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红叶2025-06-24 14:456,164

7

“报——”

“皇上!皇上,灾民反了——”

朝堂之上,皇帝震怒。

灾民暴乱,听说是因为粮食分配不均,造成了怨气,本来是一个人抢另一个人的粮食,后来变成一群人抢另一群人的,最后变成了灾民和官府的矛盾,甚至有人开始骂狗皇帝派的狗官了。

又有灾民听闻,傅深母妃衣着华丽,比皇后更甚,一日三餐上百道菜肴,也仅仅是动下筷子,浅尝一口。

如此奢靡,无论是不是赈灾款项,都足够引起灾民怨气。

西北的鸡飞狗跳传递到朝廷,那些夸奖傅深的折子一夜之间都消失了。那些夸奖过傅深的大臣也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了庭下。

“郡主,今日皇上龙颜大怒,将傅深母妃禁足了”

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心情大好。

太子哥哥倒是眉头紧皱,“玉华,灾民本就困苦,我们此举还是太过残忍”

放下茶杯,我直视他的双眼,“太子哥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一字一顿:“没 有 不 带 血 的 皇 权”

万众所归,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不过,我仍承认傅深有点本事。

勉强镇压了西北的暴乱,补上了赈灾粮款的窟窿。

我听着探子来报,倒也不意外,只是这三公主还真是情真意切。

这一下,怕是将老本都掏干净了。

但经此一事,朝中大臣再也不敢随便上书了,皇帝在我面前也不再念叨着他的才干。

傅深出过风头后又平息下去,唯一不变的主子还是东宫太子。

秋狩时,我坐在帐篷内,慢悠悠地剥着从西域进贡的葡萄。

远远看见傅深骑跨上马,跟在皇帝身边,我眉心一跳。

8

秋狩前,按照惯例,皇子们会在靶场比拼箭术。

太子练得认真,箭术也一骑绝尘。

傅深的箭术则向来平平,泯然众人。

此次箭术比赛开始,太子拉弓搭箭,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轮到傅深的时候,他深行一礼:“儿臣曾经不愿学打打杀杀的本事,然而西北一事之后才知道,学武方能救天下。”

看着他做出一副心怀天下的样子,我嘴角难以抑制勾起讽刺的弧度。

皇帝则是饶有兴趣:“哦?”

傅深说:“儿臣苦练多日,今日给父皇看个热闹。”

他拿出一个小球,向天空中一抛,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箭矢在空中射穿小球,瞬间爆开无数蝴蝶飞舞,这支箭在蝴蝶的拥簇下射中靶心。

射中靶心谁都会,射出带着蝴蝶的箭可不是谁都会的。

皇帝就吃花里胡哨这一套,甚至根本没有看是否命中靶心。

果然皇帝惊叹,连连拍手:“射的好!射的好!”

观战的大臣们彼此交换了眼神。

就像皇帝喜欢我一样,他是个喜欢惊喜嘴甜的人,而太子则未免过于沉闷,每日呆板地做功课和射箭,日复一日提不起兴趣。

只是再热闹的东西,欣喜也便欣喜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正欲向前。

唰!

几乎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一支冷箭破空而出!

“陛下小心!”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距离皇帝最近的傅深已经飞扑而上,替皇帝挡了这一箭。

那本应该射中皇帝心脏的箭射在了傅深的右肩,血染红了半边衣袖。

“护驾!”

“抓刺客!”

“宣太医!”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在靶场。

护卫团团围住了皇帝和傅深,一名随行太医提着药箱前去为傅深看诊。

他哆哆嗦嗦跪下:“回陛下,殿下虽然伤口不大,但伤及筋脉,若不妥善医治,恐再无法射箭,臣医术不精,还请速速送殿下回宫救治。”

皇帝沉默。

傅深对着皇帝虚弱地笑:“父皇平安就好,只可惜儿臣也许不能再为父皇表演这种把戏了。”

如此这样,那蝴蝶飞舞的一箭,便射在了皇帝的心里。

皇帝握住傅深的手,眼中浮现出浓浓的疼惜之情。

“朕从前对你和你母妃不好,你为何还如此。”

傅深凄苦一笑:“这天底下,哪有孩儿不爱自己的父亲呢。”

9

傅深再次成为皇帝眼前器重的皇子。

各种珍贵的赏赐送给了傅深和他母妃。

太子日夜不休、殚精竭虑地追查刺客下落的时候,傅深只需要躺在床上养伤。皇帝还总是要派人赏赐各种药材。

那次秋狩的刺客只射出一支箭,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太子比对了当时所有人的登记册,都没有发现异常。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秋狩虽在宫外,但是也不是阿猫阿狗就能混进来的,能带人进来的,必然是皇亲贵胄。而唯一不敢查、查不得,也不让查的只有傅深。

