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古研自认为这样就能够动摇审判长的决定。
但莫凡依旧大大咧咧站在那儿，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
“他妈的，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人！”
康德海凑到李古研身边，小声问道：“李律师，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李古研轻笑一声，随后说：“康局长，区区一个小公司我都搞不定的话！”
“那我李古研100%的胜诉率，岂不是靠吹嘘出来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有了李古研的保证，康德海放心坐了回去。
可这时，莫凡却突然指着他们说：“审判长！”
“我怀疑原告提出的视频证据经过修改，有故意误导的嫌疑！我提议现在彻查他们的证物！”
他刚才早就想说了，这段由工商局内部成员提供的录像，没有声音，没有事情的起因！
还恶意剪辑，导致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是对度假村不利的画面。
都断章取义到这种地步了！莫凡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哦？莫先生的意思是说，这段录像有问题？”集美公司聘请的律师也不是吃干饭的。
莫凡这边抛出一个疑点，他自然也是得赶紧抓住，质疑起对方来。
“小韩，我记得咱们度假村门口也是有监控摄像头的吧？”
“你现在调一份过来，和他们工商局提供的比对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莫总！”小韩赶紧掏出手机，吩咐度假村的工作人员把录像传送过来。
这下，轮到康德海慌了。
“啥玩意儿？！他们也有录像？！这……这怎么可能啊！那种破地方怎么可能有录像呢？！”
李古研咬牙切齿，冰冷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莫凡的身上。
诚然，他们这份伪造的录像已经做得十分精美。
任谁看了都会对度假村的人产生诧异，乃至恐惧等情绪。
但……归根到底，现代科技还做不到完全地扭曲事实。
若是和正常的监控录像一比对的话，工商局的这份录像，就会显得破绽百出了。
“别担心康局长，他在虚张声势！”李古研咬定莫凡根本拿不出录像。
因为就在莫凡带着大部队，去往深山老林里找那个古墓的时候。
他偷偷前往度假村，从里到外，彻彻底底检查了一遍度假村的各个角落。
他十分确定，度假村的门口是没有录像的。
在等待小韩接收录像的时候，李古研又提出了几个论点。
但两人的对话内容，大致如下。
“当初你们集美只是投资，真正做决定的人是洛家和一众村里人！”
“我是洛家女婿。”
“投资方不应该过多干涉当地企业，这样的话会限制发展！”
“我是洛家女婿。”
“度假村拥有者并不是你，你无权擅自替它做决定！”
“我是洛家女婿。”
——
李古研。这下彻底傻了。
他想要和莫凡讲道理，但莫凡却一直和他扯伦理。
度假村的确，是洛家人的不假。
但莫凡身为洛家的女婿，确实有参与其中的可能性。
华夏自古以来，对于兄弟合伙，亲戚合伙的生意都是十分宽容的。
不宽容也没办法，清官难断家务事。
真闹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夹在中间做审判的那人，其实才是最难办的。
“莫总！监控过来了！”视频刚接收到的那一瞬间，小韩就颇为激动地站起身来。
莫凡缓缓抬手，朝小韩示意道：“那就别让法官大人和陪审团的人久等了！快点儿播放出来看看吧。”
“是！”小韩急不可耐地走下台，把自己的手机接到法院的大屏幕上。
霎时间，一份带有清晰画面和音频的监控录像，顿时呈现出来。
“姓莫的，今天我们工商局的副局长都大驾光临了！”
“你要是不给个面子直接关停度假村，就是摆明了要和我们作对！你一个小企业的资本家，有这个胆量吗？”
“莫总，您要是不肯和我们沟通，那我们也只好委屈一下，去找你的妻女进行沟通了！”
“洛小姐身为女性，肯定比莫总您更容易开口吧？”
“呵，莫凡，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之前好言相劝你不同意，现在我可要来点儿硬的了！”
紧接着，便是那些工商局成员掏出锄头，铲子等工具的画面。
这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就是他们工商局的人率先挑事的。
康德海一双老脸憋得铁青，李古研也紧皱眉头。
莫凡走到两人面前，冷笑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没有监控就可以胡来了？就可以吃定我了？”
“呵，实话告诉你们吧，这监控是刚装修那会儿！”
“我特意委托工人师傅藏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为的就是杜绝你们这些小人肆意妄为！”
听到这话，李古研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李古研无力地垂下头去。
审判长也敲下法槌，宣布了莫凡的无罪。
小韩跑到莫凡身边，欢呼着他们的胜利。
但莫凡从头到尾都没把这审判当回事。
硬要说的话，该是这个康德海没事找事才对。
想到这里，莫凡突然转过头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康德海。
康德海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便问道：“看我做什么！你难不成还想反过来告我不成？”
莫凡轻笑：“还真让你猜对了，三天后，你们工商局就等着收我们集美公司的律师函吧！”
“康德海，我要让你知道，即便你当上了大官，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不是你能够肆意拿捏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忘了你今天的地位，都是谁给你的！”
“什么？！”康德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可是工商局的局长！魔都哪家企业敢不给他面子？
现在莫凡非但不给，反而还要告他！
康德海直接气笑了。
“行！行！！莫凡，你好大的胆子，连工商局的局长都敢告？！”
“你信不信我现在找人，直接把你那个破公司给夷为平地！”
莫凡毫不畏惧地说：“你若敢动集美一块玻璃，第二天我就灭你全家！”
“你敢！”
康德海气得浑身颤抖，他在魔都当这个局长也快十几年了。
今天还是第一次碰到像莫凡这样胆大的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