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舞倾城昨晚对男人的试探,所以尘鹿觉得他这问题,非常的莫名其妙。便想了想,如实回答道:
“先救母后!”
“为何?”夜无殇皱眉不解,追问,“紫鸢就不重要了?如果让她知道你不管她,怎么办?”
“臭猫当然重要,但我想,她会理解的。”不知情的尘鹿憨憨一笑,顺着他的话,自作聪明的说道,“就像倾城,这么久以来,她不也……”
想说:这么久以来,女人没在你面前提过半点鲛族的事,这不就是在理解你吗?
只可惜,话没说完被夜无殇打断。
“是啊,”他的思维在另一片领域,无限苦涩一声自嘲,他皱眉反问道,“紫鸢能理解,为何倾城就不能?”
“啊??”
尘鹿狠狠一愣,搞不懂自己劝得这般小心翼翼,怎就还是入坑了?
卧槽,大哥啊大哥,你的脑子果真长得跟别人不同!
脑子不同的夜无殇,继续苦笑,直至笑中带泪,紧握着酒杯,叹道:
“都是女人,还是无话不谈的闺蜜。为何对男人的态度,就不能一致?”
那言外之意,似乎在责怪紫鸢没能“教育”好舞倾城?
这下可把某半妖弄慌张了……
“大哥,你别这样!”
他挠着头,很有些手足无措,从前的油嘴滑舌在这一刻,也显得甚是笨拙,
“内个,其实我也不知臭猫能不能理解。内个……刚才都是瞎掰的,毕竟我又不是女人,对不?”
弱弱解释,想收回刚才的话,只感眼前这货越来越不可理喻……
尼玛,你跟你老婆的有矛盾,关我老婆屁事?!
不可理喻的夜无殇,似乎也走入爱情思维的死胡同里了,只见他立马接话,抿了口酒,斩钉截铁道:
“那好,帮我把紫鸢找来!”
“啊??”
尘鹿更加愣住,只感左右为难,搞不懂今晚怎就老是入了他的坑?看来失恋的男人,真不能劝慰啊,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内个,你看都这么晚了,没准臭猫都睡了。咱要不……”
“那就把她给我揪起来!!”夜无殇突然怒吼打断,说得凶神恶煞。
某半妖秒吓呆,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得灰溜溜的出门,去把老婆找来。
唉,这叫什么事?
不一会,紫鸢跟着一脸沮丧的某半妖,进门了。
只见夜无殇已瘫软在床,空洞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床顶的帐篷,有气无力的说着:
“尘鹿,你问吧!”
卧槽,连问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你还较个屁的劲?
某半妖暗暗白了他一眼,继而装模作样的朝老婆问道:
“内个,臭猫!大哥想问你,若昨夜是你和母后有难,我先去救母后,你丫会不会生气?”
对于老婆接下来的答案,他丝毫不担心,因为很明显,来之前他俩肯定要沟通嘛!
这男人今晚犯病了,所以等会儿回答问题,你丫要小心点哦!
“肯定会生气啦!哪个女人不想男人把自己宠上天?”
紫鸢灰常配合,洋洋洒洒,还振振有词,自作聪明的说道,
“你母后固然重要,可我也一样啊!你若是先救了我,我指定会跟你一起,去救你母后;可她就未必了,若是不满意我这个儿媳,你救了她后,她不仅不会助你,只恐还会阻止你来救我,对不?”
想从“夜微凉反对夜舞CP”这个角度找突破口,继续为女人辩解。
某半妖摸着下颚,故作沉思状的点头:“嗯,有道理。”
这两人,不去当个戏子,还真特么可惜了!
“所以要我说嘛,这世上没有无理取闹的女人。”
紫鸢趁机抛出重点,抄起手,朝某半妖教育道,“但凡女人生你气,都是有原因滴!那么身为男人,你们要思其缘由,不能莽撞的跟女人赌气,可明白了?”
一听就知,这话是说给夜无殇听的。
于是,某半妖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下后,响指一打:“正解!!”
说着看向床榻上,死了一般的某男人,问道,
“大哥,还有问题吗?”
该说的都说了,此时他俩已是迫不及待的想撤。
可夜无殇哪会轻易放过二人?
“有!!”
只见他弹簧般秒坐起身,沉着脸,两道阴狠的目光向猫灵射来,
“紫鸢,你如实回答,对一个女人而言,婆婆的性命和自己的贞洁,哪个更重要?”
没错,就是这个理!
昨晚女人拙劣的试探中,母后那边是性命受威胁,而她自己是贞洁。孰轻孰重,不能分辨吗?!
为何还要这般的无理取闹?!
