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德罗的眼睛瞪大了,他感觉胸中憋着的浊气更重,心中特别的压抑。
“你们真的要谋朝篡位不成?”彼德罗厉声说道。
克鲁帕并没有回答,但是,不出声已经代表了默许。
冷月谷中并没有风,但是,桓阳生却觉得身上有些凉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赛莱娅的眼中,除了怒火,还有茫然。
赛莱娅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最为信任的师父,竟然是自己的敌人,而自己处处提防的皇上,却是慈爱的伯父。
“小娅,父亲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彼德罗的声音有些沙哑。
彼德罗的情绪,很是内敛。离开女儿这么多年,父女重见,彼德罗的心中,有太多的慈爱。
彼德罗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他知道,库什家族,是不可能放过他们一家的,现在的许诺,只是一些空话而已。
对于拥有着极大野心的家族来讲,他们是不可能留下任何的隐患的。
“父亲!”赛莱娅眼中噙满了泪水。
“桓阳生,拜托你了。”彼德罗几乎是哀求得说道。
二十多天前,二人才是*见面。而在短短的时间里,桓阳生就进入到了书室之中。
那时的彼德罗,更多的并不是出于对桓阳生的赞赏,而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私心,说不定,还有想要囚禁桓阳生的想法。
算起来,两人真正在一起,并相互熟悉的时间,不过只有那么数个时辰。
拜托一个陌生人,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如果换作以前,彼德罗也会认为非常的不可思议。
彼德罗已经看错了一次人,他不希望,自己再次看错。
“放心。”桓阳生沉声说道。
克鲁帕控制着彼德罗,目光看向了桓阳生,这才是他一直忽视的存在。
从桓阳生的眼睛之中,克鲁帕看到了一抹清明。也就意味着,桓阳生对自己,早就已经有所提防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刚才桓阳生的反应,不应该会如此的迅速。
“小子,你是龙腾帝国的人,不需要牵扯我们国家的权力纠纷之中,”克鲁帕寒声道,“如果你现在将赛莱娅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在冷月谷中,最为强大的,就是克鲁帕。其次,战力最强的,当属桓阳生。
可是,克鲁帕清楚,桓阳生的实力与自己还有很大的差距。
在城墙之上时,自己是手下留情,不然的话,桓阳生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别做梦了。”桓阳生摇了摇头,拒绝道,“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信的。”
桓阳生对于克鲁帕,已经提防到了极点,这些天来,他已经理清楚了很多事情。
库什家族的野心太过可怕,而且,他们的算计,也是极为深远。
在云都时,克鲁帕没有杀自己,是因为,克鲁帕还有着自己的算计!桓阳生对于此次冷月谷之行,有着必须的价值!
不然的话,克鲁帕怎么可能进得到冷月谷中?桓阳生又怎么可能会活到今天?
“还有,你不能动赛莱娅的父母,”桓阳生极有条理地说道,“否则的话,你们也绝对不可能离得开冷月谷。”
听到桓阳生的威胁,克鲁帕的眼中露出了寒意。
作为一名强大的大能级武者,克鲁帕不可能容许别人对自己的威胁,在他看来,这是极端的挑衅。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克鲁帕知道,冷月谷不可能实现自我供给,很多的材料,都是通过特殊的通路,才能运进来。但是,掌握通路的,也只有彼德罗。
“哼,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克鲁帕想通了很多事。
克鲁帕周边的玄力,开始向他汇集了起来,他的目标,赫然变成了桓阳生。
彼德罗被其他人控制住,是不可能跑得了。
现在,克鲁帕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桓阳生的身上。
面对克鲁帕如此明显的蓄势,桓阳生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一定要抓好我。”桓阳生在赛莱娅的耳边说道。
赛莱娅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桓阳生要做什么,但是,一定是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个时候,桓阳生就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要紧紧地抓住。
嗡!
在桓阳生的身边,忽然出现了大量的玄力波动,一阵狂风,席卷而起。在桓阳生的双手双腿上,忽然出现了四件战甲的部件。
这些部件,在出现之后,立刻便紧扣在了桓阳生的身体上。
银白色的战甲,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
克鲁帕的眼皮,如敲打的小鼓一般,止不住地跳动了起来。
这副战甲,简直是太熟悉了。当年在那城墙之上,他已经亲自感受过这副战甲的威力。只是,现在的战甲出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胸前和背后防护的部分,并没有出现。总会让人感觉缺了不少,威力一定会大幅下降,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没有了主要的防护部位,战甲也就轻了许多,机动性也会大为增加。
“极限壁垒!”
克鲁帕的双手,同时向前推出,磅礴的玄力,如同海浪一般,向着桓阳生呼啸而去。
如果这些玄力合拢,就会像铁桶一样,将桓阳生和赛莱娅困在里面。
“走!”桓阳生一声轻喝。
如果是在云都的时候,桓阳生是不可能这样使用战甲的,或者说,他还不能够将战甲使用到如此熟练的程度。
在那小院之中,桓阳生却思考了许多。这幅战甲,也经过了一定程度的改造。
桓阳生的锻造学的本事,想要打造这套战甲,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改造一些小地方,却并不困难。
尤其是,桓阳生对战甲的内部构造,了如指掌。
桓阳生的左手,将赛莱娅圈在怀里,姿势有些暧昧,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斩马刀。
“穿云斩!”
桓阳生一刀挥出,在他面前的空气,出现了扭曲变形。
“嘶!”
如同布匹裂开的声音,那挡在桓阳生面前的蓬勃的玄力,被他的刀劲撕了开来,露出刚好容纳两人通过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