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凌齐洲停下动作，冰冷的视线直射向曲暖夏，说出口的话毫无温度。
“别试图激怒我，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下场，那只会让你死得更痛苦。”
听到这话，曲暖夏低下头，缓缓勾起唇角。
给她赌对了。
这男人果然是落千雪的舔狗。
只要她利用好这一点，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随后，曲暖夏无所谓地抬起头，与凌齐洲对视，眼底里没了刚才的恐惧，“你要是不信我的话，那你去查不就好了。”
“想必你就是落千雪说的那个在国外的傻子吧，苦恋她多年，为了能上位，什么都能做，可惜啊，人家只把你当工具，就跟她这些年利用的那些蠢货没两样。”
凌齐洲收回戾气，似乎被她的话吸引，来了兴趣。
接着，他将针管随手扔在一旁，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张开口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她这些年利用过哪些人？又是怎么在外面说我的？”
曲暖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什么李家、王家、张家的公子，都对她爱而不得，也是，因为你在国外，所以不了解她的为人，被她利用也无可厚非。”
“这些年被她玩弄于股掌中的男人还少吗？多少人为她自杀，她从没当回事，流连于各种男人之间，是名副其实的毒玫瑰，沾染上她，必然没有好下场。”
“这不，她现在又看上了我老公，强行要嫁给他，你说这叫什么事，我老公不答应，她就想害死我们啊。”
曲暖夏越说越来劲，越说越气愤。
“你可别被她利用做坏事，你要知道，被她利用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的，那王家公子就是被她怂恿，跟人打架，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出不来呢。”
曲暖夏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把凌齐洲说烦了，他没耐心再跟她闲扯下去，走到一旁拿起针管，准备继续刚才的动作。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曲暖夏看准时机，拿起旁边的玻璃瓶，狠狠砸在了凌齐洲的脑袋上。
鲜血瞬间从他的头顶流下。
凌齐洲咧着嘴角，散发着诡异的笑容，在曲暖夏又要打过来之际，他伸手一挡，快速抓住曲暖夏的头发往地上一扔。
这一次，凌齐洲是真的发了怒，他用了十成的力，曲暖夏本就受着伤，又被这么暴力地摔在地上，一时间疼得她根本无法动弹。
已经好久没人敢让他见血了。
她是第一个。
还是个女人。
真有意思。
可惜啊，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凌齐洲摸了摸后脑勺的血迹，唇角越勾越大，可那笑意不答眼底，看得人不寒而栗。
“曲暖夏，不知道你知道什么是人皮灯笼吗？”
“你刚刚的做法真的让我很生气，我现在决定不让你死的那么轻易了，就把你的皮扒下来，做成灯笼，给你女儿当玩具，怎么样？”
“你……你敢！”
曲暖夏心底发毛，可哪怕她再害怕，她也强撑着回应。
女儿是她的一切。
如果这个男人敢伤害她的女儿，她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凌齐洲丝毫不把她的无能狂怒放在眼里。
他眼底里闪着寒光，一件一件说着自己曾经杀过的那些人。
曲暖夏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
这个男人就是个变态。
凌齐洲没再浪费时间，他拿起绳子将曲暖夏控制住。
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曲暖夏颤抖着挣扎，可却无济于事。
她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这一次，好像真的没人能来救她了。
陆深寒，你还好吗？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不会为我报仇？
还是又一次被他们改了记忆，彻底忘记我？
瑶瑶，妈妈好怕，妈妈不想离开你，妈妈还想看着你长大。
可这一次，妈妈好像真的要离开了。
曲暖夏似乎认命了，可就算她死，她也要给这个男人添一点堵，她愤怒的抬起头，不停说着激怒男人的话。
“你这种自卑到心里扭曲的人，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自己生活不如意，受了伤害，就希望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敏感自卑一点就炸。”
“你做的这些跟伤害你的那些人没有什么两样，你们都一样的恶毒，有因必有果，因为你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冷血残忍，以欺负别人为乐。”
“明明有很多次拯救自己的机会，却总是把过错都怪在别人身上，怨天尤人，你以为这是在惩罚那些伤你的人吗？不，这其实在惩罚你自己，你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曲暖夏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吐露这些话。
她只怕再不说出口，就没机会了。
看着凌齐洲愣在原地的样子，她只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这一刻，她突然又不害怕死亡了。
只是，她没能再看瑶瑶一眼。
瑶瑶，妈妈不能再陪你了，以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在凌齐洲面色阴狠的走来时，曲暖夏坦然地闭上眼睛，准备等待自己的命运。
她的害怕只会让敌人得意。
她宁愿站着死，也不要跪着活。
可紧接着，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
凌齐洲捏住她的下巴，忽然喃喃问了一句。
“那你会拯救我，带我走出这个深渊吗？”
曲暖夏神色怪异地睁开眼。
这句话，她总感觉在哪听过。
沉默半响后，凌齐洲回过神，他甩开曲暖夏，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番话有人跟她说过一模一样的。
只不过当时那个人是在救她，而曲暖夏是想他死。
明明是不同的语境，可两个人的神态却在一瞬间重合了，让他恍惚地卸了力，脱口而出那一句话。
当时的女孩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就是这股坚定的力量，让快要濒死的他活了下来。
后来他夺了权，掌控了家族，毅然决然地回来找她。
才得知，原来她是落家的女儿。
知道落千雪的遭遇后，他将曾经欺负过她的人全部做掉，手段残忍至极，在当时起了轩然大波。
可这远远不够，她可是他放在她心尖上的人，旁人怎么敢欺辱！
找到落千雪后，凌齐洲最想听她再说一次儿时的话。
可他等到的，竟然是从曲暖夏嘴里脱口而出。
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