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句很普通的话,却在对爱生疑的人听来,总是能引起误会。
舞倾城倒吸口凉气,顿时什么都懂了……
男人做贼心虚!!
夜无殇与冬儿之间,肯定有感情纠葛。
“你认为她能对我说什么?”一刻也不看他,舞倾城只顾在密道里前行。
身后的男人拉住她胳膊,将满心焦虑隐藏,诚挚劝道:“不管冬儿说什么,你都别信,可以吗?”
舞倾城顿了顿,缓缓回眸愤恨的看着他,妄自菲薄道:
“殿下,你和她之间,扯我作甚?倾城一个外人,信不信冬儿的话,对你有啥影响?”
夜无殇眉头皱起,对两女人今天怪异的态度甚是费解,便凑上前,伸手欲抚摸她的额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
“别碰我!”
舞倾城断然打开他的手,闪电般躲开。
夜无殇:……
看来她对他还有恨,因为什么?那个吻?
又或者,冬儿说什么刺激了她?
大敌当前,不宜纠结儿女私情。一切还是等今晚行动大功告成后,再去弄清楚吧!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之间依旧只有沉默。到了秘道那端,进入王子故居,见这里依然是当日傲寒和夜无殇战斗后的残败,夜舞二人均有了数……
看来魔军很忙,连收拾残局的时间都没有。
舞倾城直入主题,问道:“等会你如何让妖妃现形?”
夜无殇从怀里掏出几颗丹石:“这丹石威力很大,摔在地上能发出巨响。一会到了妖妃寝宫门外,你拿这些丹石躲在门口,我去将鬼车鸟引来。等鬼车鸟到了后,你想办法让妖妃出门,只要她一出门,你就将这些丹石一一摔在地上,妖妃听到巨响会本能的变身,到时……就大功告成了!”
舞倾城点头领会,深知犬类最怕巨响,只要一有突然的巨大响声,它们就会本能的惊慌,不受控制。
夜无殇此计,的确可取!
但男人仍有担心:“对了,这丹石摔在地上也能伤人,你要离远点,别伤着自己!”
舞倾城点点头。
于是,两人开始行动……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丹石的巨响让妖妃现形后,妖妃被鬼车鸟追着满地跑,出了皇宫,下落不明。
夜无殇和舞倾城轻松战魔军,众仙士围剿魔军,不到半个时辰,都城反攻取得胜利!
可这过程中,夜无殇也发现了问题……
舞倾城大战魔军时很轻松,似乎法力和内力增加了许多,浑身散发着极强的魔性。有时下手之狠,他从未见过。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冬儿的话……
难道舞倾城的生父真另有其人?会是魔族的谁呢?冬儿说她体内魔性之大可以达到摧毁天地的后果,那他的父亲一定是个大魔头!
难道是,饮天魂?
不!不可能!
饮天魂曾挟持过她,肯定不会是饮天魂!
魔族难道还有潜伏的高手?
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
清理战场过后,夜无殇向众仙士逐一道谢,仙士们也各司其位守住皇宫每个关口。
夜无殇让城墙上插满他的帅旗,立马城门紧闭,任何人不许出入。这样一来,兰城溃败的魔军想要逃回都城,就不可能了。
另外,他安排冬儿和素音留守都城。
而他自己,则带上舞倾城赶往兰城援助。两人刚出城门没多远,就见妖王和魔王带领魔族残军往都城的方向逃来。
夜无殇和舞倾城藏在树上,眺望观察远处的动向……
“看来兰城进行得很顺利,魔军残兵都不到三百了!”
“怎么只见妖王和魔王,另外两大法王呢?”舞倾城依然神经紧张,他们这里是一切顺利了,另外两拨人可安好?
夜无殇像是对朋友们的能力十分自信,笑笑道:“没准被灭了呢?”
舞倾城白他一眼,不语。
心想:你这般轻松,就不担心紫鸢、子宿、尘鹿、傲寒等人?不见兽王鬼王和饮天魂,没准他们正在和咱朋友恶战呢!
这时,只见魔族的残兵们到了离城门五里开外时停住脚步,魔王惊道:“不好!都城也被攻下,满是夜无殇的旗帜!”
话落,树上的夜无殇起身一跃,飞到城墙上,傲视魔军:“楼下的,尔等墓穴在此,要来参观吗?”
妖王魔王吓得屁滚尿流,化作一缕黑烟向南幽岭方向逃走,留下残兵疲惫不堪也往南幽岭仓皇而逃。
不一会儿,魔军逃得了无踪影。
这时尘鹿和傲寒率领龙军也追上来,最后还跟着紫鸢和苏白。
夜舞二人连忙迎上去。
尘鹿按耐不住兴奋,激动跑上前。
“倾城,魔军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今天真是爽爆了!”说着,转向夜无殇,“大哥!你交代的任务,尘鹿圆满完成了!”
