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瑶完全不懂冉青青问这话的意思:“出什么事了?”
“现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你和邵总的事,说你是靠着手段才能破格进入康槐,才能让霜姐把你推荐给路晨。甚至还有人晒出写满了邵总各项喜好禁忌的本子,说是从你那捡来的!”冉青青一股脑把话说完。
纪初瑶也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她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阿诺。
记恨她最深的,是阿诺,能轻易从她办公位上拿走东西的,也是阿诺。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死心啊。
“青青,你信我吗?”纪初瑶目光灼灼地看向冉青青。
对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现在公司上下都认定你跟邵总有关系。明天可就是比赛的日子了,就算你赢得比赛,成功调入设计部,肯定也不会服众的。”
所以,这才是阿诺做出此举的目的。
可她纪初瑶,从来就不在乎什么服众不服众。只要她成功进入设计部,多的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们要说,就让她们说去好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的目的,只是进入设计部。”纪初瑶态度坚定。
冉青青看她不受半点影响,一下子也冷静了不少。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打算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选择支持。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记得千万开口。”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着。
纪初瑶点了点头,这才跟她一块儿进了门。果不其然,她才刚进去,那些人不带半点掩饰的嘲讽目光,直接落在她的身上,甚至就那么当着她的面,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议论起她来。
一字一句,说的简直不堪入耳。
她只当没听见,跟冉青青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去到了自己的工位。
原本整齐干净的办公桌,此刻居然变得凌乱不堪,有几份画稿还被碰倒的水杯给打湿了。
阿诺在她对面坐着,对于这一切,俨然是一副看客的姿态,又或者说,这一切,根本就是她的手笔。
她紧抿着殷红的唇,一声不吭将桌面清理干净,全然无视掉阿诺幸灾乐祸的目光。
“你倒是挺沉得住气的嘛,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这么淡定。”阿诺双手环胸,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嗤笑着。
“不沉住气,怎么能笑到最后。你不会以为使这么些小手段,就能把我逼出公司吧?”说话间,她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阿诺再度开口,道:“就算不能把你逼出公司,可明天的比赛,我猜,你八成是参与不了的。我跟了霜姐这么多年,最了解她的脾气。你出了这种事,你以为,她还会保你?”
“你也说了是八成,不是绝对。能不能,明天不就知道了。”纪初瑶淡淡瞥了她一眼,将桌上的水杯往她面前的垃圾桶里一扔,继而转身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
这一个动作,在阿诺看来,俨然就是挑衅。
“哼,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她冷笑一声,低声开口。
纪初瑶只当没听见,开始着手给路晨杂志社的供稿。
而此时,总裁办公室内,邵靖淮端坐在办公桌前,对面坐着的,是一身白色职业装的沈凝霜。
“有事?”他轻启薄唇,沉声发问。
沈凝霜重重点了点头,踌躇半晌,还是开了口:“您和纪书涵的事情,最近公司闹的沸沸扬扬,想必邵总,也有耳闻。我在想,是否要取消纪书涵的参赛资格……”
“沈设计师是觉得,我和纪书涵,确实有着不恰当的关系?”邵靖淮直接开口打断。
他身上的压迫气势极强,即便是身居高位已久的沈凝霜,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
她忙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现在正在风头上,即便是她赢了,也无法令其他人心服口服。”
“且不说她能不能赢,暂时还是个未知数。她就是赢了,也必须按照规则去做。至于绯闻的事情,我自会派人调查处理,康槐,绝不容许那些肮脏手段的存在。”邵靖淮的态度明显。
沈凝霜自然也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那我先去准备准备明天的相关事宜,到时还需邵总亲自到场评判。”
“嗯,辛苦你了。”邵靖淮点了点头,看着沈凝霜起身离开。
房门关上又推开,程默从外头走了进来,到他跟前站定:“邵靖康那边暂时没什么大动作,董事会的人现在盯他也盯的紧,他在公司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好。关于公司那些绯闻,调查的如何?”他翘着二郎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上轻点,好不恣意潇洒。
程默紧跟着汇报:“调查清楚了,并非纪小姐散播出去的。至于那个本子,似乎是被人给偷去,借此机会散播,想要将人给赶出去。邵总,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不必,既然是她惹出的事端,自然要由她自己处理。”
他倒是很想看看,那位传闻向来只会饮酒作乐的纪大小姐,除了自学的绘画,还有多少本事。
看着邵靖淮那副眼眸微眯的样,程默瞬间明了:“我明白了。”
男人摆摆手,程默便转身离开,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
……
一整天的功夫,纪初瑶满门心思都在画稿上,算是画出了份样稿。她自己倒是觉得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过路晨的那一关。
她长呼口气,伸了个懒腰,随即妥帖地把画稿塞进背包,准备一块儿带回家去。
谁知道放在这,会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
生怕邵靖淮等急了,她快速赶到十字路口,却被程默告知,邵靖淮今晚有应酬,不跟她一块儿回去。
这反倒让纪初瑶松了口气。
毕竟那男人脾气实在古怪,她累了一天,也不想再应付她。自己在路边买了块小甜点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又拦了辆出租车,舒舒服服地回了老宅。
正值傍晚时分,老太太在院子里头乘凉,见她回来,上前柔声问了句:“今天怎么没跟靖淮一块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