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龙后是太过胸有成竹,还是脑子瓦特了,竟沉不住气的现身了?
只见一个蓝色旋风袭来,她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径直锁住媚眸的脖子,凶巴巴的喝道:
“快说!秘籍的真实内容是什么?”
原来,她是不相信媚眸的翻译。可显然,在场没一个人信,包括她儿子傲寒,还怕他上当受骗么?
这样贸贸然的现身,岂不是让儿子难堪?
这不,赤赤立马愤怒起来,装模作样道:“好你个龙殿下,亏我们如此相信你?”
合作中的“各怀鬼胎”被揭露,傲寒也不屑于为自己辩解,便冷冷怼道:
“废话说来做甚!我怎可能相信,你们会将秘籍内容如实相告?”
“既然互相不信任,交易作废!”
傲寒冷哼:“夜无殇是你们大哥,我岂会傻到指望你们说出他的行踪?”
“寒儿,犯不着跟他们废话!”浅瞳接话,凶猛凛冽的目光扫过赤逐二人,恶狠狠道,“今日狐妖不说,我就捏死她!”
说着,手开始用力,媚眸脸上爆青筋。
虽跟媚眸没啥交情,但看在夜无殇的份上,赤逐二人得救。
“放了她!”逐影展开打架的姿势。
被赤赤拉住,她眼珠一转,跟浅瞳打迂回起来:“我说龙后,你这样子让她怎么说嘛?没看见她都发不出声音了?”
龙后斜了一眼即将昏死的媚眸,手一松,傲慢冷哼:“量你们也逃不出我掌心!”
因脖子刚刚被掐的痛,媚眸不住的咳嗽,赤赤上前安抚。
“说就说,反正你们也没有依兰花!媚眸,告诉他们吧!”
狐妖哼哼几声苦笑,嘲讽着龙后的愚蠢:“你们费尽心思有何用?还不知吗?那根本不是什么秘籍,那是……那是雪酒写给舞倾城的情书!”
说的是事实,连一边的傲寒也紧皱眉头犯起嘀咕,刚愎自用的龙后却压根不信。
“胡言乱语!”
她愤然驳回,阴狠狠的逼近媚眸,一字一凛道,
“在雪峰上,雪酒说得真真切切,方法就在惊夜枪中。快说,上面写的什么?”
一向狠毒腹黑的龙后,此刻竟在死胡同里走不出来了?看得一边的赤赤和逐影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媚眸则更加嘲讽的冷笑,冲她挑眉:“你真要我翻译?”
“快说!”龙后已是暴躁难耐。
媚眸顿了顿,仔细回想所看内容。因刚刚是大致粗略的浏览,所以具体细节不太记得,一时半会儿也编不出来,便道:
“秘籍已经烧了,我记不得全篇内容。”
“不忙!”
龙后胸有成竹的冷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秘籍递给她,“这张才是原版,翻译吧!”
赤赤和逐影见被耍,顿时气急;
傲寒则冷笑旁观,一切都被他猜中了,母后还真抄写了一份,留有后手。
媚眸认真读着那封信,继而泪眼婆娑起来,双手也开始颤抖。在无限感动中,她哽咽的翻译道:
“一切源于雪山,归于雪山,若日后你能看到这封信,请为我跳支舞。倾城。或许你不知道我是谁,但请相信,无论你在哪里,小狐狸的爱永远伴随着你。我是那样爱你,日夜想你,为何你还不回雪山?我期盼能再见到你,若时间能重来……”
信还没念完,一边的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冲上去将纸撕得粉碎。
龙后大惊失色:“寒儿,你干什么?”
“还不明白吗?!”傲寒咆哮道,“你被骗了,被那该死的雪酒骗了!”
龙后瞳孔惊恐的放大,可顿了顿后,仍不相信这是雪酒的坑。便再度倏然掐住媚眸脖子,凛凛喝道:
“你胡乱翻译,对不对?!”
“王后,你还不死心?”赤赤也看不下去了,澄清道,“在雪山,你不是偷听到雪酒对倾城的告白吗?怎么,不信世间有如此痴情的男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龙后惊恐连连,栗栗危惧,无限质疑的念叨着,“雪酒不是心怀天下之人,他自己也说过,天下之事不在他心中。怎会……怎会有如此城府?”
赤赤见她像是有所动摇,便趁机加料:
“根本没有还原之法,一切都是雪酒的骗局!目的就是引我大哥和倾城重返雪山,把去年的顶包之事说开。他所做的一切,只为自己的爱情。他要光明正大的跟我大哥来次竞争,抢回舞倾城!”
这个料不加,没准龙后能恍然开悟,彻底想通。
可加了,反倒适得其反……
“哼!你骗小孩子吗?!”猛地缓过神,龙后激愤怼回,“怎会有人蠢到为一次告白,去招杀身之祸?”
她认为,告白的方式千千万,雪酒若目的只为情,没必要对夜舞二人把依兰花和吸血鬼的那些事说开。这对他的爱情竞争,没啥好处。况且,雪酒本就模样内动都胜于夜无殇,再加上又会跳舞,在雪峰还跟卑贱的鲛婢来了一曲不堪入目的双人舞……
种种优势,他抢回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是小菜一碟?干嘛还要搞那么大?
