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彼德罗的话,他已经想过了。
“而且,你也不要想折辱我们夫妻的尸体,我们会死得很清白的。”彼德罗猜到了更多。
库什家族的阴险毒辣,一定会有很多的法子,但是,再多的法子,对一个可以死得很透彻的人来讲,都是没有用处的。
彼德罗之所以没有选择死亡,是因为,他还没有被逼到最后的关头。
维多利亚站在彼德罗的身边,此时,夫妻二人都戴上了手铐和脚镣,这些手铐和脚镣上都有特殊的花纹。
严格说起来,手铐和脚镣也是一种玄器,只不过,这种玄器的作用,并不是发挥出攻击力,而是,散发武者的玄力,从而让他们失去攻击力。
即便如此,克鲁帕依然相信彼德罗的话。
“不要想太多了,”克鲁帕冷声说道,“外面的局势,很快就会发生变化。”
克鲁帕知道,彼德罗在等外面的消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按照库什家族的安排,想必,此时的彼德斯,应该遭受到了不测,只是,消息还没有传来。
两人的对话,声音并不小,如果有心的话,小院之中的书室之中,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乌云笼罩了天空,室内的光线,黯淡了下来。
古书的气息,虽然让人宁静,却有些腐朽的味道。
赛莱娅的目光,变得犹疑不定,她很想现在就冲出去,答应克鲁帕的一切条件,只要,自己的父母能够活下来。
“赛莱娅,”桓阳生挡在了赛莱娅的面前,严肃地说道,“你的父母之所以没事,是因为,我们逃了进来。”
“如果你也被抓,那么,你的父母,就完全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桓阳生盯着赛莱娅的眼睛。
赛莱娅咬了咬嘴唇,终于抬起了头,正视着桓阳生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屈膝坐在了地面上,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强行镇定自己的情绪。
桓阳生的话是极有道理的,克鲁帕对赛莱娅的了解,甚至还要超过赛莱娅的父母,彼德罗和维多利亚。
因为,自三岁起,基本就是克鲁帕在照顾赛莱娅。
赛莱娅的饮食起居,兴趣爱好,实力强弱,克鲁帕全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如果,克鲁帕以赛莱娅为要挟,想必,彼德罗也坚持不下去。
冷月谷虽然重要,但是,比起自己的女儿来讲,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彼德罗第一时间将赛莱娅送到桓阳生的身边,也正是因为赛莱娅是他最后的,也是最大的弱点。
为人父母,自己的性命可以不要,但是,对女儿的哪怕只是小小的伤害,对他来讲,也是难以忍受的心痛。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先要掌握冷月谷。”桓阳生可不会坐以待毙。
有过秦族遗址中的经历,桓阳生知道,冷月谷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一个生产的地点,那么,在哪里都可以。冷月谷既然进出都这么困难,那么,谷中一定有什么东西。而且,关键就是在这书室外的小院中。
“怎么做?”赛莱娅抬起了头,期待地看着桓阳生。
现在,赛莱娅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桓阳生的身上。
倍受打击的她,没有心力去想更多的事情,现在的桓阳生,就是她的主心骨。
桓阳生看着只是短短时间,就变得异常憔悴的赛莱娅,不免有些心疼。虽然说,二人并没有那方面的关系,但是,二人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在接触的过程中,桓阳生发现,赛莱娅是极重情义的人。
“那张图纸的秘密,之所以能够解开。”桓阳生想起了那张泛黄的纸片,“是因为,是你我合力的结果。”
桓阳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他要一点一点解释给赛莱娅听。
如果赛莱娅有玄机学的天赋,还有阵学的天赋的话,那么,赛莱娅一定就有办法,可以自己寻找到冷月谷的秘密。
可是,事实证明,赛莱娅在玄机学方面的天赋,并不强。
“我给你画些东西。”桓阳生说着,手指蘸水,在地面上划出一些线条。
这些线条,是一些玄力回路,这一点,赛莱娅看得很清楚。
而且,这些玄力回路,在赛莱娅看来,并不陌生。
“这是极为简单的阵学的玄力回路。”赛莱娅说道,“阵学的特点,就是相生相克。”
通过玄力回路,来创造出不同的玄力的波动,产生不同的效果,这是阵学的特色。
赛莱娅走到了书室前的走廊前,伸出了双手。
飘飞的花瓣,在她的细长的指间滑过,不同于在桓阳生的身上那般穿身而过,这花瓣竟然停在了赛莱娅的指尖上,围着她的指尖起舞,就好像是活着的蝴蝶一般。
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桓阳生不禁瞪大了眼睛。
虽然桓阳生自认为,阵学的天赋并不高,但并不代表着,他对阵学一无所知。
花瓣不停地上下飞舞,花美人美,一时让桓阳生都有种看呆了的感觉。
要知道,现在的花瓣,可不像桓阳生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呆板,而是像真的的花瓣一样,散发着芬芳。
“不需要太过惊讶,”赛莱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布置,就是为了冷月谷的血脉使用的。”
桓阳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有些信息,有些传承,都考虑到了血脉关系。不然,辛辛苦苦很多年,轻易便宜了外人,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赛莱娅的十指,开始灵活地弹动了起来,一首如长笛吹奏出来的曲子,在院中响了起来。曲声略显幽怨。
曲子不仅在院中响起,也传到院外。
彼德罗和维多利亚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赛莱娅和桓阳生,已经发现了小院中的一部分的真相。
“真是天作之合。”彼德罗心中想道。
小院中的秘密,他们夫妻也在努力探索,虽然也有所得,但是,却是有限。
比如,维多利亚根本就不可能催发出如此动听的曲子。
听到这样的曲子,克鲁帕握紧了拳头,脚下挪动,几乎像壁虎一样贴在了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