谁敢去怀疑刺杀事件最大的功臣呢。

我曾告诉太子,先找个人顶上,在父皇那边有个交代,但是太子说不愿冤枉任何一个人。最终这件事没有结果,皇帝对着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不愿多说什么,有些事便随他去吧。

做皇帝有份慈爱,也算是百姓之福。

他见不惯的肮脏手段,由我来做,就够了。

群臣注意到太子似乎不再受到皇帝的喜欢,但是傅深废了手臂,帝位也不能让给这种皇子,一时之间有点两难。

只是,没过太久,傅深那边传来消息,傅深的胳膊在皇帝的悉心关照和太医院的不懈努力下,恢复了经脉,射箭舞剑还是一如往常。

皇帝大喜,对傅深更为关照。

消息传来的时候,太子迷茫地与我对坐亭中:“玉华,我错了吗?”

我慢悠悠斟酒:“有我在,怕什么。”

冬季来临,蛮夷没有粮食过冬,开始骚扰中原。

已经恢复正常的傅深在朝廷之上再次请缨,愿带兵出征,打退蛮夷,展我中原雄风。

皇帝却没有立刻表率。

他在皇位上待久了,也知道带兵出征,虽有死伤风险,但若是胜利归来,将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荣耀加在傅深身上,那他与太子之间,恐怕就真的难分伯仲了。

在梦中,傅深正是靠着此次出征掌握兵权的。

我的党羽在朝廷上出列:“蛮夷来犯,我族应该回击,但老臣建议太子领军,更能振我方士气。”

傅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皇帝沉吟片刻:“此事再议。”

朝堂之事,我一句不落。

皇帝的犹豫是必然的,但考虑到太子母族,这位子迟早是他的。

我也不急,但有人急了。

“郡主,好巧。”

傅深朝我常在的亭子走来,一副偶遇的样子。

他感慨:“想当年与郡主相见,我还在深宫中势单力薄。如今有幸能得父皇青眼,命运果然奇妙。”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殿下有话,但说无妨。”

“也没什么话。”

他望着远方。

“这些年,我总是记得见郡主的第一面,一直记得。”

“那时,群主之姿,却是我不敢抬头的存在”

他捂着心口,看着我:“但现在,我终是能走到郡主面前了。”

“这路太难,我想着郡主,也从中尝出点甜来。”

好极了,竟然还敢打感情牌,看来还是第一面打得太轻了。

我嗤笑:“你觉得这次你带兵出征,回来之后,便能胜券在握了吗?”

傅深看着我:“我与郡主,从不是敌人。”

“只要郡主愿意,我愿做郡主背后之人。”

我放下茶杯:“你错了,本宫在哪里,胜利就在哪里。”

“本宫很有兴趣看着你如何来争。”

此话几乎挑明,我与他之间绝无可能。

傅深看着我的背影,目光阴沉。

朝堂上人人知道,没有我的支持,皇帝很难让他带兵出征。

谁知没多久,宫内传来消息。

陛下疼惜傅深生母,如今已经下旨,让太子与傅深共同出征。

10

“好得很。”

我无意识摩挲手中佛珠。

我还怕他不敢有所动作,露不出破绽。

皇帝年事已高,最近却十分留恋宿在傅深生母宫内,夜夜笙歌,通宵达旦。

就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明显气力不足,上朝时间越来越短,还做出这等昏庸的判断。

我命人暗中探查傅深生母,反常之时必有妖。

傅深和太子出发之前,太子将京城兵符默默交于我:“到底是皇兄无用。若是不能顺利归来,希望玉华能保住自己。”

傅深则是从马背上带着凉薄的笑意望着我,然后俯身,轻声说:“郡主曾说自己在哪里,胜利就在哪里,看来事实未必如此。”

我笑了,满头的珠翠跟着我摇晃,一起嘲笑他。

“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他疑惑皱眉,似乎不明白我的笃定从何而来。

在梦中,傅深只要顺利出征,他就会用兵如神,将蛮夷打得节节败退,大胜归来。

他会掌握军权,也赢得民心,威望颇高,风头无两,便是太子和皇帝都无法压制他了。

但是我也笃定,我与太子多年来勤勤恳恳打下的根基,我们与老臣为百姓所办过的事情都被众人看在眼里。

而他凭借着投机取巧、蝇营狗苟的小手段赢来的东西终究是纸皮老虎,一戳就破。

我的探子早已探明,他母妃日日燃着一种熏香,此种熏香香气幽微,淡雅柔和,却药性极强,能产生强烈催情效果,同时也加速人的气血外泄。

只有他走了,我才更容易对付他的生母。

傅深离开之后,我开始时常入宫陪伴皇帝,也眼见着皇帝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起来。

等到皇帝拉着我的手,开始胡言乱语之际,我知道是时候了。

待他喝完药,我拿出香膏抹在自己的手腕:“这是臣女新得的玩意儿,陛下喜不喜欢。”

他闻了闻,疲惫的神色舒展开:“好闻,而且朕觉得熟悉。”

我掩唇轻笑,他当然觉得熟悉,这就是从傅深母妃宫内拿出来的。

我安排好的太医在一旁问道:“郡主殿下,可否让微臣闻闻?”

