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十有八九陈琰生已经和北魏勾搭上了,既然两方已有密谋,这次他就是为着挑拨朝廷与江湖各派的关系,怕不会轻易罢休。”
“当务之急,绝不能让陈琰生占了先机,我们必须找到莫秋行,让他以门派大师兄和老掌门之子的身份来戳穿陈琰生的阴谋。”
既然二人不合,如今莫秋行又不在山庄,怕是莫秋行本就不赞同陈琰生的所作所为。
“怕是这莫秋行已经被陈琰生灭口了。”方淮担忧道。
“应当不会。”魏九思摇头,“看得出来,陈琰生在萧山派并没有什么威信,且各门各派必定不会全然信任陈琰生,莫秋行比陈琰生更得信任,门派掌门本就死的突然,若是大师兄再死于意外,必定会引起江湖人猜测纷纷。”
“没错。所以莫秋行一定是被陈琰生关在某个地方……密室!”
郑荆楚一语惊醒众人,几人纷纷应和。
“说的没错,这山庄内外都可能会被各门各派的人进去瞧热闹,也就只有密室是相对隐秘的去处。”
“既然如此,咱们便寻个无人的时候进入密室,先去将莫秋行救出来。”方淮提议。
“不如就趁着晚宴时,人多混乱,必定没有人会注意到书房。”
几人商定,便没有再多说话,附近来往的各门派人实在不少,且隔墙尚且有耳,何况在这庭院中。
晚宴开始之前,槐俞派的师姐也到了。
槐俞派女子不入弟子籍,这师姐年岁比顾景骆大半岁,顾景骆及师弟们都喊师姐,这师姐和俞之远都是掌门的亲生儿女,在门派中虽然没有弟子位分,却因为其性格雷厉风行沉稳老练一直被诸位师兄弟们敬重。
因此各门派常说俞掌门的两个孩子投错了胎,两个人应该换换,让女儿投生成为儿子来掌管门派。
俞窈窈一直十分痛恨这种蔑视,心中一直想掌管大局,尤其是得知南郑女帝即位之后,和俞之远的矛盾越发突出。
晚宴之上,大家齐聚一堂,几人也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俞窈窈。
俞窈窈的长相和俞之远有些相像,貌美十分,却不是那种柔媚之美,反而有几分英气,神色坚毅,坐在那里却是比俞之远更有威严。
二人神色都不太好,料想刚刚吵过架。
杯筹交错,趁着人多眼杂,郑荆楚和魏行偷偷溜出了晚宴。
除了方淮,他们几个里就他们两个武功该过得去,最起码能够应付一下来来往往的侍婢和弟子,两个人按照下雨看好的路线,假装找茅厕,偷偷溜到了书房门口。
“戴上这个。”
郑荆楚递给魏行两只布鞋套,两个人套上,推开书房的门,小心的走进去。
书房里可谓是一尘不染,两面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类书籍和花瓶瓷器,两个人在架子上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方淮不是说看到陈琰生搬起了一个瓷器密室的门就开了,怎么这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先找找看。”
书房里没有开灯,两个人借着外面灯笼的光一阵乱摸,郑荆楚摸到一个沉沉的瓷器,用力一搬。
旁边的书架让路,腾出来一个暗门。
“原来在这里。”
两个人推动暗门进去,里面是一间石室,长长的走廊,墙上点着蜡烛,两个人沿着路往前走,这里面有好几间石室,要么就是放着一些金银珠宝之类,要么就是门派秘籍,没什么新鲜的。
两个人走到最里面的石室,推了推门,是石门,很重。
“应该有机关。”
两个人找了一圈,从墙上发现一个圆形的小扭,用力按动,石室的门开了。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床榻被褥齐全。上面安躺着一个人。
两个人走进,看床榻上躺着的人面相不凡,猜想他极有可能就是莫秋行。
“醒醒。”
两个人摇了摇莫秋行的肩膀,他仿佛没了直觉一般,郑荆楚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
随后给他把了把脉,脉象若有若无,时起时伏,如同鱼翔一般,此乃中毒之兆。
“他中毒了。”
“中毒了?”魏行面露紧张,“咱们该怎么救他?”
“眼下咱们救不了他,只能想办法回去偷解药。”
“陈琰生既然给莫秋行下毒了,解药势必严密保存,咱们如何去偷啊。”
“先别管那么多,时间来不及了,再不回去,怕是会引起怀疑。”
两个人只能先放下莫秋行,偷偷离开了密室,把书房恢复成原样,特意去了一趟茅厕,之后才回去。
没想到一回去,宴会上就发生了大事。
一回去,方淮就一直在用眼神示意他们,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只听陈琰生问道。
“二位离席这么久,是做什么去了?”
“我们有些脾胃不适,去了一趟茅厕。”两个人回答。
“既是去茅厕,可遇到了快刀门的李师弟?他也去茅厕了。”
“并未遇到。”
郑荆楚扫了一眼魏九思,他目光微动,她摇头,“可能是天色太暗,没有看到李师兄。”
“李师弟被人偷袭身亡,在场的只有你们两个不在宴会上,你们两个可有个话想说?”
郑荆楚和魏行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愕。
本来就是去书房一探究竟,没想到竟然惹上了这种事。
“在此之前,我们连李师兄的面都未曾见过,没有动机害李师兄。”郑荆楚抬头看向陈琰生,“倒是陈掌门,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今日在厅上,李师兄和陈掌门因为是否与朝廷继续合作的问题产生了分歧,这里又是陈掌门你的地盘,要是想解决谁,不可谓不容易。”
“明明是你们两个离席,嫌疑最大,倒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陈琰生冷笑一声,“这位师弟当真是好口才。”
“好口才不敢当,不过是就事论事说出实情罢了。”
“你!”陈琰生被她气了个好歹,但是俞窈窈觉得她的话说的十分在理。
“这位师弟所言不虚,瞧着两位师弟身子骨弱,这李师兄可是快刀门数一数二的高手,就这么轻易被杀,瞧着这两位师弟便没有这种本事,陈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莫要揪着不放了。”
“这竟还成了我的不是。”陈琰生一时无语,“既然是快刀门的家务事,便交给快刀门解决,只是今日之事非同小可,今夜大家可能要辛苦一二,协助快刀门把凶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