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少泽见她情绪反常,赶紧放柔声音道:“好,你别激动,你的身体更重要,陆景辰说过,你现在需要好好修养,他是医生,你应该听他的!”
“你出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慕晚乔垂着头,沮丧道。
“乔乔,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欧少泽捏紧手心,欲言又止。
感觉到男人炙热的光芒,她一脸疑惑:“什么事?”
忽然,她想起欧老爷子让她开导欧少泽的事。
“其实,一个人的出身并不重要,我们也无法决定,你不用太过介意,珍惜眼前,有疼爱你的欧爷爷,你的人生已经很好了!”
“至于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
欧少泽接过话道:“我很认可你说的,但是乔乔,当你亲自经历这些事的时候,你会发现人都是自私的,做不到以德报怨。”
“我恨霍启东,他辜负了我母亲。”
“嗯,你恨他,那你去杀了他?”慕晚乔凝视着他,接着道:“你杀了霍启东以后,霍寒御为他的父亲报仇,接着如此循环下去。你希望你的子子孙孙都背负着仇恨过日吗?”
欧少泽身体紧绷,脸色很是难看,“为了他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你们除了有血缘关系,你们其实非常陌生,与其自寻烦恼,不如顺其自然?”
欧少泽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乔乔。”
“你可真是个宝藏女孩!我忽然想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她淡然道。
“乔乔。”欧少泽盯着女人精致美丽的小脸,手心忽然出了很多汗。
“嗯?还有什么事吗?”
欧少泽深呼吸一口气,“你介意男人不是处吗?”
“噗——”慕晚乔没绷住,差点笑出声。
“欧少,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慕晚乔原本伤感的情绪在听见这句话后几乎消失了大半。
她没想到欧少泽竟然这么逗?
“我的意思是,假如一个非处的男人追求你,你会同意吗?”
慕晚乔认真打量着他,见他一脸害羞的模样,心里当下明白了,看来欧少泽应该是喜欢上某个女孩了,拿不定注意才来问她。
她道:“我不知道其他女孩子怎么想,但我觉得吧,不是很重要,但前提是这个人人品好,有担当,过去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是不是?”
欧少泽一听,当即放心了。
“嗯,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花园里。
霍寒御一直等在原地。
他在等欧少泽,等他出来!
结果,等了许久都没等到。
他有些失望的垂着头。
伸手擦干嘴角的血迹,终是转身离去。
第二天,慕晚乔早早出了医院,打车前往蓝家。
一路上慕晚乔都闷着头,心情分外沉重。
心心出事已经好些天了,可是她从来没去过她家,甚至还忘记了这件事!
她真是不该!
她不知道等下应该如何面对蓝伯伯。
司机道:“小姐,你确定你要去澜庭别墅区吗?那边可是帝都有钱人住的地方。”
这位小姐穿着一身黑色素衣,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奢侈品,看上去还真不像是有钱人。
不过,她长得挺好看的。
“是,地址没错。”慕晚乔回。
司机摇了摇头,面露不齿。
看来,又是一个堕落的女孩。
蓝家。
豪华的别墅内异常清冷,蓝父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双目泛肿,身体亦是清瘦了不少。
管家带着慕晚乔进来时,上前道:“老爷,慕小姐过来了。”
蓝父抬头一看,果真是慕晚乔。
他捏紧拳头,背过身,不想理会对方,并示意管家:“让她走!这里不欢迎她!”
蓝父的音量极重,夹着怒意。
慕晚乔听见声音后,止步。
管家欲言又止。
虽然都知道慕小姐是小姐生前最好的朋友,可是......小姐是开着慕小姐的车出事的。这事怎么着都和慕小姐有关系。
他回过头,沉声道:“慕小姐,你走吧。”
“能让我站在这里和蓝伯伯说几句话吗?”慕晚乔面带祈求。
管家看着慕晚乔泛红的眼眶,终是不忍心,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离开。
“蓝伯伯,对不起,我来晚了。”
慕晚乔嗓音沙哑,脸上充斥着深深的歉意和自责。
蓝父闻言,冷笑一声,侧过头盯着慕晚乔,“从心心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天?你现在还来这里有什么意义?你有真心把她当成朋友吗?”
“我最近出了点事,我......”
慕晚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说再多都无法让心心活过来。
再多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一切的解释也都是徒劳。
“够了!我不想看见你!心心也不想!你走吧!”蓝父斥责。
慕晚乔能感觉到来自蓝父身上的怒火,她咬着唇,良久才道,声音里夹着祈求:“蓝伯伯,我能参加心心的葬礼吗?”
“不能!”蓝父没作多想,直接拒绝,老脸上闪烁着熊熊怒火:“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白发送黑发!你害死了心心,你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蓝父越想越气。
一想到女儿惨死到现在都没找到尸骨,他就越发的怨恨。
“滚!”把怒火通通洒在慕晚乔的身上。
说完,蓝父只觉得胸口作疼,伸手捂住心脏。
“您别激动,我马上走!马上走......”慕晚乔见状,快步离开,并朝管家道:“管家伯伯,您赶紧过去看看,蓝伯伯的身体好像不太舒服。”
“哎,老爷子只有心心小姐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把她当成明珠一般的捧在手心,这次的事故......对他打击太大了。”管家说完,赶紧朝大厅走去。
慕晚乔捏紧拳头,在门口站了许久。
久到双腿泛酸,她才准备离开。
忽然,她在不远处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
那人很像是霍牧野,只是,他的头发怎么白了?
慕晚乔朝他快步走去,上下打量后,她捂住嘴,难以置信道:“你头发全白了?”
“让你见笑了。”霍牧野说着,自言自语道:“乔姐,你相信梦吗?”
慕晚乔不解。
“我最近每晚都在重复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心心对我说她很冷很冷,让我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