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及雨看来,无视自己,便是无视规矩,这样的人,就算是取消资格也不为过。
地面上留下的手印,好像在嘲笑自己。至少,自己也要行使一下自己的权力,让桓阳生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年轻人可以放肆的地方。
“肖副院长,就这么点争强好胜的小事,无需动怒吧?”司马刚的手,恰好握在了试龙石上。
司马刚的脸上挂着笑意,说的也很是随意。
肖及雨的脸色,变得舒缓了下来。
如果不是司马刚的话,肖及雨一定会发作的。但是,司马家,是龙京学院的大股东之一,而且,司马沛,也是龙京的现任院长。
司马沛,正是司马刚的爷爷。
“司马刚,这件事事关龙京学院的名声。”肖及雨虽然对司马沛很是忌惮,但是,如果只是一个司马家并不成器的司马刚,那可就无所谓了。
“面子,可不是靠着欺软怕硬挣来的。”司马刚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原本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肖及雨,脸色难看了许多。
很显然,肖及雨明白,司马刚暗指的,便是许雷春刚才出手之时,自己并未制止的事情。
“那就算了?”肖及雨不甘地问道。
“那你还想如何?”司马刚清声道,“不如这样,把他们两个都赶出去?”
司马刚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很明显,司马刚吃定了肖及雨,一定是不敢那么做的。
“好吧,算了。”肖及雨坐了下来,只是从他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可以看到,这个老者心中的怒意未竟。
司马刚的强硬,远远超出了肖及雨的想象。
肖及雨转头看了桓阳生一眼,有了些计较。
虽然桓阳生刚才的表现,真的是很强势,但是,转眼间,桓阳生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只有在桓阳生与许雷春之间弥漫的敌意,证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幻觉。
再看向面前的司马刚,就算司马家在龙京书院的地位非同一般,但是,司马刚的身份,却不会让肖及雨那么重视。
几乎龙京的人都知道,司马翔是司马家的继承人,而司马刚,就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司马刚的选择,并不代表司马家,只会代表他自己。
而与桓阳生的接近,就代表着,司马刚已经与司马家走向了分歧。本就是个废物的他,在司马家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继承权本来就不用想,恐怕拿到的修炼的资源,也要大打折扣了。
“兄弟,冰风匣的事没错吧。”司马刚的眼睛里,闪着渴望。
“我会说话算数。”桓阳生被这个胖子给逗乐了。
冰风匣对于桓阳生的价值很小,即使对于这个胖子,桓阳生也相信,他很快就会拿到,可是,这个胖子为了自己,却付出了更多的东西。
桓阳生并不明白,司马刚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当这个胖子坚定地站在自己一边的时候,桓阳生已经决定,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麻烦让让。”听到桓阳生的承诺,司马刚的脸,笑成了一个大包子。
听到司马刚的话,挡在狭窄通道上的教习,让开了一条通路。
司马刚的境界达不到圣级,但是,通道上的教习,却并没有阻拦他。这是因为,这位胖子的身份,龙京书院的教习都清楚,没人会找不自在。
“这位是我的朋友,”胖子走到了桓阳生的身边,搂住了桓阳生的肩膀,“跟他作对,就是跟我作对!”
胖子是看着许雷春说的,只是,许雷春冷哼一声,顺着主道,走了下去。
在许雷春看来,这个胖子,也是个废物,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不介意好好地教训一下他。当然,以司马刚的身份,许雷春是绝对不会在明面上出手的。
“胖子,你可真的想好了?”桓阳生扳住了司马刚的肩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司马刚笑呵呵地说道,“覆水难收,话都说出去了,又怎么可以捡得回来?”
“好,随我来吧。”桓阳生说着,向前走去。
前面自有学生继续引导,入了龙京书院,过了九州试的第一关,便会被暂时地限制在龙京书院中,这是为了避免考生出现其他的情况。
比如,出现意外。在龙京书院,没有人敢轻易放肆,因为,这里不仅有龙京书院的教习,还有龙京的御林军。
还有,就是防止出现作弊行为,防止某些人替换身份,或者是暗中勾结等。
一路前行,入目皆是浓郁的绿色。
漫步林间,乘着树下的荫凉,有朋友相陪,还有美女相伴,将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一个胖子而言。
“我来做向导。”司马刚一拍胸脯,肥肉震了几震,看着桓阳生二人不由暗自好笑。
司马刚看到了二人眼中的笑意,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司马刚带着二人,在龙京书院的小树林中穿过,偶尔再穿过两条小路,正觉走投无路之时,却是柳暗花明,又转到了另一处所在。
“这布置真是极有新意。”桓阳生笑道。
“看来,桓兄觉察到了些什么。”司马刚说道。
听司马刚一说,桓阳生脸上的笑容渐敛,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我既然是朋友,不如直呼其名。”桓阳生说道。
司马刚点了点头,连连称是。
“如果所料不错,这道路的布置,像极了玄脉。”桓阳生说道。
听到桓阳生一说,司马刚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厉害,厉害。”司马刚是由衷地佩服。
能够看出龙京书院的道路的布置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可每一个能够看得出来的,都成为了,或者已经是历史上极为有名的强者!
九州试三年一次,近百年来,却从未有一人,察觉到这一点。
“还是多亏你带我们走一圈,我才会知道。”桓阳生并不骄傲。
“有的人,走一次便够了,有的人,走了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司马刚挠了挠头。
司马刚就是那种,即便走一辈子,也绝对不会发现的人。他能够知道,是因为偷听他的爷爷司马沛与别人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