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必须马上想办法摆脱现状。
这样下去,能不能留在山门且不论,他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
夜色渐渐褪去,天空尚且灰蒙蒙的一片,天空还未破晓,连鸡都还未醒,山门里静悄悄的,一个身影匆匆离开了寝舍,往后山去了。
方淮踢了踢旁边靠着树睡的正死的魏行。
“人出来了。”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跟上那个身影,跟着他一路去了后山。
“还是你这招好使,吓一吓他自己就乱了阵脚。”
“嘘。”
后山树影叠嶂,实在是难以分辨方向,解轻安走的又快,要不是方淮轻功好,两个人险些跟丢。
走到半路,忽然瞧见解轻安身后又窜出来一个人。
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轻功也不错,跟在解轻安身后,他也没有发现。
“怎么又出来一个?”
“十有八九是顾景骆的人。”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跟在他们身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解轻安到了后山偏僻的一处小山洞,山洞最多能容纳一个人他蹲下来搬了会儿石头,刨了半天,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匣子。
这想必就是他用来威胁顾景骆的把柄。
不等两个人出手,前面的黑衣人迅速动手,一把明晃晃的剑闪着寒光刺向解轻安,解轻安阵脚大乱,抱着匣子左跑右跑,险些被那人一剑结果了。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人拿下啊!”
方淮反应过来,拔剑就上,和那人打成一团,正酣斗着,无力顾及解轻安,解轻安抱着匣子,转身就要溜。
“去哪儿啊解师弟?”
魏行拦在他面前,解轻安这才认出来是他。
“是你,你是顾景骆的人?”
“顾景骆是谁?不认识。”
“魏兄弟,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这一次你便放了我,来日我丁当好生报答。”
“放了你可以,把你手里的东西留下。”
魏行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匣子上面,解轻安紧张的后退半步,把匣子抱的更紧。
“你不要逼我。”
“匣子交出来你或许还有条活路,否则就算我不动手,顾景骆也不会放过你。”
“交给你才是真没有活路。”
解轻安拔了剑,两个人你来我往,魏行反手一别,别掉了他的脸,转手抓住了掉落的剑,剑尖直指解轻安的脖颈。
“你以为你今天还跑得掉吗?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在顾景骆手上了。”
远处有火把的光在闪烁,东方的天空也露出了鱼肚白,眼看就快要破晓了。
郑荆楚魏九思赵长老等人上了后山,方淮动作很快,已经把人拿下了。
面纱摘掉,刺客是山门里一个不太出众的弟子。
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武功如此不错的刺客杀手。
“你……”赵长老一脸懵,“你武功平平,怎么会?”
“赵长老,恐怕他进山门之前就已经是一个杀手了,来槐俞派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行事,贵派想必还有其他和他一样的杀手。”郑荆楚解释完,向解轻安伸出了手,“东西交出来吧。”
槐俞派的人都到了,解轻安再想挣扎也没有用了,只得把东西都交了出来。
郑荆楚打开匣子,里面放着十几封书信,从来往的收信人来看,是顾景骆和一个不知名的人一直在来往。
打开信封,里面的东西更是骇人听闻。
全都是这几年顾景骆在悄悄和北魏做生意的来往,数额巨大,郑荆楚知道他有做生意的头脑,没想到这么有头脑。
顾景骆勾结了快刀门的长老还有当地同快刀门直接来往的官吏,将快刀门产出的精炼兵器多数运到了北魏做物资,不止快刀门,还有多种物资,包括弓弩机关粮草药材等等,除了做生意,他还在各大门派都收拢了刺客杀手,用以帮北魏杀人,也就是后来的暗门。
之前这些杀手多都是在北魏活动,替北魏老皇帝做了不少事,几年前他就同北魏皇帝有盟约,还替他派人刺杀魏江鼎多次,都是失败而归。
这匣子里的信件不全,瞧着也不过十之一二,便有如此多条罪状,赵长老拿着信,双手都在颤抖。
“解轻安,这些信都是从何处来的?”
“多年之前,我去顾家找顾景骆请教功课,在他书房的柜子里发现的。”
那时他也就十岁出头,当时正是北魏和南郑打的最凶的时候,他看到了书信,那时还不懂如此多,没有那么多城府,一来想临摹,二来想让书塾里的先生多夸赞些。便留下了。
他本来不知晓这些书信有如此妙用,回去便放在了柜子里,直到快到槐俞派参加择选,才忽然想起自己有这些东西。
原本是打算有个五件,虽然三年未见,他也始终想着能让这个槐俞派的师兄帮衬一二。
没想到再打开书信,才发现这几年竟然是如此紧要的东西。
他更不敢放在家里,怕牵连娘亲,自己带了出来,本来便是一时鬼迷心窍,上山时看到槐俞派的弟子下山去坞城祭拜莫掌门,便一不做二不休拦住了顾景骆,用那些书信要挟了他。
“顾景骆答应我,只要我通过第一轮择选,能够撑到他回来,就帮我通过第二轮,成功留在槐俞派,但是盒子里的东西必须交给他。”
赵长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顾景骆可是这槐俞派的二弟子,讫部如今的掌事,之远已死,将来的槐俞派还指望他发扬光大,没想到他竟然勾结外贼,竟然一直是通敌叛国的卖国贼。
“李义忠是你杀的?”郑荆楚问。
“是。”事到如今,解轻安不得不承认,经历了这些,他也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再留在槐俞山了。
“既然顾景骆都已经向你保证会让你通过第二轮择选,你为什么还要杀害李义忠?”
“李义忠无意之中,看见了我和顾景骆在后山交谈,知道了我们的交易,他便威胁我们,也想分一杯羹,想留下来做弟子们的师兄,顾景骆本来就被我抓着把柄十分不满,便勒令我杀了他。”
“这李义忠也当真是蠢。”
本来根骨还算过得去,不掺和此事兴许当真能成为师兄,现如今可好,命都没了。
“那李义忠李未昆和冯钦马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之前就相识为何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