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夜之醉美,心之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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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众人道别,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兵分三路:舞倾城和紫鸢往西,去寻找神秘妇人;夜无殇、风茗、媚眸和素音北去梅城;傲寒和尘鹿回东海。
分别的时候,舞倾城和傲寒都很干脆,谁也没理谁。
夜无殇看着他二人的背影忧心忡忡,女人昨晚的异常,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日渐升高,三个方向拉开三拨人的距离……
一路上舞倾城都沉默不语,只顾赶路。紫鸢曾多次找话题逗她开心,都未果。晌午时分,紫鸢累得不行。
“倾城,歇会吧!”猫灵已是大汗淋漓、有气无力。
舞倾城在树林停步,继续丧着一张脸,怎么也笑不出来。
“其实我知道,你和他们分开走,是不想面对夜少和龙殿,对吗?”紫鸢小心翼翼试探。
舞倾城没回避,点头。
“你生夜少气,我们都知道。但龙殿下,你干嘛也要生他的气啊?”紫鸢疑惑不解。
“我没生他的气,只是……”舞倾城语气淡然,说着转过脸去回避紫鸢,“不想再面对他!”
“倾城,别怪我直言,其实龙殿对你……”
闺蜜想做劝说,可话说一半,就莫名其妙的止住。
舞倾城疑惑,转过头来问道:“对我怎样?”
这才发现猫灵呆呆看着前方,结结巴巴道:“龙,龙殿,你们……”
抬眸的那一瞬,她已被男人拉起:“跟我回龙宫!”
傲寒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一边的尘鹿不好再做劝说,只能唉声叹气。
可舞倾城不配合,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不去!”
傲寒瞪着她,不语。
僵局……
只能尘鹿来圆场:“倾城啊,其实我也觉得,要不咱们先回龙宫?毕竟东海之事比较急嘛!”
女人却还给他一个狠狠的瞪眼:“两面派!!”
“……”尘鹿糗,被碰一鼻子灰。
紫鸢见状,也不敢做劝说。
“你闹够了没?!”傲寒一声吼,再不可能耐着性子由她,“跟我回龙宫!!!”
“没闹够!”
舞倾城也毫不示弱,瞪大眼睛向他吼道,“听着傲寒,我说不去就不去!!!”
她分外坚定,仿佛自己只剩一件事可做,死也要找到龙后,弄清对方的阴谋,然后揭穿。
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抬举,让傲寒愤怒勃发。但也知不能在猫灵和半妖面前对她动粗,便弯下腰贴近她的脸,恶狠狠道:
“听着舞倾城,你是我女人,是夜无殇的妹妹,这个事实谁也改变不了!今天就算被你杀了,我也要带你回去!”
说罢,一把将女人扛起,腾空飞走。
尘鹿和紫鸢相互对望了一眼,只得跟上。
一路上,无论舞倾城如何挣扎、锤打、撕咬,傲寒都不放手。以光速之快回到龙宫,便将她锁在他寝宫禁足,派重兵守护。
“都给我看好她,若晚上回来见不到人,本王把你们一个个都斩首!”
当着女人的面,他向众侍卫和婢女下命令。
冷眼看着众下人瑟瑟发抖,舞倾城真想撂他一句:斩就斩,谁怕谁?!
可终是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她自问不是善良的圣母,只求不连累无辜。
也知男人是在利用她的弱点,可就是无力反抗。在命运面前,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选择权!
——
龙宫大殿,傲寒议政,尘鹿和紫鸢旁听,牧易汇报龙宫的情况。
“你说魔兵来犯过?何时之事?”傲寒问道。
牧易:“就在五日前。”
“这么快?”尘鹿忍不住插嘴,感叹了句,“看来饮天魂还真是急不可待啊!”
说着看向銮椅上的傲寒,暗示:被夜无殇猜中了,你不可掉以轻心啊!和倾城的婚事,不宜操之过急。
傲寒自是收到他的暗语了,眉间紧锁,到嘴边的旨令——龙宫上下筹备大婚,说不出口了。
这时,牧易支支吾吾的继续汇报:“饮天魂没来,是,是另一个人带兵的……”
“谁?”傲寒心口一紧。
牧易:“鬼罗!只带一小股魔兵。”
“是他?”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均惊诧不已。
思索了片刻后,傲寒分析道:“看来这次是试探,不久还会来犯?”说着握紧拳头,重重敲了下銮椅扶手,愤愤道,“这个叛徒!本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鬼罗父女甚是可恶!”紫鸢咬牙切齿补充道,“对了,尘鹿的斩天戟,就是被他抢走了!”
牧易:“斩天戟取回来了。”
“真的?”紫鸢和尘鹿立马欣喜。
傲寒却甚是疑惑:“凭你之力?”
“不!”龙侍卫摇摇头,解释道,“牧易无能!当日鬼罗带魔兵来犯,牧易率兵奋力抵抗,虽未让他得逞,却也不能完全击退魔兵。后得一位神秘人相助,收了鬼罗,才夺回斩天戟!”
“神秘人?”
