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御无邪虽然没有回来,可还是命人回来禀报了一声,直至那个小厮退下去的时候七娘的提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地。
而一旁的冬雪听着御无邪真的没有办法回来,不禁转头看向了莫七娘,声音里面含着些许担忧:“姑娘,这事情……”
“安置吧!”
一旁的秋叶看着她这脸色立刻替自己主子解释:“姑娘,主子外面恐怕真的有事,否则不会不回来。而且他临行的时候让人在这个时候过来通禀,显然是想要赶回来,只可惜情况不允许。”
“都下去吧!”
莫七娘自然知道他有事情耽搁了,否则不会在新婚头一个月便让婚房空了,要知道在大宣这样的事情可是相当的不吉利,很多人都甚为避讳。
等两个人下去守在门口的时候,秋叶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她的侧脸颊:“都是你惹得祸,平白无故的说那些不高兴的干嘛?”
“我那是实事求是,本来这就是老祖宗的规矩……”
看着她有滔滔不绝的趋势,秋叶狠狠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小声一点,否则一会儿姑娘又得说你声音高了。”
“明明是说你!”
冬雪瞪大眼眸看向了她,好似谁的眼睛大谁说的话便是真话一般,那牛劲让秋叶甚为无语地望了望天空。
……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影莫七娘静静坐在一角默默地发呆,虽然年夜宣王府请来了戏班子,可这样喜庆的氛围却并没有引得她的频频相顾,那看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文好似和她没有半丝关系。
而坐在她旁边的阴幼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声音里面带着清晰可见的关怀:“大嫂这是怎么了?大过年的,这脸色怎么看着有几分憔悴呢?”
她的话语虽然很轻柔可还是让一旁的莫七娘微微蹙了一下眉头,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处处退让并不意味着自己没有脾气,她这话里话都在说自己大过年的哭丧着脸,是想要在长辈们面前抹黑自己。
“暗夜悬空,弟妹可看的真切?”
这周遭虽然是华灯不灭,可毕竟不是白日,这面上高兴与否或许能看出来,可憔悴她还真的不相信她能够看得出来!
阴幼仪的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椅子的地方,然后笑着道:“或许是弟妹晃眼了,不过嫂嫂担心大哥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今日大年夜的他还没有回来。”
“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他是伟岸的大丈夫这承担自然也多一些。”
莫七娘眼睛虽然盯着戏台,可那话语里面却处处透漏着寸土必守之意,这强硬的态度让周遭的人神色都微微滑动了一下,不过她们的神情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戏台。
阴幼仪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老太君忽然看向了莫七娘:“听说你娘家的梅花开的紧,过些天让人给祖母剪两支过来应应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自然甚好,能被祖母看上也是那梅花的福气!”
她自然知道老太君是给自己解围,而她也承她这人情,毕竟是御无邪最尊敬的人,和她打好交道与自己没有坏处。
老太君当是没有想到她也会如此讨巧的说话,声音里面更是添上了几分喜意:“你祖母果真是一个会调教的,紧她手出来的姑娘都不错,我喜欢。”
场面在其乐融融中继续进行着,直至家宴结束莫七娘都没有等到御无邪的归来,坐在床榻上默默守岁的她眼眸里面的暗色是越来越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大过年的都不回来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就算自己的消息闭塞,宣王府的消息可不会闭塞,然而几个掌权人的脸上并看不出多少端倪,今日她特意多观察了宣王爷几眼,然而除了一如既往的严肃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经济的地方。
就在她越想心里面越犯堵的时候门忽然被打了开来,而她头也没有抬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说了今晚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而回答她的并不是熟悉的声音反而是长时间的沉默,她倏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长如玉的男子静静地矗立在门口的位置紧紧地望着她。
她看到人影的时候已经顾不得穿自己的靴子,几个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而手想要碰触到他的脸庞时忽然又收了回去。而御无邪看到她这样的动作,手掌伸出去将她的玉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脸颊处:“是不是觉得这是梦?”
听着他这声音莫七娘眼睛睁的老大,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怎么……怎么回来了?你不是……”
“不是什么?我是不是出现在了你的梦里面?”
“没有,只是你年宴的时候都不在,现在怎么回来了?”
若说刚才她以为是梦境,那么他说话的时候她留下的便是惊诧,他年宴都没有参加,这是刚刚回来?
“没有赶上,不过我已经去祖母那边请罪了,你也无须担忧。”
他说完看了一眼她如玉的脚趾头,然后将她一个打横抱了起来向着软榻走去,虽然说房间里面烧着地龙,可她也不应该这样的任性,万事要以身体为第一位。
“母妃和父王那边呢?”
既然是至亲长辈,那么必须要在回来的时候去拜见,她可不想这一把火直接烧到自己面前,面对这两座大山的打压她可承受不住。
“自然都去拜见了,我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任性,就连祖母都说我懂事了不少,知道去拜见父母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他话语里面有着几分自夸自爱,而莫七娘心里面却止不住念叨,他这以前是多么的不懂事?否则怎么会连拜见一个父母都要遭受如此的夸奖。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每日跑前跑后地侍候王妃,简直就不能太懂事了,完全就是懂事的模板!
“怎么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你难道不欢喜吗?”
他说的时候也不管她如何作想,已经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面,虽然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可他甚是想念她软玉温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