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要吗？”
赵曦玉轻声反问。
她默默扫去地上的玻璃渣，拉过慕飞尘的手，简单替他处理了下，就准备出去叫护士进来。
然而她才刚起身，就被男人一个猛力拽进了怀里。
慕飞尘高大的身子从身后牢牢搂着赵曦玉，他的双臂像牢笼一般，紧紧锁着她，哪也不让她去。
“重要，非常重要，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还有地位吗？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男人英俊的面孔埋在女人纤细的脖颈处，声音颤抖。
“阿玉，我爱你，我不在乎你爱谁，我就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离开我，好吗？”
赵曦玉没有回答，就这么静静待在慕飞尘的怀里。
这番话无法不让她动容。
她想大声的告诉他，她爱他，她当然爱他。
如果不爱，又哪来的这些怨气。
可再爱又如何。
是他慕飞尘先不爱她的啊。
是他在撒谎。
他说爱她，只是喜欢，只是占有欲。
在他心里，她赵曦玉永远比不过另一个人。
他最爱的从来不是她。
现在他喜欢她。
那等1年、2年，甚至更久呢？
那时候，他还能这么斩钉截铁的说爱她吗？
到那时候，他若真不爱，她怎么办？她抽不开身了啊。
她不现在放弃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把自己伤的遍体鳞伤才算好吗？
慕飞尘不知道赵曦玉在想什么。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也不敢去看。
她的沉默是不是就在说她不爱了，她想走了。
如果今天不是他进医院，她也不会来吧。
慕飞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真的好痛，得到她的答案，比亲眼看见她和别人亲热还要痛不欲生。
他已经不在乎她是不是还爱他，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旁，就够了。
可现在，她好像铁了心的要离开。
难道真的要他放手，这算最好的结局吗？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宁静。
渐渐，赵曦玉感觉肩膀上一片湿润。
她疑惑地看过去，才发现骄傲如慕飞尘，竟然哭了。
这个认知让她恍惚。
眼泪是不是代表着他的爱？
所以，他现在还很爱她，对吗？
赵曦玉忽然想去抱抱他，可这个念头才想起，就被她掐灭。
他爱她，却不是最爱她。
也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早就为别的女人哭过很多回。
现在也不过是发现他掌握不了自己，才会这般。
她不能心软。
这段情，她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走下去。
片刻后，赵曦玉眼底恢复冷漠，轻轻拉开慕飞尘的手。
“慕先生，就这样吧，别再互相折磨了，闹到这个地步，都不是我们希望的，你这么好的人，我相信你不是真的会伤害别人的，对吗？”
“不，我从来都不好。”
慕飞尘猛得转过赵曦玉的身体，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所谓的好就是要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那我宁愿自己是个坏人。”
听到这话，赵曦玉忽然笑出了声，渐渐，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眼角甚至溢出几滴泪。
“慕飞尘，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多爱我，可你的行动呢？你不会骗着骗着，把自己都骗了吧。”
赵曦玉受够了他的虚伪，她不想再跟他玩爱情游戏。
既然他要纠缠，那好，那她今天就说清楚。
“我知道你最爱的人是暖夏姐，你们之间是单恋还是另有隐情我不在乎，你不必再隐瞒我，你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们没必要把我当傻子。”
“我看过你在书里写的话，字字句句都是你爱她的证明，我问过你，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了，因为我已经从你的生活里知道了这些真相。”
说到这，赵曦玉险些快要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但最终她还是隐去痛苦，尽量平缓道：“慕飞尘，你不要再装了，也不必为了让她放心勉强跟我在一起，我不是那个倒霉的工具人。”
“我也不想当那个炮灰，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没有资格这么伤害我，从今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话落，赵曦玉转头就要离开，她只怕再待下去，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然而就在她要握到门把手时，慕飞尘的声音传来，“赵曦玉，你说完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解释。”
“我不否认我是爱过暖夏，她很像我的初恋，那个我曾经觉得很遗憾的人，所以我对她用情了，因为我当初没有勇敢，等我想勇敢时，她也不在了。”
慕飞尘没有隐瞒，一字一句将自己跟曲暖夏的过往全部说了出来。
“曦玉，我会爱上暖夏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很像她，但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爱我的初恋，只是因为当初的事，让我的执念太深。”
“后来，我与你相遇，你跟她们都不同，可我还是被你深深吸引，从第一次见面，你跌进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忘不掉你。”
“爱上你，是我的命中注定，不管她们会不会撮合我们，我相信，我依旧会跟你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顿了顿，慕飞尘从床上下来，一步步走向赵曦玉，停在她面前，认真的宣誓。
“赵曦玉，我爱你，也只爱你，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辈子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从没因为一个女人而失控成这样。”
“今天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爱你，又怎么住进医院，我无法接受我的生命里没有你，如果没有你，那我宁愿去死。”
这番话让赵曦玉转过身震惊地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不要乱说。”
“不能。”
慕飞尘勾了勾唇角，抓着她的手，轻轻吻着。
“曦玉，我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告诉你我和暖夏的事，因为我怕你误会，我怕你离开，却没想到我的隐瞒差点让你离开我。”
“我把我的心都掏给你看了，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此刻他眼底发着光，仿若星辰大海一般，看得赵曦玉入迷。
她咬着唇，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逐渐沉沦的心。
“慕飞尘，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