“兄弟,好样的!”夜无殇拍拍他的肩,鼓励道。
尘鹿的兴奋劲停不下来:“几里开外就见城墙上满是你的帅旗,想必都城也是大获全胜吧?”
“这是自然!妖王和魔王不敢进城,逃回魔宫了,但不见另外两大法王?”
“哈哈,那两货被我们的龙殿给撕了!”
这是尘鹿第一次夸傲寒,还是在夜无殇面前。
夜无殇笑笑,顿了顿后,走近傲寒,诚挚道:
“得君相助,感激不尽!”
傲寒面无表情,傲慢敷衍了句,“举手之劳。”
说着径直走向舞倾城,满含柔情,“我都是为了你。”
女人顿感尴尬,再度想起几个时辰前给他的那一掌,无限愧疚,低头弱弱道:
“真的……很谢谢你!内个……你的伤,没事吧?”
“有事!”男人依然语气温柔,眼眸满含深情,“你那一掌正好伤了我心口,现在还疼。你会为我疗伤吗?”
“对不起……我……”女人满脸通红,低着头紧攥衣角,不知所措。
夜无殇见状,满脸愤怒欲上前,却被尘鹿拉住。
尘鹿摇摇头,夜无殇领会:怎么说傲寒这次也算帮了大忙,此刻不宜和他翻脸。
这时,断后的紫鸢气喘嘘嘘跑上前,快人快语打破尴尬:“喂,我说你们停在这干嘛啊?还不让大家快进城休息一会?”
尘鹿赶紧附和。
于是,夜无殇朝城墙上长袖一挥,城门打开,傲寒便拉起舞倾城,迈开步伐,理直气壮进城,对旁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这总情况下,舞倾城不好拒绝,否则就有“过河拆桥”之嫌,只得尴尬随他一起。
其实龙族调兵支援夜无殇的行动,本就是龙宫自家政务,所谓“唇亡齿寒”,浅瞳母子横竖都得调兵。
可傲寒却要把这笔“账”记在女人头上,大言不惭的说,是因为舞倾城的请求,他才让龙族出兵……
其心机,不言而喻!
夜无殇一眼看出,此刻面对两人的背影,他的焦虑和愤怒油然于表,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紫鸢说道:“夜少,给你介绍个人!”
说着走到苏白身边,“这位是苏前辈,靖易国王的贴身侍卫!”
“……”夜无殇微惊,从前没见过父王身边有这样一个侍卫啊!
“苏白见过靖陌殿下!”
男人的行礼,有些不寻常。照说苏白是臣子,夜无殇是殿下,可苏白并未像子宿参见夜无殇那样,单膝跪地。
只是微微点头,垂眸回避?
难道,他是在质疑,夜无殇是冒牌靖陌?
夜无殇也不好当面计较,犀利的目光紧锁苏白的脸,直接提出质疑:“你是父王的贴身侍卫?为何我从没见过?”
苏白顿了顿,缓缓抬眸镇定的看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殿下的疑问,苏白会单独向您解释!”
不卑不亢,还颇有一定的气势……
这让在场众人均惊诧不已,紫鸢见状,便上前圆场。
“夜少,昨晚在澄观寺发生了很多事,一会我和倾城,还有苏前辈,慢慢跟您说。”
夜无殇轻点头,只得暂且将疑惑埋藏心底。
于是,众人进城。
“对了,金盔将军怎么没来?”途中,夜无殇问尘鹿。
“傲寒回龙宫后,就没让他出来,说要他镇守东海!”
“听倾城说逐影受伤了,没事吧?”
“没大碍,子宿将军在兰城驻守,逐少主也在那修养。”紫鸢道。
进城后,按夜无殇的吩咐,紫鸢将龙军安顿在城内旅馆中休息。
其余众人随夜无殇进宫。
大殿里,素音给大家分派房间;
舞倾城和紫鸢在花园里谈心;
冬儿一个人在房间休息。
虽说皇宫里寝宫很多,但夜无殇将众仙士都安顿在皇宫,因此剩下的也仅四间空房。
素音和冬儿已住下一间,剩三间:舞倾城和紫鸢一间,夜无殇与尘鹿一间,傲寒和苏白一间。
这样分配合情合理,可傲寒不干,说什么都不愿与一个侍卫同住。不仅如此,他还堂而皇之要与舞倾城住一起……
这无疑让大家为难了!
“龙殿下,剩下仅有四间房,若您与倾城同住,那紫鸢和苏前辈怎么住啊?”素音直言说道。
“若是这样,就不劳烦你们。我和倾城住宫外旅馆,告辞!”
傲寒说着,转身欲离开。
“站住!”
身后传来夜无殇的呵斥,一路给足了傲寒面子,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