可后来那位大师给出答案,催眠的时效只有一个星期,而时效过后,测的是人性。”
闻言,曲暖夏笃定道:“所以你就去研究了这个。”
“你这种人就会歪门邪道,用在正道上不好吗?”
“是这样,不过你还是猜错了。”
凌齐洲含笑着盯着她,嘴里吐出的话仿佛毒蛇一样,缠上曲暖夏的脖颈。
“我这个药是在无数次实验中得到的,我没有改陆深寒的记忆,我只是让他对你的爱转移到了落千雪身上,相反,他越爱你,就越恨千雪,而这股恨意,则转移到了你身上。”
越说,凌齐洲越止不住笑意,“换言之就是,他越恨你,其实代表他心里越爱你。”
“你就是个疯子!”
曲暖夏忍无可忍地怒吼。
她怎么也没想到,凌齐洲竟然会这么恶毒。
他简直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让他们无法挣脱。
他就是个变态!
“是啊,我就是个疯子。”凌齐洲不否认。
随后,他挑了挑眉,继续说出恐怖的话语。
“你知道吗?我一共用了3次,第一次是用在我的父亲和继母身上,我父亲亲手杀了我继母,第二次,我用在了我表哥身上,他杀了自己的孩子,最后被自己的女朋友一枪打死。”
顿了顿,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么这第三次嘛,你说,你们之间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凌齐洲,你不得好死!”
曲暖夏赤红着双眼,拼命嘶吼着。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凌齐洲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凌齐洲没有被她的怒吼吓到,他低下身控制住她,在她耳边缓缓道。
“不用害怕,你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因为你马上就会死在我手里。”
“你去死吧。”
曲暖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扑向凌齐洲。
但可惜的是,她失败了。
凌齐洲毫不费力地控制住她。
曲暖夏猩红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凌齐洲。
她要记住他的模样。
哪怕是死,她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下一刻,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凌齐洲眼神凌厉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攥紧拳头望向曲暖夏,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临走前,他冷笑一声,“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药剂虽然不能放大爱意,却能无限放大恨意。”
“真不知道你们的结局,会不会比我父母、表哥好一点?毕竟他们是我亲人,我还是手下留情了,而你们啊,就没那么好运了。”
话落,凌齐洲便快速离开。
曲暖夏无力地靠在床上。
很快,门被猛得踢开。
慕飞尘、耿嘉毅、白梦怡飞奔进来。
看见熟悉的人影,曲暖夏笑了笑,她终于得救了。
……
曲暖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长到她已经快要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陆深寒被人设计,她一夜之间从他最爱的女人,变成了仇人。
梦里,她用尽所有方法都无法恢复他的记忆,反而让自己遍体鳞伤。
她痛到无法呼吸,彻底没了希望。
最后一次,她以自己的生命胁迫,企图唤回陆深寒的记忆。
但她失败了,不仅如此,陆深寒还亲手将她推下了深渊。
坠入地面的感觉让她痛不欲生,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震碎。
她好痛。
身体好像快要裂成两半了。
这样的结局,真的是她所想的吗?
不!
她绝对不要!
曲暖夏猛得睁开眼,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争先恐后涌入她鼻腔。
“妈妈,你终于醒了啊?”
曲暖夏循声望去,只见病房里聚满了人,她张开口还没发出声音,就被医生抓着做了一顿检查。
一番操作下来后,病房里的人逐渐减少。
曲瑶睁大着眼睛,缓缓爬上曲暖夏的身上,搂着她,“妈妈,瑶瑶好怕,还好你醒来了,瑶瑶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瑶瑶,妈妈好好的,会一辈子都陪着我们瑶瑶的。”
曲暖夏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安慰女儿。
她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女儿,其他的事,都要靠边。
母女俩温存了一会,一直坐在一旁的白梦怡开了口。
“瑶瑶,之前是不是答应过阿姨,妈妈醒来就要乖乖去睡觉的,现在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不……不要。”
一听到要离开妈妈,曲瑶就委屈着一张小脸,怎么也不愿意。
她只怕她走了以后,就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白梦怡叹了口气,对着曲暖夏轻声解释,“瑶瑶已经2天没合眼了,再这样下次,她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曲暖夏立刻变了脸色,“瑶瑶,你现在一定要休息,知道吗?不要妈妈担心,好不好?睡醒了再来看妈妈。”
“不要。”
曲瑶哇哇大哭,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
曲暖夏无法,只能抱着女儿哄着。
曲瑶也因为太累,很快就在妈妈的怀里睡着。
见状,白梦怡轻手轻脚把女孩抱到另一个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再坐回床边时,她面色凝重。
“暖夏,陆深寒他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