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小公爷,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是你能说得出口的?”
众人都纷纷往皇上的方向挪了挪,郑荆楚看着这鲁远铭面带煞气,看来是铁了心要同她争这个皇位了。
“鲁小公爷,你既姓鲁,为鲁国公府的小公爷,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位置,还要争些什么?且就算你争到了,你也姓鲁,这皇位坐的名不正言不顺,届时天下百姓芸芸众口,要怎么堵的住?”郑荆楚站起身来,怒问。
“我对你的皇位没兴趣,自然有能坐你这皇位之人。”鲁远铭早就料到她会说自己师出无名,便将七王妃拉了过来,“七王爷郑齐宁嫡长子,为郑家如今最大的嫡长子,由他来继承皇位,自然是众望所归。”
“鲁小公爷怕不是忘了,七王爷郑齐宁犯上作乱,当日已经被反贼当场诛杀于殿下,先皇有令,死后也不得入皇陵,这郑齐宁的儿子,怕也没有坐这皇位的资格把?”郑荆楚冷笑一声,扬声道,“鲁小公爷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也该找个合适的人选才是。”
“皇上莫说别人,且说你自己,一个女流之辈,杀害父兄,你这皇位来的便光明正大吗?!”
鲁远铭指着郑荆楚,抬头斥骂,三王妃七王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郑荆楚,你还我夫君的命来!”
“当真是笑话,一群反贼竟来数落起朕的不是。”郑荆楚冷笑两声,估摸着勤王救驾的人也该到了,此刻乾清门处应当正打的热闹。
不多时,鲁远铭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上来。
“小公爷,不好了!宫门口忽然来了大队人马,人数众多,好像是从济州来的!”
“怎么会?!”鲁远铭神色惊愕,“济州离京城几千里,怎么会这么快……”
鲁远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郑荆楚早就识破了他的计谋。
“你早就知道我们要犯?早就让白一池带兵回来了是不是?”
“鲁小公爷做事如此不周全,朕想不知道也难啊。”
鲁远铭知道此番他必败无疑,当即便挥手。
“来人啊,把这个不配为皇帝的人给我拿下!”
说着,便有重兵团团围住了郑荆楚等人。
闻冰手中拿着长剑,护在郑荆楚身前。
两队人厮杀,官眷们更是害怕的躲在角落里,魏九思被魏行护在身后,他却顾不上自己,一直推着魏行去保护郑荆楚。
郑荆楚手握长剑,同敌兵厮杀,闻冰仍守在她前面,但是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也是撑着一口气才能站在郑荆楚的前面。
郑荆楚亦快招架不住,鲁远铭的人手众多,他只不过是带着一队二十个人,就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脱困不得。
郑荆楚手中的剑用力挥着,她本来就没怎么用饭,力气更是不多,敌军的剑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来多数也都是闻冰替她挡下了。
郑荆楚躲过一个军士的剑,未查看身侧,一把剑直直的捅过来,她躲闪不及,身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握住了那剑刃,剑刃摩擦手掌,顿时见了血。
郑荆楚更加紧张,急急忙忙的扶住闻冰,
“皇上,臣、臣怕是护不住您了。”
“闻将军,你莫要出事!”
魏行始终护着魏九思,魏九思见郑荆楚情势危急,便自己拿了剑去,要同这些人硬碰硬。
危难之际,一支弓箭射过来,一箭射入叛乱兵士的胸膛。
鲁远铭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如同密雨一般的箭矢朝他射了过来。
白一池带兵及时赶到,捉拿了贼人一伙,鲁远铭和三王妃七王妃都被拿下。
一场灾祸终于落下了帷幕。
宫中剩下的人需要清点一下混乱的皇宫,顺便细细检查一遍,是否有没有落网的反贼,郑荆楚则带着鲁远铭几个反贼去了殿上,一起发落。
“鲁远铭,今日你犯上作乱,如今抓了你,可认?”
“成王败寇,我算计不过你,自然认。”
郑荆楚又看向三王妃和七王妃。
“三王妃七王妃助纣为虐,欲取朕而代之,可认?”
“认。”
“既然你们都认,该斩的斩,该诛连的诛连,将人都带下去吧,天色太晚了,朕乏了。”
将人都带下去之后,郑荆楚又不由得问阿瑶。
“闻冰伤势如何了?”
“闻将军受了些皮外伤,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只是太过疲惫,如今太医已经为他包扎好了,他正在偏殿睡着。”
“罢了,先留他在偏殿吧。”如今闻冰受了伤,郑荆楚也不好再让人挪动他,只能让他先在偏殿住着,“多派几个内官守着,有危险马上上报。”
“是。”阿瑶应下,郑荆楚也疲乏的的很,便先回了寝宫。
寝宫里,烛火都吹灭了,郑荆楚躺在床榻上,帷幔被窗缝里吹进来的风吹的微微飘动,她伸手拉了拉帷幔,本来觉得极累,如今却睡不着了。
本来为着鲁远铭谋反的事殚精竭虑,忧思谋划了近一月,没想到如今事情解决了,她却失眠的更厉害了。
以前常觉得有了权势在手,能维护自己想维护的人,也不必怕自己所行是否有所不妥,没想到如今天下权势尽在她手,她想保护的人多数都不在了,喜欢的人也没能同他在一起。
空守着这些权势,于她也是无用。
“皇上,您又睡不着了吗?”
阿瑶守在外殿,往里一瞧,就隐约听见郑荆楚在叹气。
她叹气的声音极小,她却听到了。
“阿瑶,我有些想兄长,想娘亲。”
若是他们都在就好了。
她不必孤身面对这一切。
“娘娘同六王爷都在天上瞧着皇上呢,皇上如今将国家管理的如此好,连东齐都要来求和,眼瞧着咱们是如今是第一强国了,这都是皇上的功劳,就算是先帝,也说不出您半点不好。”
阿瑶说话,自然都是向着她的。
“皇上,您要是睡不着,奴婢再去找魏大人来吧,他一念书,您肯定就能睡得着了。”
这世上总没有别人更能让公主安睡了。
“不必了,魏大人今夜想来也是受了惊吓,不必再宣他了。”
郑荆楚躺在床上,同阿瑶说了半夜的话,后半夜才睡着了。
阿瑶心疼她,快上朝了也不忍叫她,弄得她起床十分匆忙,急急忙忙就去了皇极殿。
“皇上,鲁远铭一行人作孽众多,在京外也常草菅人命以隐瞒行踪,此等万恶之徒,虽死不足以赎罪,求皇上严惩。”
早朝一开始,诸位大臣便开始上奏折请郑荆楚降罪。
“昨夜朕已经处置了鲁远铭,鲁远铭同三王妃处斩,鲁家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京,七王妃软禁府中,其子交由大公主抚养,慎太妃软禁于未央宫,不得探视。”
她自认为处置还算得当,鲁国公府毕竟是一朝旧臣,为子女所累,虽然犯下大祸,却不至于已死相赎,这鲁远铭和三王妃是主谋,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七王妃是个蠢的,被鲁远铭利用,自以为自己的孩子能够继承皇位,实际上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可悲倒不可气。
至于那慎太妃,更是愚蠢,妄想一步登天,谁知道反被脱拖下了水。
她是先帝妃子,自然也不能责罚过重,便先留在宫中软禁,找个机会将她送出宫,假称身子不济外出休养,便也就解决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