我给他,面露疑惑:“可有不妥?”

太医面色慎重地闻了闻后跪下:“还请郡主殿下不要使用此等香料。此等香料催情,掏空人的精血,长期使用,无异于慢性服毒。”

我面色大变,忙将香膏丢出去:“这等东西,怎么到了本宫手中的,去查!”

等我再看皇帝,见他苍白的脸色,我便知道,已经无需多言,他明白自己在哪里闻过。

皇帝自己也派人去查了傅深生母,果然有此种香料,他大怒,下令让傅深生母禁足。

傅深母妃哭得梨花带雨,再三哭诉自己只是使用了轻微催情的香料,但绝无害陛下之心。

我笑笑,她自己用的轻微催情,但我可以给她加啊。

听宫内说,她在宫内日日哭泣,边哭边唱,闻者伤心。

皇帝没去,但我却有些兴趣。

“张答应,近来可好”

她不情不愿行礼,梗着脖子不说话。

我目光淡淡,眼前这个蠢货就是我梦中竭力讨好的婆婆。

我眉头轻微一挑,身边跟了多年的女婢小崔便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就是一巴掌。

“我家主子问你话呢?哑巴了?”

张答应的脸瞬间红肿,捂着脸不敢置信,怨毒毫不掩饰。

“看什么!再看给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我是皇帝的妃子,你敢打我?”

她气极,颤抖地指着我。

“等我儿子打了胜仗回来,有你好看!”

我嘴角微勾,朝小崔递了个眼神:“今年的花开得太艳了”

几日后,张答应被人发现一条白绫吊死在宫里。

皇帝念及旧情,加上傅深缘故,命宫内上下三日皆着素衣。

这只是我送给傅深的第一个礼物。

11

傅深去了前线之后,为了抢功劳,几乎包揽了军队的大小事宜。

这样的军事安排也传递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让皇帝知道军队都是傅深在统领。

太子也在我的授意下,负责军队的后勤工作,大有一副不争不抢的架势,直把京城的太子党搞得忧心忡忡。

那梦中事再一次应验。

我不得不信这些都曾经发生过。

或许真有庙里和尚说的另一个时空吧。

我将梦中傅深打败敌军的办法写于纸上,秘密传给前线的探子。

特意嘱咐别经过太子的手。

此法会折损太多士兵,他定是不愿意的。

尸山血海的怨气,由我承担就好。

探子再将此方法教于敌国的细作。

没过多久,傅深的信使开始来得越来越慢,汇报的信息也越来越少。

再也不是满折子的炫耀,恨不得把自己打的每一场战役都告知皇帝。

皇帝疑惑,直到皇帝本人的暗探送来消息:傅深大败,前线崩溃,是太子殿下及时统帅军队,才阻止了蛮夷深入。

皇帝震怒,不止震怒傅深的失败,更是愤怒傅深的隐瞒不报。

朝堂上又有人不断弹劾傅深,其母妃生前多次同前朝官员联系。

皇子朝中结党营私,同谋反几乎没区别。

皇帝惊觉自己一直被这两人蒙在鼓里。

傅深母妃本是一介宫女,如今却靠着皇帝的宠爱和朝中官员暗中勾结。

皇帝本就体弱,更是气到吐血,当天就下旨召傅深回宫。

12

傅深回宫那一日,皇帝病着,接应他回宫的人数寥寥。

他踏入城门之后,隐隐听见街头巷尾的议论声。

“就是他哦,听说打了败仗,母妃做了错事,都在冷宫里了。”

“陛下紧急召他回来的,怕是要问罪的。”

“要我说,还是太子殿下靠谱,你看看这么多年来没出过岔子。”

这些话传到傅深的耳中,他表面平静,眼神却越来越晦暗。

他扫视了一圈人们,阴沉的脸色吓得路人纷纷躲开。

啪!

他一巴掌狠狠打在马屁股上。

活不了,就算皇帝哪里还有机会。

只要玉华郡主在,他就活不了。

那就让这天下易主!

上一世,他行,这一世也一定行!

他生来就是帝王命!