三人异口同声,均想到了那位神秘妇人。
傲寒尤为紧张,忙追问:“快说,那人什么模样?她是如何收了鬼罗的?”
“样子看不清,她蒙面了。但听声音,是位妇人。她的法器很奇怪,是个盘状物体,变大后能发极光,好像,好像一尊大盏!”
“降魔盏?”三人相互对望,睁大眼睛啧啧感叹。
想不到天上掉馅饼,不用他们去寻找,降魔盏和神秘妇人就主动送上门了。
“那妇人还说什么了吗?”傲寒紧皱眉头继续问道。
“她将斩天戟给我时,只说了句交给龙殿下,让他好好守护东海!”牧易一脸茫然,如实汇报。
众人沉默,傲寒和尘鹿对望了一眼。
“斩天戟现在何处?”
“牧易一直将其珍藏于殿下密室。”
也就是衣冠冢隔壁的密室,衣冠冢虽毁了,密室却还在。
“传令下去,今日起各部加强防范,军队加倍训练,不日后魔族定还会来犯,东海时刻准备迎战!”傲寒命令道。
“牧易领命!”牧易随后退下。
一整天傲寒和尘鹿都忙着视察军队,紫鸢想去见舞倾城,却被傲寒拒绝,她只好到处乱逛。
很晚,傲寒才回到寝宫。
刚进门,舞倾城就闻到一阵浓浓的酒气,他喝了很多酒。
依旧是打发走所有婢女侍卫,关上门,沉默,宽衣。
只是这次不同……
他没熄灯,而且是更粗暴对她,还不许她闭眼。
“怎么?你是死鱼吗?给本王动一下!”
“……”她默默紧闭双眼,不看他,也不回答。
“说话啊!你那股骚劲呢?昨晚在他面前的骚劲呢?!”
原来,昨晚她和夜无殇的谈话,他尽收眼底。包括她像条藤一样缠在夜无殇身上,傲寒都看见了。
“……”舞倾城不打算解释任何,冰彻心髓。
男人却不罢休,怒火越烧越旺,用力捏她的脸,野兽的双眼发出邪恶的绿光,牙齿凑近她苍白的唇,恶狠狠道:
“你还想着他?你想让他来?想让你亲哥哥来和你做?!”
她寒心彻骨,绝望!
甚至绝望到无力自杀,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双眼,想让心脏停止跳动……
啪!
一记耳光打在她嘴角,发狂的公兽继续怒吼:
“说话啊!回答我!!”
啪又一下!
“说啊!!”公兽咆哮,“你舞倾城第一个男人是不是靖陌?!说!!”
啪,“你说!你说啊!!!”
啪,啪,啪……
数不清多少耳光后,公兽愤然起身,夺门而出,只留下冰冷的两个字:
“贱妇!”
这样的强暴已不知是第几次,这样的虐待却是第一次!
贱妇,她在他心里始终是卑贱之人,是个贱婢,和她母亲一样。
舞倾城无力悲伤,她触犯了伦理,本就是比贱妇还肮脏的女人。在傲寒这里,也许从此就沦为工具,他发泄兽性的工具……
爱情,在她心中已死!
她找不到活着的理由,突然想起肩上的责任,在归墟里受苦受难的族人……
可再看看这空荡荡的寝宫,就像一个囚笼,暗无天日,找不到一丝光亮。桌上的灯油已耗尽,灯芯上最后一点希望之光也在熄灭……
舞倾城起身,呆呆坐着,发丝凌乱,衣衫破碎,嘴角红肿。
还能出去吗?她问着自己。
那颗心没有回答,静得出奇,是没有呼吸了吗?
她不禁伸手摸摸胸口,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因为感觉不到心跳。
胸口还有暗涌,那是魔性,可她已没有任何感觉!
最可怕的是……
她手腕上,几日前出现的红点,已长成红线。
那是鲛人怀孕的标志!!
这本是她的幸福,现在却是痛苦……
舞倾城知道,她必须在孩子和族人之间,做个选择。
她会救族人,可现在,放不下这个孩子。鲛人的母性尤为浓烈,这是与生俱来的。母亲当年遭那大的难,不惜偷窃海魂珠也要逃到冰川,去生下她……
那她舞倾城,又怎能不顾腹中胎儿?
尽管,孩子的亲爹是个狂兽,是个暴君!!
摸了摸蓬松凌乱的头发,发带隐藏其中,那是她的摄魂披。
突然,她想跳舞,很想……
即便身子很虚弱,但跳舞的意愿很强烈,这意愿瞬间给了她力量。
也许,舞蹈能将这一切结束,将她手腕上疯长的红线结束。
绝望的女子挽起披帛,在黑暗中翩翩起舞,尽情展现舞姿,从柔美到奔放,从无助到力量,每一个动作都尽情释放她的痛苦、绝望,还有仇恨!
就这样,舞倾城用她仅存的一丝微弱体力在黑暗中狂舞,一整晚!
一整晚她的世界只有舞蹈,无其他!
狂热的舞者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丝毫不知她的舞蹈,已让东海地动山摇!!
魔性,已在疯狂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