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白梦怡接过小男孩，哄了几声。
小孩似乎感知到妈妈的怀抱，渐渐不再哭泣，安稳地睡了过去。
白梦怡小心翼翼将小孩递给助理，小声叮嘱。
“你带他回去，这小子就是娇气，我马上就过来。”
待助理走后，曲暖夏轻轻扣了扣桌面，挑了挑眉。
“梦怡，解释解释吧，这小孩从哪来的？”
“哎呀，暖夏你可不能双标啊，你都有孩子了，那我肯定也不能落后啊，这不一个人挺孤单，我也整个孩子玩玩，多好呀。”
曲暖夏皱了皱眉，“白梦怡，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一夜情呗，正好我也挺孤独的，以后有个孩子给我养老多好。”
白梦怡眼神闪躲，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
“孩子的父亲是谁？”
见白梦怡沉默，曲暖夏随口说了个名字，“耿嘉毅？”
“你怎么知道的？”
白梦怡惊得抬起头。
“猜的。”
曲暖夏也的确是猜的，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说对了。
可如今看到白梦怡一个人带孩子，她心里又有些不悦。
“他不想负责？怎么可以就把孩子一个人丢给你养。”
“暖夏，你别问了，他不知道。”
白梦怡低下头，明显不想再多说。
曲暖夏明白，也不再过问。
“梦怡，如今我也回来了，虽然不算功成名就，但还是有点能耐的，以后我们相互照应，两个孩子也可以多走动走动。”
“好啊好啊。”白梦怡点了点头，随后没聊几句，便先行离开。
曲暖夏又在咖啡馆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许久没回来，京城的很多地方都变得快要不认识了。
她是打车来的，如今正好没事，天气晴朗，她在小路边慢慢悠悠地晃着，欣赏着风景。
可走了一会，曲暖夏突然变了脸色，她停住脚步往身后一看。
没有人，只有一辆车。
她装作什么没有发现，继续往前走。
可那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将她的宁静打断。
曲暖夏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冰冷地注视着车子里的人。
陆深寒见状，只能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向曲暖夏。
他发现，5年以来，他好像变得更加胆小，甚至这几步路都让他变得恐惧。
他害怕听得她刺耳的话语，害怕她赶他走，更害怕她没有任何反应，对待他就像个陌生人。
可等到陆深寒走到曲暖夏面前时，他预想的答案都没有，只听见她平静的说道。
“陆深寒，有意思吗？5年了，你怎么就会用这种招数？”
“暖夏，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陆深寒红着眼抓住曲暖夏的手，声音颤抖着，语气里尽显卑微，“就一次，好不好？就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那谁给我机会？”
曲暖夏冷漠地将手抽回，“5年前，我每一次都苦苦哀求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陆深寒红着眼，不停地忏悔。
可有用吗？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来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曲暖夏没心情在这浪费时间，话语近乎冷酷。
“陆深寒，我想你应该查清楚我的状况了吧，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我有了孩子，有了家人，以前的事我不想再回忆了，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是跟那个男人组成了家庭吗？”陆深寒反问，冰冷从眼底里一闪而过。
他有心里准备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控制不去占有她。
“陆深寒，你果然从未变故，你装得再好，都抵不过你骨子里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曲暖夏讥讽地勾了勾唇角，“我记得5年前我已经签字了，现在我们已经再无任何关系，我愿意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提醒我过去的一切有多么不堪。”
不堪？
她竟然用了这个词。
在她心里，她就真的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陆深寒不愿接受现实，“暖夏，我没签字，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关系。”
“是吗？”曲暖夏冷漠地睨了他一眼，“那你找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让法院来判决。”
沉默许久后，陆深寒直视着曲暖夏的眼睛，突然问道：“暖夏，你爱过我吗？”
“爱过。”
曲暖夏毫不犹豫地回答让陆深寒愣在原地。
他问她是不是爱过，就已经知道答案。
可当他想要的答案从她嘴里说出时，又变得无比凝重。
如今从曲暖夏眼里，陆深寒已经看不见犹豫，只有干脆利落。
她可以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不就证明，她已经释怀了吗？
她已经不再爱他了。
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已经不再，要他了。
半响后，陆深寒自嘲地抬起头，大声喊道。
“曲暖夏，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其实我一直爱的人，都是你。”
可是，他已经把她弄丢了。
她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了。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同意离婚，我，放你自由。”
曲暖夏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可当她看到陆深寒那种低落无措的表情时，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她忍着不适，冷硬回道。
“谢谢你，我相信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既然已经确认离婚，曲暖夏便雷厉风行地选在第二天下午去民政局。
白梦怡知道后，还调侃她这么急做什么。
曲暖夏也不知道她在急什么，她只是想要摆脱与陆深寒有关的一切。
她要正式跟过去画上句号。
坐在民政局里，工作人员例行询问。
“离婚原因是什么？”
曲暖夏和陆深寒俩人都没有说话。
工作人员有些疑惑，又问了一遍。
陆深寒张开口，苦涩道。
“因为我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