13

皇帝精血亏损,又连遭变故,此时正缠绵病榻,听说傅深回来了,便召傅深前来。

傅深进来的时候,我正捧着药碗给皇帝喝药。

我与傅深对视一眼。

最初见面,我盛装华盖,他衣衫凌乱。

而今天,依旧是我锦衣华服,他劣迹斑斑。

混得真差啊。

我用口型告诉他。

他眼中顿时燃起滔天怒火,还闪烁着兴奋又诡异的期待。

“咳咳。”皇帝轻咳两声,在我的搀扶下坐起来,“傅深啊。”

傅深冷冷地看着他,下跪行礼:“儿臣在。”

皇帝看他许久,说:“你太让朕失望了。”

傅深抬头看他:“父皇又何时让儿臣有期待过?”

皇帝愣住了。

傅深:“你临幸我母妃,又对她不闻不问。我与母妃在宫内相依为命,哄你开心了,你赏赐几回。不能哄你开心了,便把我母妃打入冷宫,她怎么死,你心里没一点数!”

“放肆!”皇帝气得抖起来,“你母妃做了错事,难道不该罚?你做了错事,难道不该罚?你给了你们这么多,为什么还不满足?”

“满足?”傅深幽幽的眼睛盯着皇帝,“陛下让让,把龙床给我,我便满足了。”

说着,他慢慢站起来。

他虽未配刀,但是轻甲未卸,上面还有隐约的血腥味。

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头恶狼,露出嗜血的眼睛。

皇帝对着周围的侍卫喊:“快把这个逆子拖出去!”

护卫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

傅深哈哈大笑起来,他放肆地在这个宫殿内走动。

“父皇啊父皇,你坐了那么久了,这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哐当!”

随着他打碎一盏琉璃花樽,一众披甲挂刀的将士冲进了寝殿。

个个带着森然杀气。

“看到了吗?”

他展开双臂,脸上闪着兴奋的红光。

“这里都是我的人。你们的好太子还远在北部,回不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是皇帝病重驾崩,临死前托付我成为新帝。”

皇帝气得颤抖,猛烈咳嗽起来。

傅深勾唇看向我:“玉华,跪下求我,我便饶你一命如何?”

14

我放下药碗,擦净手指。

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

“傅深,本宫对你真是失望”

他拧着眉头,怒气快要压不住。

我继续道:“还以为你能让本宫多玩几日,没想到那么沉不住气”

“真没意思。”

“呵,死到临头!”

他接过身后侍卫送来的长剑。

气势汹汹。

正要上前,忽然背后的侍卫被一剑穿喉,倒在了傅深面前。

傅深惊得怔在原地。

我的声音幽幽传来:“头七的时候,你想要什么礼物?”

冲天的烟花火光。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京城禁卫军冲入皇宫,冲进大殿,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傅深的人。

傅深奋起反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他和他的人就被团团围住。

床上的皇帝看到这一幕,一惊一吓早已气息不稳。

我不介意再送他一程。

手起刀落,皇帝死不瞑目。

我拿出太子送我的手绢,细细抹掉脸颊沾染的血迹。

“殿下说错了,实情是殿下逼宫,杀了皇帝,而本宫奉太子领兵清君侧。”

“都是被逼无奈之举。”

傅深眼看着自己被越围越紧,难以逃出我的人的包围。

“傅深,你跪下求我,本宫也不会饶你一命的。”

他握刀的手颤抖不已,惊疑不定之际,瞪着我,久久不能说话。

半晌突然道:“玉华,你记得对不对?”

“是我不对,上辈子是我的错,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我答应你,什么都不要了,我们就做寻常夫妻好不好?”

“玉华!”

我皱了眉头,可笑,放着唾手可得的皇权不要,做乡野村妇?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非要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他还真当我是梦中的女子。

那种蠢货,绝不是我。

我拿起旁边的弓箭,瞄准。

他还在喊着,声嘶力竭:“你只是忘了,你会在深夜为我煲汤,说下辈子还要在一起。我们有缘再活一世,我们……”

离弦的箭射进他的脖颈,将他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血液喷溅而出。

他充血的眼死死瞪着我,不甘心怨恨汇聚在一起,直直倒下。

“你..不是..她..”

15

傅深所带来的动乱并没有很久,京城百姓甚至没有感觉到异常。

太子在处理完蛮夷的事情之后,班师回朝,赢得了百姓的夹道欢迎。

很快,傅深逼宫,皇帝被杀,皇位落入太子手中的消息不胫而走。

登基大典选在了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日。

我站在皇宫最高的地方,俯视这万里河山。

太子祭祖的仪仗队由远及近地走来。

我和太子相视一笑。

这天下,总算是如你我所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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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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