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白府门口,郑荆楚和扶箬前后下了马车。
刚刚好白一池也下了早朝回府,正好在府门前碰面。
“公主,郡主,你们怎么来了?”
“白世兄你今日就不读书了吧?我和表姐来找你放纸鸢!”
郑荆楚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向扶箬。
她何时答应过她要同她放纸鸢了?
“今日且忙呢,你们还不知晓吧,今日早朝之上,皇上封先生为御史中丞,今日朝中诸位同僚都在中丞大人府中聚集,我换下官服马上也要去了,明日吧,明日一早再去放纸鸢,可否?”
白一池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了郑荆楚。
“问你呢,明日放可否。”
郑荆楚戳了戳扶箬的肩膀。
“妥。”
扶箬爽快答应。
“公主可要去府中为大人庆贺吗?我们可一同出发。”
“不必了。”郑荆楚忙拒绝,“我同郡主约了申国公府的赏荷宴,晚些时候阿瑶会带着贺礼前去的。”
既如此,白一池便也没有再邀,自己回府换了常服,郑荆楚同扶箬也上了马车离开。
“你当真要去参加赏荷宴?”一上马车,扶箬便开始问个不听,“明日才是赏荷宴,既然咱们明日要去放纸鸢,不若今日先去申国公府观赏一番。”
不等郑荆楚反驳,扶箬已经让车夫换了方向。
罢了,她本就不擅骗人,赏荷便赏荷吧。
“只是这深秋之际,申国公府怎会有荷花开放?”
“听闻是三表哥赠的,知晓申国公家的小姐喜欢荷花,特意从自家池子里挖出来的,开的极好。”
料想也是,这京城之中没有谁府中的水池子是比郑闻止府中多的了。
只是申国公年迈,如今在朝中也算不得是手握重拳,他怎么会舍得自己将养的那些宝贝成全申国公家的女儿。
郑闻止此人城府极深,不知又是在谋划什么。
马车很快便到了申国公府门前,只是有些奇怪,今日申国公府门前的车驾不少,瞧着赏荷会不像明日,倒像是今日。
下人前去通报,不多时,申国公夫人便匆匆迎了出来。
“见过公主,郡主。”
“夫人好。”二人问安,郑荆楚没开口,但是扶箬先问出了口。
“听闻国公得了一池子的荷花,本欲来观赏一番,但瞧着今日好像不是时候,不知府中可是有贵客?”
瞧着车驾,倒像是郑闻止的。
“二位殿下来的巧,今日三殿下也在,此刻正在后院长亭之中。”
她说呢,这申国公怎么没有出来,原来是特陪着三殿下呢。
二人跟着国公夫人绕过前厅去后院,远远便瞧见刚刚修葺好的一池子荷花。
这个季节,万物凋零,连院子中的树叶子都落了,唯有荷花池中荷花开的娇艳,荷叶翠绿,瞧着便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
而长亭之中,申国公同申小姐正与郑闻止坐在一起,瞧着那谈笑风生的笑,一眼便能瞧出这郑闻止使的什么花花肠子。
申国公是一朝老臣,在朝中素有威望,更是有一众老臣拥戴,郑闻止这送了一池子的珍贵荷花,又特意登门拜访,原以为是为着什么,原来是为着这申家小姐。
申家小姐是整个京城里出了名的饱读诗书文静典雅,是世家公子都抢着要求娶的对象,申国公也是一朝老臣,目光锐利毒辣,不会真的就如此随随便便的将申小姐嫁给郑闻止吧。
“夫人,今日这阵仗,我们二人还是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人家将女儿带出来见未来的如意郎君,她们要是坐在那长亭中,怕是扰了他们的兴致,莫说赏荷了,估计话都说不出几句。
“二位殿下,既然都到了,喝杯茶再走吧。”
二人只得跟着绕过荷花池去了长亭。
“哟,这不是二位妹妹吗,怎么,什么风把你们两个吹到一起了?”
“三哥这一池子的荷花相赠,都传遍京城了,我们自然是慕名而来。”
“我还以为我这一池子的荷花比不上今日中丞大人喜当官的消息传的快呢。”郑闻止淡淡一笑,“二位妹妹不去祝贺一番怎么反倒来观赏起荷花来了。”
当着申国公一家的面,郑闻止自然不会把话说的太过分,此人场面功夫一向做的不错,只是明眼人一听便听得出他有撵人之意。
扶箬倒是先不乐意了。
“申小姐,原本是打算明日赏荷会再来拜会的,只是明日我们都有别的事,所以今日先来祝贺一番”扶箬一向快言快语,倒是从来不怕得罪郑闻止,“只是这一池子荷花便罢,若是择夫婿可要谨慎,千万不要找那种嘴上不饶人的小肚鸡肠,入府之后怕是少不得给你气受。”
“扶箬,你!”郑闻止知道她是在暗骂他,想反驳又仿佛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小肚鸡肠,一时吃了一肚子的气。
“三哥莫要同扶箬计较,她一个小丫头口无遮拦。”郑荆楚这才开口调解,“只是三哥这一池子荷花甚是金贵,日后怕是要日日派人照拂才能免于枯萎了。”
这一个两个的嘴巴都不饶人,郑闻止撞了个满头大包,当着申国公又不好发作,只得咬牙切齿的应下。
二人这才满足,转身离开之时都是心旷神怡的。
“殿下,父亲,我身体有些不适,先退下了。”申小姐也觉得有失颜面,待郑荆楚和扶箬离开之后也离开了长亭。
申国公亦是抿唇不语。
“表姐,方才你说的太好了!简直大快人心!”
三表哥眼高于顶,早就应该让他受受屈辱了。
“只今日一次,日后这种话再出口之前,可不能如此莽撞了。”郑荆楚叮嘱道,让车夫先将扶箬送回去,到了门前,思来想去,又道,“明日放纸鸢我便不去了,你同你白世兄好好玩一番。”
“表姐若不去,世兄定要说我骗他。”扶箬闷闷不乐道。
“不会的,届时你便说我同旁人有约不就得了,”
扶箬心悦白一池,这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瞧出来的,只有白一池瞧不出来,她又怎会去当他们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