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人那!”领头之人爆喝一声。
余下黑衣人纷纷下跪。其中一人回道:“属下追到此处,眼看就要追到,不知为何,人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领头人绕着树查看须臾,没有发现遗留的蛛丝马迹,目光狰狞的扫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群废物,回去领罚。”
“是!”
空间之中玄衣少年探究的打量着秋蕊。
“他们人走了。”
“嗯,不错。”
“我的意思是,我救了你,出去之后你不许再跟着我!”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玄衣少年指着空间中流淌的清泉说道。
“不需要,不稀罕,不用!”秋蕊咬着牙回道。自带麻烦的主,打死她也不愿招惹。分家的事等着她,哪有功夫瞎浪,万一她爹反悔,岂不错失良机。
秋蕊心中焦急,面上不露。
玄衣少年抿唇思虑过后坚定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小丫头,爷要娶你做媳妇,这是定情信物你收好。”说完不明分说的将玉佩塞进秋蕊手里。
可怜秋蕊的双手还被绑着没能力反抗。
娶她?秋蕊对着说辞不置可否,不说她一个乡野丫头,两人身份悬殊,单凭几句话玄衣少年就想俘获自己芳心,做梦!
她倒想看看这少年打了什么歪主意。
“定情信物互相赠与才作数,小爷的玉佩你收了,你该给小爷什么呢?”玄衣少年目光锁定秋蕊腕上的手镯。
“此物便可。”
“不行!”
两人同时出声。
“和此地有关?”玄衣少年问道。
“你的玉佩我不要,快放开我,再不回去我娘该担心了。”秋蕊并不否认,玄衣少年不傻,反而极其聪明。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她否认的结果是降低自己的智商。
多年沉浸心理学之中,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看人之事她自有几分心得。
玄衣少年无意害她夺宝,她才有底气跟其争执。
“我叫秦北漠,北方的北,沙漠的漠。当然,你我私定终身,算是有了婚约。早日叫我一声相公并无不可。”说着给秋蕊解开布条。
双手没了束缚,秋蕊递出玉佩。“还给你,太过贵重,受不起!”
玄衣少年秦北漠对玉佩视而不见,转身捧了一捧泉水喝了两口。“甚是甘甜。”
“你娘不是在家中担忧吗?还不带爷出去。”
“好!”秋蕊气急败坏的说道。秦北漠油盐不进,她也无法。
密林之外。
秦北漠仰望天空,阳光在他的脸上温柔的刻画出轮廓的光晕。
秋蕊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戳着蚂蚁洞。
“小丫头,等着爷回来娶你。”秦北漠留给秋蕊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消失在树林中。
时至正午,初秋的日头依然残存着盛夏的毒辣。
村口围着一群人不知在做些什么。
身处最外围的一个妇人无意间转身,惊得嘴巴迟迟无法合拢。良久拍了拍身旁一同围观的妇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快,快看,那是谁!”
“十里八村还有你王婆不认人的人?”妇人调笑一句。
“秋家二丫头不是昨个儿入了土吗?怎么,怎么...”
“什么怎么,王婆话能不能说清楚。”妇人拍掉王婆的手,不耐的撇了撇嘴。
“怎么回来了。”王婆倒退两步,喃喃道。
秋蕊越走越近,枯黄的小脸清晰明了。王婆的腿打着哆嗦着向后挪动。
“哈哈。”妇人掩着嘴笑道:“大白天说什么鬼话,死人能复活?那我徐大娘就是天神娘娘!”
“大娘,你看我复活了,你什么时候做天神娘娘?”
徐大娘的笑声戛然而止。
明明是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比腊九寒天的地窖还要冰寒。
“见,见鬼啦!”徐大娘拨开人群往里挤。
拉扯住里面撒泼打滚的秋李氏。“你家小蕊回来了!”怕别人没听清,又加大嗓音说了一遍。
声音戛然而止,围观的人早已让开一条通道,对着秋蕊指指点点。眼中有惧怕,也有迷惑...死人咋还能复活?
秋蕊掏了掏耳朵,大老远就听到秋李氏哭嚎,都不能换个花样。
秋老头带着老大秋玉龙和秋玉山一家成对峙之势,从天刚亮到正午掰掰扯扯就是不愿兑现承诺分家。
随着秋李氏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活,秋田氏落入下风。
打定主意的秋玉山又开始摇摆不定。秋蕊是看出来,她爹耳根子不是一般的软。
“鬼,鬼啊!”前一秒还在撒泼的秋李氏看到秋蕊的瞬间拔腿就往秋老头身后躲。
秋老头强自镇定,“瞎说什么,鬼能大白日出现!”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是再打鼓,人是他找人埋的,断没断气他能不清楚?再不待见这丫头,血脉在那,他也不能把人给活埋喽。
秋田氏愣住,半晌回不过神,忽然叫了一声,“小蕊?”接着又哭又笑,抱住秋小蕊,状若疯癫。
“不管我的小蕊是人是鬼,娘都护着。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娘就撕了她!”
秋蕊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断线。母亲要是活着也会如眼前的女人一般爱她入骨吧。
“娘,你们在这人做什么?”秋小蕊明知故问。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分家!”女儿失而复得更激起了秋田氏的保护欲,语气格外的坚定。
秋蕊察觉到秋田氏的变化,心中微喜,做母亲的就该刚毅。爹的耳朵软,娘长出两块硬骨头是天大的好事!
“分完了吗?咱们家分了几个屋子,几亩田?”秋蕊问道。
秋老头脸皮抖了两下,就算分也是按着老二说的什么都不要。可是秋小蕊回来也是好事,分家的事有更大的转圜几率。
“小蕊丫头,过来让爷爷看看。”秋老头男的扯东脸皮露出一个小脸,向秋蕊伸出手。“回来的好,回来的啊。老二媳妇,人都回来了,你看这家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秋老头明白,他那儿子软弱,症结归根结底在秋田氏那里。他一个做公公的,对儿媳妇低头,想来秋田氏不会再不知进退。
“爹娘,这家必须分!”秋蕊抢话,煞有介事的说道。“天神娘娘说我从小被奶苛待,吃不饱穿不暖,心疼我才让我回来的。要是我还和爷奶住一起,哪天再一命呜呼可怎么办?天神娘娘可没那么闲时刻关注着我,”
说着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大娘,天神娘娘是一个极好的背锅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