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风茗皱眉问道:“你这是咋地了?”
“殿下,魔军可有来袭?军队可安好?”
大将军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军队和城池,将个人安危放在之后,夜无殇看着很是欣慰。
风茗:“尚未发现魔兵,但军队出了问题!昨夜你去哪里?素音和逐影呢?”
“什么?”子宿惊讶,“他们也失踪了?”
看来三人不是一起失踪的。
“子宿将军,时间紧急,快告诉我们发生何事?”夜无殇问道。
“是一个妖怪,不,也可能是怪兽!”子宿详细汇报道,“昨夜酒散,我检阅了军队后,就回房睡觉了。可今日醒来,却在梅城边境的山洞里?手被捆着,一个怪物盯着我,那表情……很悲伤?”
风茗听得瞠目结舌,他在说啥啊?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夜无殇却垂着眸,愁眉紧锁,似乎想到了什么?
子宿咽了咽口水,继续汇报:“我便冲那怪物笑笑,它就扑上来,朝我胸口吸?可,可我并无任何感觉。我又问,你是谁?它突然笑了,我也情不自禁跟着笑了,但它又马上很生气,又来我胸口吸?”
风茗咋舌……
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讲真,子宿自己都觉得这番汇报很荒唐,因为事实就是那样的匪夷所思,他接着说道:
“那怪物总是往我心口吸,我便问,你到底在干什么?它很厌恶看了我一眼,就跑掉了?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情况紧急,我也懒得管它,趁机找了块石头割断绳索,就这样跑了回来。”
“完了??”风茗瞪大眼睛,表示一万个不敢相信。
“完了。”子宿一脸无辜。
这时,夜无殇开口问道:“你看到的怪兽,什么样子?”
“像牛又不像牛,像马也不像马?站起来又像人?有两只脚,但其中一只是盘在腰间的,我也不知怎么形容,总之很怪异!”子宿道。
夜无殇深深吁口气,已基本能断定:
“是虚耗!”
“啥?”子宿一愣,“虚耗是个啥?”
“窃兽虚耗!”夜无殇道,“你刚才形容那怪兽的样子,和虚耗一模一样。”
前文提到过,魔族五大邪兽:淫兽梦魇,舞倾城她们已遇上过;现在遭遇的,就是窃兽虚耗;还有恶兽梼杌、毒兽白吼、讹兽兔诞……
也许都会逐一遇上!
对于虚耗,风茗有所耳闻,便问:“可我听说虚耗只会偷东西,不伤人的啊!”
“没错!”夜无殇点点头,解释道,“它是只会偷,偷的时候鬼神不知。但它除了会偷物品,还能偷掉快乐、意志和爱。如果猜不错,军队众人的状态是因为虚耗偷走他们的快乐。而昨夜你们三人也应该是被它偷走,神鬼不知,大家更不会察觉。这杂种善于在夜晚人们入梦时,偷走快乐让人忧郁、丧失斗志,百日内若笑不出来,就会抑郁而终。所以,我们能肯定昨晚它到过军营。”
风茗听罢,仍有不解:“那子宿为何无事?”
“是啊,怎么我没事?”子宿也一脸费解。
夜无殇摇摇头,叹口气道:“这我也不知,但刚才你说虚耗几次往你胸口吸……那是它偷走快乐的最后方法,想吸走你内心的快乐。如果成功吸走,你便会立刻悲伤沮丧,甚至流泪不止。所以刚才你说,它吸完后就笑,那其实是在试探你,看看你有没有中招。结果,你也随它一起笑了,发现你没中招,它便很生气的走了。”
子宿懵……
难道说,我太没心没肺,所以虚耗偷不走我的快乐?
夜无殇似乎一眼看出他的心里话,便笑笑解释:
“应该是你的意志力太强,内心比常人更加阳光,所以虚耗拿你没法!”
子宿松口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而紧张追问:
“殿下,您刚才说军队所有人都被偷走了快乐?”