从普通吃瓜群众的角度上讲,你还真没法说浅瞳的思维有错!
可遗憾的是,雪酒就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他的爱,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贵。
“有!”
媚眸秒接话,显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她真正读懂了雪酒。便在无限惋惜中,感叹道,
“世间也只有雪酒一人如此,他爱倾城,比夜无殇傲寒都要爱倾城!但他也是世间最愚蠢的男人,明知倾城最后不会选择他,仍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甚至包括生命。”
这话听得在场另一个人无限暴躁!
“够了!”
傲寒一声咆哮打断,咬牙切齿道,“一切既是骗局,那就到此为止吧!那该死的的雪酒不是死了吗?还提他作甚?!”
“龙殿,你也别发火。”媚眸擦了擦泪,轻笑道,“说起雪酒嘛,只有夜无殇恨他的份!你呀,还得感谢他呢!若不是他让倾城动心,夜舞二人又岂会分手?”
话落,傲寒身体狠狠一。
他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
心头抹过惊喜,夜舞分手了,他的机会来了。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的事跟我无关。雪酒死了,我就是个游魂!哈哈哈……”媚眸像疯了般大笑,迈着妖娆的步伐离开。
她这是算哪出?
赤赤和逐影看着她的背影,甚是疑惑;
相信你也疑惑,媚眸在雪山不是被吸血鬼抓了吗?怎就毫发无损的回到了中原?
同样疑惑的还有龙后,只不过……
她仍在纠结秘籍!
浅瞳不信这是雪酒的诡计,还在猜想,难道媚眸第一次翻译的,是真?
可惜秘籍被儿子毁了,否则她还要找狐妖问个明白。
看到这里,你肯定会问,龙后不是城府极深吗?怎么还在纠结这个?
其实,城府再深的人也会走进死胡同……
浅瞳一生没有被深爱过,丈夫变心,使她不可能相信,世间有像雪酒那样痴情的男子。
她一生精于算计,可往往算得越深,越容易失败。就像紫微真人的那句话:有时候你以为自己是个操控者,但其实是个被操控者。
显然,龙后走进“算计与被算计”的死胡同里,再也走不出来了!
突然,她愤怒腾空,一把抓住媚眸,往东海而去。
看得原地的赤赤惊叹:“天哪,她还不死心?”
逐影深深叹口气,一语道破浅瞳的心理:“精于算计之人,如何能忍受被算计?”
不远处的傲寒呆呆没动,逐影的话让他心里翻江倒海。有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他似乎能预测到,母后的结局将会很惨、很惨。
“龙殿,不随你母亲去吗?”
直到赤赤的一句讽刺传来,傲寒才回过神。顿了顿后,他走过去弱弱问道:
“你们……认识雪酒?”
走到这一步,他不可能不对谜一样的蓝狐产生兴趣。那个男人是如何夺走舞倾城的心,能让夜舞二人彻底分手?
傲寒想弄清这一切。
“算认识吧!”赤赤抄起手,挑了挑眉,“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内个……”男人犹犹豫豫,挠了挠头,“倾城真对他动心了?这雪酒,是否有妖术?”
“你想知道倾城和雪酒发生过什么,对吗?呵呵,龙殿,想不到你也是痴情之人!”这话看似打趣,实则赤赤是发自真心。
直到此刻,她才对傲寒真正的另眼相看起来。
男人也没让她失望,顿了顿后,一脸真诚道:
“我爱倾城,既然你们是倾城的朋友,我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坦言讲,我对什么依兰花,天帝的丑事,母后的阴谋,都不感兴趣。只想知道倾城现在怎样了;雪峰上,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殿对鲛人的痴情,逐影是早有耳闻的。带着那么一丝“情路坎坷”的惺惺相惜,逐影叹口气道:
“说真的傲寒,之前不认识你,对你没什么好感。但上次都城反攻,你让龙族助我们,没丝毫犹豫,我们对你……心存感激!其实我也明白,你和大哥不同,你为情而活。我知道,为情而活,是需要勇气的。”
最后那句,逐影说得意味深长。在深有感触中,口吻甚是无奈。
招来赤赤惊讶的目光,她认真打量男人的表情。猜想,莫非他已决定放下夜无殇了?
这个弯的货,打定主意要变直?
什么时候决定的?她怎么不知道?在雪峰上,他不是仍在小心眼的调拨夜舞二人吗?
将目光收回,赤赤皱紧眉头深深思索。想琢磨透到底是哪件事,让这个有“断袖之癖”的死狗变直?
正想着,就听见傲寒不见外的试探道:
“这么说,逐少主是愿意拿在下当朋友了?”
“当然!”逐影开怀一笑,将男人的肩膀一搭,提议道,“刚才都说了,要吃杯酒,岂有不去之理?”
就这样,两男人很和谐的双双离开。
留赤赤张大嘴巴,呆在原地……
死狗这是怎么了?
我靠,难不成他看上傲寒了?
果然一如既往还喜欢男人!
“喂!等等我!”赶紧跟上,赤赤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