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鼎两手僵住,继而伸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
口中微微苦涩无味,他近乎贪婪的享受着这个吻,察觉到胸中不太对时,整个人已然僵了。
“你……”
“大司马,对不住了。”
魏宁心起身,擦了擦自己的唇,头顶的凤冠珠玉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微微碰撞响动。
她对他十分了解,他疑心深重,自然不会轻易上当,她除了在交杯酒中下毒,身上还留了药,喝下交杯酒时含进嘴里化了,接吻时悉数渡给他。
只是她身子弱,不小心吃进去些,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了。
“你竟然敢算计我……”
魏江鼎挣扎着起身擎住她的脖颈,恨不得掐死她。
然而看着她逐渐憋红的脸,他心痛如刀绞一般,只得松开手,挣扎着起身拂落桌子上的碗盏。
听到房中有动静,魏如行急忙集结心腹,欲冲进房中抓了魏江鼎,奈何从前院跑进来二十多个好手,都是魏江鼎身边的人。
“给我杀!今日抓了魏江鼎,明日大家都有封赏!”
两方厮杀,血流成河,郑荆楚魏九思见状扒了两个人的衣裳,拿了他们的腰牌,偷偷溜出了大司马的院子。
院门口还有不少人家的马匹马车,要么是迎亲的马匹,要么是宾客的,两个人骑两匹快马,快步从大司马的府门口出去,一路往城门楼快马加鞭。
到了城门口,早就过了关城门的时辰,城门口只有守城门的将士,见两个生人骑马赶过来,忙拦住他们。
“你们是何人?为何深夜出城?!”
“大胆!大司马的人你们也敢拦?!”
见是大司马府中的人,又有大司马府中的腰牌,守城门的自然不敢拦,便开城门放他们出去了。
二人骑马赶路整整跑了一夜,天大亮时已经成功跑出了近千里。
越往南便越顺,二人顶着大司马的名号,一路上无人敢拦,又怕上都又巨变,大司马的腰牌恐会不管用,丝毫也不敢停歇。
好不容易赶到了北魏边境。
北魏边境亦不太顺,附近总有强盗匪徒,二人换了身衣裳,只带着腰牌,等到出了这个城,他们便能回济州了。
一路上经历了千难万险,二人亦是不敢停歇,便是吃饭,也都只是买个馒头包子之类,边吃边走。
“听说了吗,上都出变故了,太子和大司马打起来了。”
“太子手中无兵,怎么能和大司马打起来?”
“这你都不知道,听闻是在大司马婚宴上下了毒,两队人马厮杀,打的那叫一个轰动。”
“最后谁胜了?”
两个人交换了个神色,忙喝下一杯茶,起身上马,继续赶路。
很快便到了城门,二人照例出示腰牌,临出城之际,却被守卫拦了下来。
“城外不远就是战场,如今同南郑打的正厉害,你们此时出城做什么?”
“大司马不放心城外驻扎的大军,派我二人去大军军营中查探一番,我们身后便是送粮的队伍,不出一日便会赶到城中了。”
两人准备好了说辞,虽然有疑心,守城的将士却是不敢得罪大司马的,两个人又成不了什么气候,便放他们去了。
二人这才成功脱困。
刚出城跑了十里地不到,没想到正遇上前面两伙人火并,仔细一瞧,竟是北魏大军的将士同附近的山匪。
这些人打架,最终受益的还是他们南郑。
二人不打算掺和他们的事,便骑马绕过他们,径直奔了济州城门外。
两国如今交战,虽然暂时休战,城门却是不开的,二人到了城门口,也算是松了口气。
“开城门!”
郑荆楚大喊一声,城墙上才站出了一个守城的将士。
“你们是何人?”
“我是济州军主帅郑荆楚!快开城门!”
“这……主帅不是郑闻止郑将军吗?怎么来了个郑荆楚?”
城墙上的几个将士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郑荆楚,不敢开门也是正常。
“白一池白将军可在?!”郑荆楚又喊道。
“你们认识白将军?”
“你们将白将军请出来,让他来辨认一番,自然能认出我们。”
两个人犹犹豫豫,只得派人去请白一池。
不多时,白一池赶到了城墙,果然看到了郑荆楚和魏九思,急忙让人开门。
“主帅,军师,你们竟平安回来了!”
白一池看到二人,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自从他们被俘,他们想方设法同北魏军营交涉多次,对方只说二人已死,久而久之,他们便也信了。
“怎么如今军中主帅是郑闻止吗?他怎么不出来迎迎我们?”
虽说他们不对付,可好歹面子功夫做一做。
“郑闻止为了证明自己当得主帅,带人数次挑衅北魏,被北魏打的措手不及,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百人回来了,郑闻止也不见踪迹了。”
这人平日里在京中可谓是好算计,怎么到了军中反而蠢钝起来,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主帅被俘我们知晓,军师,你又是如何被抓到北魏的?”
“是郑闻止,他同北魏内外勾结,将我抓了送到了北魏军营。如今想来,六殿下定也是为他所害。”
几人进军中整顿了一番,将衣服换了,看着大司马的腰牌,郑荆楚突然横生一计。
“既然如今我们有大司马府的腰牌,不如趁着我们潜逃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边关,打入北魏内部烧了他们的粮,里应外合,破了北魏大军。”
总归如今北魏上都正乱着,若是魏如行有本事杀了魏江鼎,平复朝堂也需要些时日,若是魏如行被魏江鼎反杀,一个魏宁心也足够缠住魏江鼎。
总归他们的时间肯定是够的。
几人商定,由毕饶和白一池两个武功高的装作魏江鼎身边的人潜入北魏大军,又想到白一池在北魏大军中十分脸熟,便只得换一个人。
能用的也只一个郑荆楚了。
她武功算是不错,且见过魏江鼎,也去过上都,真要是忽悠北魏那些将士们,也能瞒得住。
虽然有危险,几人都不太放心,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