“没错,大家现在哭声一片,毫无斗志!”夜无殇担心道。
“那可如何是好,若现在魔军来犯……”
子宿的话还没说完,就像“乌鸦嘴”一般应验了,城门口百姓骚乱的叫喊声传来。
“魔兵来了~~~~~~~~”。
而关紧的城门也明显开始松动,可以肯定,外面魔兵开始攻城门了。
“快,堵紧城门,我来施法加固!”夜无殇当机立断。
风茗和子宿立即拉了几个壮丁堵住城门,夜无殇变身施法,加了封印。
“你们立即召集城内壮丁,去军营拿上兵器,建立临时军队守城,我上城楼会会魔军,我倒要看看是谁带兵?”夜无殇披风一甩,霸气无限的放话。
风茗、子宿领命,立即行动。
多亏了子宿将军在梅城声望很高,才一炷香的功夫,两人集结了几百壮丁,穿上盔甲,手执兵器,准备迎战。
城楼上,伫立一名黑色披风的绝色男子,双臂抱胸,傲视群雄,霸气外漏。
而城楼下,黑压压一片,魔兵正在强攻城门。不远处的雄壮战车上,站着一名同样霸气外漏的男子,同样黑色披风,手执两把神剑。
是饮天魂!
那双剑,正是夜无殇的含沙剑和辟邪剑。
“无殇我儿,义父远道而来,还不快开城迎接?”城楼下,战车上,饮天魂嚣张挑衅。
夜无殇轻蔑一笑:“义父大人,您老可是给无殇送剑来了?”
“双剑在此,就看我儿有没有本事取到!”
“饮天魂!手下败将,今日还敢来放肆?!”
“夜无殇,你这逆子!两年前老夫本就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以为胜了我?今日定取你性命!!”
饮天魂说罢,纵身一跃,向城楼飞来。
夜无殇毫不犹豫迎上,两大高手在空中展开浩荡的生死决斗!
与此同时,城门外攻城的士兵散去,只见一猥琐之人对着城门施法,竟是鬼罗!
很快,鬼罗就破了夜无殇的封印,而后魔兵一拥而上,城门开了……
空中的夜无殇和饮天魂打斗格外酣畅淋漓,整个战场是飞沙走石、卷天铺地、风起云涌、劈山凿石。
两人不相伯仲,几十个回合下来,都没伤到对方。
“无殇犬子,两年来进步不小啊!老夫还以为你只会在女人床上练功,今日看来我想错了!哈哈哈哈……”饮天魂一边打,一边挑衅。
“饮天魂,你跟两年前可是比弱爆了!是不是老了?女人嫌弃你床上没本事了?”夜无殇顺着他的话,毫不留情还口。
“轻狂鼠辈,看剑!老夫今天让你做不成男人!”饮天魂说着,右手的含沙剑向夜无殇会阴穴刺去。
夜无殇一个金鸡独立,单脚急剧后退,剑尖眼看快伤到夜无殇,突然在离他身体四分之一厘米处,剑定格了,任凭饮天魂怎么用力,剑也不向前了。
此时刺杀者和被刺者,都很纳闷怎么回事。
但夜无殇立马反应过来,不再纠结这个,趁机会夺回含沙剑。
只见他一个转身飞旋空中,然后一个倒挂金钩立刻夺回了含沙剑,看来饮天魂还是不及年轻人的反应快。
此时,一人一把剑!
但两人都知,手中的剑已和凡剑无异。因为含沙、辟邪剑必须双剑合璧,分开后,便会失去灵力。
“夜无殇,看来你法术也大增了,还能定住我的剑?”饮天魂阴笑。
夜无殇顿时心里有了数,饮天魂以为是他施法定住了含沙剑。但其实,不是他,而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没空去猜测背后是谁在帮忙,夜无殇当机立断,将计就计。
“义父大人,两年你在囚室,外界的变化怎可能知道?呵,你老了,现在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
“是吗?”
饮天魂阴声一笑,寒气凛凛,继而披风一甩,霸气放话,“那你好好看看,这流飒国现在是谁的天下!”
说罢,一个极度霸气的皇者姿势指向城楼。
夜无殇回眸,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城楼上站满了魔兵,而风茗和子宿已双双被俘,被捆在城楼上。
顿时,全身血液倒流……
他知道,梅城沦陷了!
流飒国亡了!
从未有过的脆弱涌了上来,他的眼眶湿润了。
父亲的国,王弟的国,他的国,人类的国,亡了!
正在夜无殇脆弱感伤之际,饮天魂趁机挥剑向夜无殇心口刺来……
此时夜无殇毫无防备,眼看辟邪剑的剑尖就要刺进他胸膛,突然,后面一个强大的吸力将他往后吸了进去!
瞬间,夜无殇的身体被吸引了一个球形结界中,任凭饮天魂如何用力都攻不进来。
终于,饮天魂放弃攻击,在地上盘腿而坐,默念咒语,而后起身欲破除结界,但试验几次都未果。
“是谁?出来!”饮天魂恼怒的喝道。
话落,夜无殇身后飞来一个紫衫道人,手执一把八卦图案拂尘,白胡白发,从空中轻轻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