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雷泽真的感觉到怕了,他知道,自己的规矩,确实对桓阳生不管用。
在许谈出手的时候,并不只是想击败桓阳生,而是确实想要杀死桓阳生!
既然如此,对方杀死自己,又有何不对?
想到这里,冷汗顺着脸颊滴了下来,许雷泽踉跄地后退了三步,他现在只想转身就逃,可偏偏,桓阳生的目光,却好像钉子一样,将他钉在了地上,再后退多一步都做不到!
“楼上是谁在打架?”
“好像是许公子。”
“哪个许公子?”
“许雷泽,听说可是二皇子的表哥。”
楼下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龙京本来就是个看热闹的地方,尤其是能够进天音楼的,都不是一般人家。
能够消费得起,还能够订得上房的,那就更不一般。
二楼的阁间里的公子小姐们,也都涌了出来。
“那你划个道来,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许雷泽做好了让桓阳生狮子大开口的打算。
看着战栗发抖的许雷泽,桓阳生忽然觉得,似乎龙京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
“规矩嘛,自然按你们龙京的来。”桓阳生淡然说道。
“啪!”随着一声响亮的耳光声,许雷泽怔在了原地。
桓阳生的出掌极快,快到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耳光打得极狠,只是一掌,许雷泽的右脸就肿了起来,在脸上留下了清晰的五指的痕迹。
耳光打得极响,响彻整个天音楼。
“这是哪个祖宗啊!”耳光响到了掌柜的心里,让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龙京的人好面子,尤其是那些达官贵人之后,这打耳光,简直就是打别人的家世和祖宗啊!
耳光打得太响,响彻整个天音楼。
耳光声过后,窗外的流水声,清晰可闻。
“你敢打我!”许雷泽嘟囔道,双眼变得血红。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桓阳生不仅是要打,而且,还要连续的打,直到把许雷泽打怕。
“啪!”“啪!”
又是两记耳光,许雷泽被打成了猪头。
前三记耳光,桓阳生还留了些手劲,目的也是为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最后一记耳光,直接将许雷泽抽倒在地。
许雷泽的双眼里涌动着泪水,眼看便要哭出来,这样的羞辱,自己在龙京,一时半会儿,是绝对抬不起头来了。
桓阳生走到了许雷泽的身边,低下头,看着快被自己打哭的许雷泽,脸上挂上了笑意。
“规矩我懂,如果你再来找我麻烦,”桓阳生笑着说道,“或者找我朋友的麻烦,我保证不会要你的命。”
桓阳生的潜台词已经很清楚,一定会继续打耳光的,或者比打耳光还要狠的羞辱的方法。
“你等着,你等着。”许雷泽爬起身来,捂着肿成猪头的脑袋,飞速地跑下楼去。
桓阳生那副冷淡的样子,落到围观的人群的眼里,犹如恶魔一般。
这里毕竟是龙京,敢这么赤裸裸打脸的,还是太过少见了。
他们停止了议论,或者从大声转到了极小声,都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谁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痛快,痛快!”成秀莲双手拍着桌子笑道。
成秀莲是真心地觉得痛快,在龙京的地盘上,还极少有人做这样的事。
“损失我买单了。”成秀莲冲着走到门后,却踟蹰不知是否进包间的掌柜说道。
“是,成大小姐。”掌柜的自然是认识成秀莲的。
有成秀莲的这句话,也便够了。天音楼背后的东家,比起成家,还是少些分量。
“你们还不快滚?”闫凤鸣看了一眼窝在包间角落里的许庭和赵训二人。
这二人,刚才显然是被吓怕了,他们的家世,比起许家,远远不如,所以,他们是来帮腔的,可是,桓阳生的凶狠,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听到闫凤鸣的话,二人赶紧顺着墙边溜了出去,就像两条夹着尾巴溜走的狗。
屋里没有了外人,闫凤鸣脸上挂上了苦笑。桓阳生的反应,实在是超乎预料,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凤鸣兄,你可以离开了。”桓阳生说道。
听到桓阳生下了逐客令,闫凤鸣眉头皱了一皱。他知道,桓阳生觉察到了自己的那些不自在。原本,他确实有离开的打算,但是,忽然,他又改了主意。
“这事是我做东,怎么可能会先走。”闫凤鸣的脸色好转,笑声道。
闫凤鸣的反应,出乎了桓阳生的预料。
看到了闫凤鸣的不自在,桓阳生就打算,不让闫凤鸣掺和进来。
闫凤鸣这种人,没有临阵倒戈,对林玉也极为尊重,所以,桓阳生不会选择与闫凤鸣为敌。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可以做陌路之人。
桓阳生并不是个不通世理的人,他明白,闫凤鸣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背后,还有着闫家。自己对许雷泽过于强硬的态度,已经让闫凤鸣不知如何是好。
“桓兄,你有些冲动了。”闫凤鸣坐定,倒变得自由了起来。
在龙京,虽然小时候经常打架,比如闫凤鸣和许雷泽,但是,长大之后,两人虽然还是不相往来,但是,却已经非常克制。
龙京之中,利益交杂,所以,各个家族之间,除非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才有可能有大动作。
“也许吧。”桓阳生应道。
桓阳生有着自己的打算,在龙京,自己可以说是无权无势,所以,桓阳生的选择,其实是林则成早就做出的选择。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已经忘记,当年林则成是怎么让人害怕的。或者说,他们选择性地失忆了。
阁间的墙上破了一个大洞,直对着走廊。
“咱们换个地方。”闫凤鸣起身说道。
房间已经破成这样,闫凤鸣这请客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且,闫凤鸣清楚,现在自己是站在桓阳生身边的唯一一人了。约定的时间早已经过了,却并没有其他人进房间,这就证明,其他人知道这里的情况,一个都没有上来。
幼时的小伙伴们,以后的交往,不免要有些麻烦了。
闫凤鸣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何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