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男人会略带虚伪的解释,我没有想操控你,你也不是我手中的棋子。
可谁知……
“没错,是我把你推给他的!”夜无殇怒火满面,咬牙切齿的承认,暴躁咆哮道,“可现在我后悔了,从没有过的后悔!”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不讲理的小男孩,让舞倾城想起暴躁的噬魂童子,跟之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着实很难联系起来。
便使劲抿唇藏住嘴角的偷笑,她也像个小女孩般赌气,故意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那你就自个儿后悔去吧!反正我要回到傲寒身边。”
说罢佯装要走。
“站住!!”
暴怒的男人如她所愿,第一时间拦住她的去路。也许是急坏了,夜无殇将语气缓和下来,恳求道,
“倾城,求你了,别走好吗?”
近乎乞怜。
让女人无奈又觉好笑,便叹口气,故作沉重的怼道:“夜无殇,你这又是何必呢?”
心想,只要你好好说话,诚心实意的悔过,我特么就原谅你!
可谁知……
“请原谅我解释不清!”男人似乎并无她期望的悔过,只有一脸焦虑,“总之,这几天你别离开我身边,可以吗?”
这、几、天??
舞倾城顿感浑身一凉,心急速下沉。
原来刚才的一出出,都是她单方面的臆想,夜无殇的思维,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呵,也对!
嘴上说着自己从前是他的棋子,被他操控;可实际上,她刚才的行为,不也是想操控他的心吗?
生活中很多事,大事小事,都会印证紫薇真人那句话:你以为你是个操控者,而实际上,自己是个被操控者。
顾不上心的冰凉,舞倾城缓过神,紧蹙峨眉问道:
“为何?”
“我……我是为你好。”
夜无殇似乎有苦难言,瞳孔里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焦虑,他没头没脑的解释道,
“若你现在回去,我担心傲寒会把事情搞砸,会……会伤害到你。就这几天,你先不要见他好吗?等我把吟冬之事解决了,那时若你要跟他走,我绝不阻拦,可以吗?”
没头没脑的一段话,他语气却诚恳至极。
纵使夜无殇没把心里的计划说开,聪慧的舞倾城也能猜到……
终究是这样,在大事面前,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显薄凉!
吟冬如此;她舞倾城,亦如此!
“呵,呵呵……”
嘴角渗出比黄连还苦的苦笑,舞倾城深深吸口凉气,冲他挑眉,把话说开:
“你不让我走,是因为吟冬,对不对?”
“是!”
夜无殇没再回避,能想到以她的聪慧,什么也瞒不过。便义正言辞,思路清晰的把话说开,
“可以肯定吟冬要杀你,所以这几天你不能离开我身边!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吟冬,这无量尺假不了,在冰川,她就是用无量尺救的我。刚才她想借我的手杀了你,我不但摧毁了她的阴谋,还带着你和无量尺一走了之。以她的性格,绝不会罢休!所以我料定,她很快就会追上来,再想办法杀你,夺回无量尺!”
说来说去,还是要用她做棋子,引吟冬(雪妖)上钩?
舞倾城已不知该作何感想,甚至嘴角的苦笑也麻木了。说得难听点,他拿她做棋子,以便让吟冬露出真面目;说得好听点,他也是在保护她,对不?
也许,只能这样想了……
长长叹口气,舞倾城认为已没必要去纠结太多。刚才自己亲口劝他的,国难当头,不宜纠结儿女情长。
夜无殇现在做到了,她尤岂能口是心非?
“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办?”她声音轻柔,语气疲累又无奈。
“暂时还不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总之,在吟冬这事彻底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有我在,她不敢乱来,毕竟会顾及我的感受。”
夜无殇也算诚心实意的把话说开,没半点虚伪。可生活中往往就是这样,越真诚的话,越难听,越能惹得女人不高兴。
难听的真话和好听的谎言,女人往往在不自觉中,会选择后一种。所以选择撒谎的男人越来越多,譬如傲寒。
舞倾城承认,自己应该配合夜无殇,去弄清吟冬的真面目。可她又着实难受,谁能真正甘愿做别人的棋子?
所以她想退出,便轻转话锋,问道:“吟冬想杀我,又不想让你恨她?她爱你,还想和你厮守一生,对吗?”
男人尴尬点头:“也许,是的。”
“夜无殇,其实我认为事情没那么复杂。她想杀我,只是因为看到我们旧情难舍,只要你成全我和傲寒,让吟冬知道,你对我彻底没有男女之意,我就能保住性命,不是吗?”舞倾城很客观、也很委婉的分析道。
男人略有被吃瘪,继而激愤起来:“是,我承认!原本以为能很潇洒成全你和傲寒,但我错了!看到傲寒当着我的面,那假惺惺宠你的样子时,我愤怒,我不甘,我恶心!我烦他,有史以来,都没有现在这样的烦他。所以,我不要你和他一起,行了吧?!”
“不!你不是因为这个……”舞倾城否定,语气淡然,“其实,你留我在身边是想用我做诱饵,让吟冬露出马脚,以便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夜无殇又特么被吃瘪,狠狠愣住,心沉到了无限谷底。
原来她是如此想他,他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悲催啊!
可事实上他确实没有此意吗?
不能否定,他确有此意,虽然,那不是主要原因。
“放心吧,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身心俱疲的女人叹口气,看着远方若有所思道,“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受伤害,是为我好,这就够了!所以,我会配合你的!”
话落,夜无殇正欲解释什么,被枯井中的动静打断。
连忙把女人护在身后,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井口……
只见井口的杂草被移开,一个人从井里探出头来,居然是子宿?
这又是怎么回事?
子宿怎么在枯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