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能级武者,克鲁帕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即将陨落的他,不找到真正原因,是极不甘心的。
“欺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桓阳生诚恳地说道。
桓阳生也在调整自己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状态。
桓阳生是要对付克鲁帕,但并不代表着,他就想死。
玄机学还有太多进步的空间,林玉还在等待着自己,兰新妍、华冰山、华冰萱也在盼着自己回去,桓阳生怎么可能会想死在这异国他乡?
“赛莱娅是我的朋友,”桓阳生继续说道,“我想为她做些事情。”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咱们不会有在战场上碰面的机会了。”桓阳生说道。
“我认为,对付你,我是最合适的人,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克鲁帕听着桓阳生的话,眼睛渐渐变得迷离了起来。
力量的流失感越来越重,体内的玄脉和玄泉,几乎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眼皮都涩涩的,眼睛有种睁不开的感觉。
而且,桓阳生的打击,是非常有针对性的,这是桓阳生专门针对大能级武者的攻击!
大能级武者,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对于天地间规则的理解,使得他们可以通过玄力快速地恢复身体的伤势。
桓阳生的攻击,却让他体内玄脉的关键结点,处于支离破碎的状态。
“真是可怕的年轻人!”克鲁帕在叹息着。
在另外一座山的山腰处,费尔南看着远处小山上的两个身影,心情极度的不平静。
费尔南是这场战斗的见证者,他完全没有想到,桓阳生竟然力压克鲁帕。
克鲁帕的气息,变得不稳定,有淡淡的红色光芒,在他的身上闪耀。
费尔南知道,这是大能级武者陨落前的迹象。
费尔南明白,自己已经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如果桓阳生将这些隐藏的实力,不是用来对付克鲁帕,而是对付自己等人,那么,自己这个队伍,早就死了十几遍了。
看到半跪在地的桓阳生,费尔南很想上去给他致命一击,但是,心中却又惧怕。他并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桓阳生布的另外一个局,一个想要将自己等人一网打尽的局。
“自始至终,你都在等我。”克鲁帕终于想明白了。
桓阳生点了点头,克鲁帕想的一点也不错。
在进入卡罗斯之墓前,桓阳生已经想过,从大脑里做出了方案,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告诉赛莱娅。当然,血狮先锋营的表现,是一个意外。
如果不是血狮先锋营老兵们受伤,桓阳生也会用其他的办法,将克鲁帕引过来,只是,战果如何,桓阳生自己也不清楚了。
没有来自于桑德的经验,桓阳生的胜算,可以说只能五五开而已。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上一代皇帝彼德斯遇刺的事,与你有关吧?”桓阳生问道。
桓阳生的话如旱天之雷,让克鲁帕垂死的神情,变得惊讶了起来。
那件事情,克鲁帕确实是参与者,确切的说,克鲁帕才是主要的策划者。
“你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桓阳生说道,“不仅是实力,还有智慧。”
听到桓阳生如此评价,克鲁帕欣慰地笑了起来,身子微微的颤动。直到现在,克鲁帕才听到了,桓阳生要除掉自己的真正原因。
克鲁帕的实力,并不是桓阳生最为忌惮的,因为,皇族也有一些大能者,而且,在冷月谷中,已经开发出了针对大能者的攻击手段。
心计,才是桓阳生最为担心的事情。
克鲁帕作为整个大局的参与者之一,能够隐瞒赛莱娅这么多年,而且,还让赛莱娅成功地放他离开,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所以,桓阳生其实一直担心的,就是克鲁帕还会继续利用赛莱娅。
赛莱娅是克鲁帕从小看起来的,不可能像赛莱娅说的那样,说断就断。克鲁帕的真正危险之处,就在这里。桓阳生之所以先让赛莱娅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怕赛莱娅于心不忍。
“一直以来,我们都小看了你。”克鲁帕看着桓阳生。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年轻人,模样普通,眼神通透,但是,就是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年轻人,却看透了自己。
克鲁帕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有个最大的优点,不是聪明,而是清澈。
只有对权势、财富等等,看得并不重的人,才会看事情如此的通透。
“真的是不甘心啊。”克鲁帕叹了口气。
克鲁帕并不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严格说起来,他是一个与天争,与地争的人,从降生在库什家族,他就一直在争取各种资源。
为了夺得资源,库什家族的人,他也没少杀。
至于上面为什么会一直没找上他,一个是克鲁帕做得隐秘,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克鲁帕的实力成长飞快,只要不是太过分,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克鲁帕将赛莱娅抚养大,未尝就没有利用赛莱娅的意思。针对彼德斯的刺杀的安排,更是克鲁帕引以为傲的隐秘。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克鲁帕苦笑着问道。
桓阳生看得出来,那是因为,桓阳生对力量对比进行了分析,如果不是彼德斯派出两名大能级武者来寻找赛莱娅,那么,事情本来是可以挽回的。
这也就意味着,赛莱娅是造成了彼德斯被害的间接凶手。
“我不想说。”桓阳生摇了摇头。
对于克鲁帕,桓阳生只能是看不起。克鲁帕的一切计谋,都是出于对人的感情的利用,在桓阳生看来,这不仅肮脏,而且,无耻!
一些理由,自己心中清楚就可以了。
桓阳生知道,克鲁帕是一枚定时炸弹,如果不清除掉,当克鲁帕将这情况完全说出来的时候,一定会给彼德罗一家,造成极大的伤害!
玄力对撞的气息,扰乱了风的方向,以这座山丘为中心,狂风向四周肆虐,然后,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山丘周边的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风声由大到小,然后,又由小变大,渐渐地响亮了起来,只是,风向却完全地改变了。
就像水会流向洼地,现在,这座山丘,就是风的“洼地”。
“一切就到此结束吧。”桓阳生说道。
随着桓阳生的话,克鲁帕倒在了地上,只是,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