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阵学,桓阳生所领悟的,极其有限,但是,这有限的内容,用在这里,便已经足够。
一步踏出,人消失在了花雨之中。就好像一滴水,滚入到了干渴的沙漠之中。
桓阳生的身体,在花雨中穿梭而过,花瓣穿过了他的身体,然后,落下,重生,再落下。
桓阳生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如果有第二人,可以看到,在桓阳生的眼眸之中,并无任何花瓣的影子。
桓阳生步伐坚定的走到了门前,迈步走出了大门。在门外,站着几个人。
“出来了?”彼德罗吓了一跳,“而且,还是自己出来的?”
彼德罗知道,桓阳生在其中,已经呆了二十天。
二十天的时间,并不算短,但是,比起彼德罗的预期,却是早了太多。
从桓阳生自信的表情,便知他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书籍。
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却看完了自己十多年看过的东西,简直是太奇葩了。
桓阳生能够走出院子,而且,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也就意味着,桓阳生在阵学上,也有了一些领悟。
“这里的传承,并不完全。”桓阳生看着彼德罗的眼睛说道,话语中有些期待。
桓阳生一心关注着玄机学的发展,说话也便直接了许多,并没有任何的客套话,而是直奔主题。
看到桓阳生殷切的眼神,彼德罗笑了一下。
“传承都在里面。”彼德罗看着桓阳生说道,“只是,并不只是在屋里。”
桓阳生脑筋一转,明白了彼德罗话中的意思。
屋中传承是死的,那些书,只是纸面上的传承。而院中的纷飞的花朵,才是更加富有内涵的传承。
而想要院中的传承,恐怕就要难上许多了。
阵学的东西,桓阳生必须要再多学一些,才能有更深的领悟。那些花瓣,也绝对不可能像自己之前想象的,只是迷惑人的存在。
想通了这些关节,桓阳生一转头,就想回到院子里。
“已经过了二十天了,休息一下再进去吧。”赛莱娅关心的说道。
桓阳生摇了摇头,微笑着拒绝了,在他看来,时间真的是太过宝贵了。
就在这时,一名武者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而且,他的脸上、身上有不少的血污,左臂低垂着,看上去就知道受了不轻的伤。
“亲王殿下!”这名中年武者大声地叫着。
“阿历克,怎么回事?”彼德罗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在冷月谷中,一直都是极为安全的,可阿历克竟然受伤了,而且,还是受的极重的外伤。
左臂的伤口,深可及骨,如果再深一分,阿历克的左臂就废掉了。
“哈察反了!”阿历克快速地说道,“他们已经占领了制造所,现在,富伦将军还在守着军械库。”
彼德罗面色一白,只感觉耳朵嗡的一声,头立刻大了几分,脑袋都好像要炸开了。
彼德罗做梦也想不到,哈察为什么会造反。
冷月谷是封闭的,其中的机关,只有自己和妻子维多利亚掌握着,无论是进是出,都必须要经过两人的同意。
“阿历克,你去找维多利亚,让她将消息报给皇上,迅速增兵。”彼德罗命令道。
“放心,有我在。”克鲁帕说道。
彼德罗微微一笑,确实是安心了不少。有克鲁帕这样的强者在,自己又何须担心过多?
“不管怎样,我们去看看再说。”克鲁帕说着,当先冲了出去。
彼德罗等人,跟在了他的身后,迅速向着军械库的方向而去。
路途并不远,但是,彼德罗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真想插上翅膀飞过去。
“轰隆轰隆!”
还在数里之外,便听到了战炮的轰鸣声,从军械库的方向,射出了数十道光芒。
光芒轰在地面上,炸飞了大片的尘土。
远远看上去,威力很是不错,但是,如果近看的话,却会发现,哈察等人,身上都穿着一套暗红色的战甲。在他们的身前,还有三十多名拿着七尺高,四尺宽的褐色的巨盾。
那光芒射在巨盾之上,只是闪两下,就会消失不见,根本就不能给盾后之人,造成任何的杀伤。
桓阳生跟在了他们身后,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桓阳生很想去继续研究玄机学,但是,他也分得清轻重。
先不说,进来冷月谷,便需要感谢赛莱娅一家。
从彼德罗分享的态度,桓阳生就需要给出一些回报,无论对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
桓阳生的战力,可绝对不低。
远远地,哈察看到了赶来的彼德罗等人,脸上的表情,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
这些年来,彼德罗视哈察为亲信,两人可以说几乎无话不谈,所以,哪怕他有着自己的苦衷,也不得不承认,彼德罗是一个极为值得交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哈察并不想站在彼德罗的对立面。
“哈察,你到底有何图谋?”彼德罗厉声喝道。
彼德罗须发皆张,一张口,便如晴天霹雳。
听到彼德罗的冷喝之声,富伦一抬手,军械库的攻击,全部停了下来。
哈察带的人并不是太多,一共五十多名,但是,这五十多人,单体战力却极强,足够对富伦的一百多人形成压制。
“亲王殿下,”哈察斟酌了一下,开口了,“只能怪生不逢时,我本来就不应该是您身边的人。”
彼德罗的脸色连变,他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听明白了哈察的意思。
“你是库什家族的人?”彼德罗沉声道。
血液已经冲到了脑子里,即便彼德罗心胸开阔,也不免有些难以承受。
“真是演的好戏。”彼德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狠狠在哈察的脸上来一拳。
“其实,这些年来,我并没有演戏。”哈察说道。
如果是演戏的话,哈察相信,以彼德罗的聪明劲,他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而且,这是库什家族也竭力避免的。
“什么意思?”彼德罗在这一点上,也是很介怀的。
彼德罗自信,以自己的眼光,应该不会看错人。
“实际上,我也只是这几天才醒过来而已。”哈察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告诉彼德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