“啊这……”
机灵的紫鸢一听就懂这里头的玄机,顿时语塞,和某半妖面面相觑。
两人的心照不宣,以及刚才拙劣演技中的互相配合,在夜无殇眼里,无疑等同于“撒狗粮”!
卧槽,老子失恋了,你俩竟毫无眼色的跑来撒狗粮?!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他竟愤然起身,倏地蹿到紫鸢面前,指着尘鹿,却冲女人恶狠狠道:
“如有半句谎言,我立马宰了他!!”
话落,某半妖只感苍了个天……
喂喂喂,你失恋,关老子屁事!!不带这样玩的!
还说舞倾城无理取闹,我看你丫更甚!!
明知男人这话只是吓唬,还能真亲手宰了弟弟不成?可紫鸢就是被吓住,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两,两者都重要。”
尼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能这样打太极了。
可夜无殇岂能就此被糊弄?
“只能选一个!!”他恶狠狠道,狰狞着脸,步步逼近。
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尤为过甚!
情急之下,紫鸢也有些恼了,便鼓足勇气辩解,继续为女人说话:
“喂,本来就是两者都重要嘛!女人贞洁大过自己性命,你能不知?!”
说得在理,可……
思维敏捷的夜无殇,立马又抓到把柄:
“你是在责怪我,当初把她推给傲寒咯?!”
言外之意:我已经亲手毁掉她的贞洁,按你们的思维,岂不是亲手毁掉了她的性命?!
紫鸢瞠目结舌,只感要哭了……
我靠!
真是说啥都不对!
“哦不不,”慌得不是一点点,她忙解释,“你那样做是,是情有可原,我就是觉得……觉得……”
“说!哪者更重要?!”夜无殇打断,回归主题,更加恶狠狠的逼问。
猫灵彻底泄了气,脑袋很丧的垂了下来,无奈回答:
“好吧,你母后的性命。”
这下你丫该满意了吧?能不能放我们两个无辜的人走了?
夜无殇表示不能,他倒吸口凉气,顺着猫灵的话,继续咄咄逼人:
“都能理解,偏偏就舞倾城不能?你说!她这还不算无理取闹?!”
苍了个天,还有完没完?
“她没准,没准是受人蛊惑了呢?”情急之中,紫鸢眼珠子一转,“傲寒!!对对对,一定是傲寒又在倾城耳边乱吹风!”
“……”夜无殇不语,那张脸顿时黑得像包公。
不是没猜出傲寒在蛊惑,可他不解气。那男人一吹风,你舞倾城就犯糊涂?还怎么让人省心?!
猫灵似乎没感觉到危险降临,仍在那慌里慌张、又自作聪明的说着:
“所以啊夜少,这口气咽不下!你要尽快去归墟,把傲寒那厮碎尸万段哦!”
想索性从这个角度,怂恿男人去归墟。
身边的某半妖还暗暗窃喜,为老婆的机灵点赞,却忽略了……
这点小把戏何以能骗过夜无殇的眼睛?
“怎么,想骗我去归墟找她?”这不,他立马揭穿。
“没有骗!”猫灵也不再回避,大言不惭,还嬉皮笑脸的打着呵呵,“我们,我们只是说出了你心里的实际打算而已,对不?”
还而已?
夜无殇只感可笑,一声苦涩的冷哼后,冲她挑挑眉:
“告诉我,如何去?”
“啊,这……”紫鸢顿时语塞。
这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不管夜舞之间在海魂珠一事上有没有误会,都改变不了事实:此刻男人手里没有海魂珠,那要如何去归墟找她?
夜无殇的思维也越来越偏激,只见他拳头捶打着桌面,十足愤恨道:
“海魂珠都被她无情的带走了,足以看出,舞倾城压根不想我去找她!!”
“啊这……”猫灵更加语塞了。
而男人的愤然愈演愈烈,倏地转身,朝她恶狠狠逼问:
“现在你说说看,无理取闹和果决无情,她舞倾城算哪种?!”
“……”紫鸢彻底无语。
正说着,门外赤赤急匆匆的来报……
“不好了不好了!”
她火急火燎,一进门就咋咋呼呼的禀报,“大哥,国王死了!尸体在兰城的洪水中,刚刚被找到。”
话落,夜无殇顿感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了。听到这个噩耗后,他第一反应是——父王死于海啸,在洪水中溺亡。
那么,一切都跟舞倾城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糟糕?
如果昨晚她不那么任性,哪怕有一丢丢的怜悯之心,也绝不会对洪峰视而不管。就算自己去了归墟,也不会在最后关头还带走海魂珠。让众人没法第一时间击退洪水,让他的父王,命丧黄泉……
为什么?
舞倾城,你为什么要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魔性!
都是你的魔性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