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祖母答应你!除了现在咱们屋子里面这三个人,绝对不让第四个人知晓这个消息。”圣后冷静地说道。圣后到底经历过许多的风浪,很快就冷静下来,并将其中的厉害关系都分析清楚了。
沈怡佳对圣后的承诺感觉到有些奇怪,旁的人也就罢了,竟然连圣皇都要隐瞒住。沈怡佳便不由地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祖母,不让那些无干系的人知晓就可以了,怎么连祖父哪里都要瞒着?”
圣后轻轻拍了拍沈怡佳的手背,解释道:“傻孩子,你祖父自己一人知道自然不打紧。只是,他身边的人的却不是那么可靠,后宫之中的女人最爱打听,这眼线都埋到你祖父身边去了。跟在你祖父身边的那几个黄门,早就活成了人精,最擅长的就是揣度你祖父的想法和心思。不需要你祖父将事情讲出来,他们自然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这要是再被那些个有心人打听了去,怕是又要在这宫里掀起血腥风浪来。”
沈怡佳点了点头,她到底是将问题想得简单了些。祖孙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沈怡佳也未等到圣皇处理完政事。
这原也是在沈怡佳心中预料到的情况,黑羽会将长安城内排查细作和探子的情况汇报给的圣皇,圣皇还要考虑到边关的形势变化。据说魏州那边突然下了暴雪,发生了不小的雪灾,有不少百姓家的房屋都被大雪压塌了,百姓流离失所,急需朝廷出面赈灾。
“苏姑姑,劳烦吩咐下小厨房,炖一盅清火又滋补的汤羹给祖父送去。我不能够干预朝政,也不能在祖父身边侍奉尽孝,只能送一盅汤羹,略略表一点心意。”沈怡佳对苏姑姑说道。天色不早了,她也该离宫回府了。
圣后也知不便留沈怡佳在宫中,又嘱咐沈怡佳几句“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之类的话,便放沈怡佳离去了。
沈怡佳的马车才出了皇宫,沈怡佳便吩咐靳羽菲转道回长公主府,另拍个小厮去问真府知会一声,她今日要回长公主府休息。
之前只是匆匆回长公主府更衣,沈怡佳并未在长公主府多停留。现在大部分事情都解决了,为圣后解除春蝉之毒也看到了希望,沈怡佳终于能够放松下来了。
“回长公主府还有一段距离,小姐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靳羽菲问道。
沈怡佳摇了摇头,她现在不觉得很累,只是有些疲乏的感觉。她觉得一切好像有些不太真实,似乎是太顺利了。沈怡佳又沉思了片刻,觉得今夜还是跟宇文陌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新的启示。
“菲菲,让小羽毛去通知白果一下,告诉白果今夜我想在梦境之中见一见宇文陌,让白果转告给宇文陌。”沈怡佳说道。
“喏。”靳羽菲领命。她到马车外面,将沈怡佳的吩咐转告给靳羽芒。
沈怡佳不停地在脑海中将最近所经历的事情复盘,自信审查着,其中是否有疏漏或者不符合逻辑、常理之处。这一路反而过得很快,没觉得过了多久,马车就已经到了长公主府了。
这一次沈怡佳便走了正门回府,老早有人回府通传了,郝妈妈早就为沈怡佳将梳洗之物都准备好了。
沈怡佳梳洗之后,换上了舒适宽大的家常服装,捡了一些不是太过紧要的事情说给了郝妈妈听。并非沈怡佳不信任郝妈妈,只是长公主府内人多口杂,郝妈妈对于这些破案之事和朝廷政事也不感兴趣,说多了也只是让她跟着担忧罢了。
不过几日不见,沈怡佳才长了一些肉的脸颊便又瘦了回去,下巴都尖细了一些。可是把郝妈妈心疼坏了,很快便整治出来几道沈怡佳小时候极爱吃的菜肴送了过来。
沈怡佳吃完晚饭之后,并不觉得很疲累,却始终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玄武和白果测试药性,研究春蝉解药的事情,沈怡佳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沈怡佳便将自己的忧虑通通都抛开,又从书房里面选了几册话本杂记,靠在贵妃榻上随意地翻看着。
靳羽菲将沈怡佳周围的灯都拨亮了一些,她自守在房间的另一侧,又开始修炼《紫玉心经》。
沈怡佳和靳羽菲都没有出声,时间在静默之中悄悄的流走。沈怡佳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将手里的书册放到一边,边按摩着眼周的穴道,边问靳羽菲:“菲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靳羽菲看了下天色,大概估算了一下时辰,说道:“小姐,大概还差一刻钟就要到子时了。”
沈怡佳微微皱起了眉毛,她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辰了,宇文陌竟然还没有将她召唤到梦境之中。沈怡佳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扇窗子,让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
冬日里不会总是开窗,屋子里面又时常用香。所以,屋子里面是暖暖的一股温馨的香气,而屋子外面则是寒冷清冽的味道。
被冷风一吹,沈怡佳心头的烦躁被吹散了不少,人却并不觉得疲乏。
靳羽菲走到了窗边,将沈怡佳往远离窗子的地方拉了拉,然后将窗子关了起来,说道:“夜里寒凉,小姐仔细呛了风,再受了风寒。”
沈怡佳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小失望。
许是最近事多,又总是熬夜,火气比较旺,嗓子有些干痛,沈怡佳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靳羽菲慌忙给沈怡佳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关切地说道:“小姐先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府医过来看看。”
沈怡佳摇了摇头,又闷闷地咳了两声,将气息稳了之后,才说道:“不用了。就是有点上火,明日喝一点清火的茶就好了。菲菲,有雪梨汤么?我想要润润喉咙。”
靳羽菲盯着沈怡佳瞧了半天,确认沈怡佳没有什么不妥当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