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本性温润,加上今天已经两次对她拿出兄长式的严厉。这一刻见她愣住,貌似服软了,夜无殇将语气缓和下来,轻轻白她一眼:
“什么话都能挂在嘴边?你丫可知娶的真正含义?”
讲真,他也搞不懂为毛要这样打趣。也许是冰川那晚在心里隐隐作祟,那是她的初次,也是他的。而这种行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娶”。
所以夜无殇认为,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可谁料……
“我不知!”舞倾城头一昂,自虐式的怼回,“要么你跟狐妖教教我,亲自示范下?”
夜无殇愣了愣,继而勾唇邪魅一笑,大言不惭道:
“行啊,晚上来我寝宫,一定让你得偿所愿、大饱眼福!”
这话看似刻薄,却也实属平常。毕竟在人类国度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饭。而帝王君主在夜里同时临幸两个女人,也见怪不怪。
可在冰川长大的舞倾城却没法理解,加上母亲从未跟她提过人类国度,向来只赞美东海的一夫一妻制。
此刻难免被他这话气的脸扭曲:“你?!”
夜无殇却不打算放过,表示要好好教训下她的乖张戾气,便捏起她下颚,恶狠狠怼道:
“跟我斗嘴?不知道夜少万花丛中过,最深谙房中之术吗?!”
“你?!”舞倾城气疯了,歇斯底里的大骂起来,“你无耻!不要脸!”
却也舍不得把他的纤纤玉指一把打开,任凭男人捏着她下颚,冲他唾沫四溅的开喷。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男人突然一声怒吼,将她的下颚重重扔开。
“……”舞倾城莫名其妙的瞬间被吃瘪,这才意识到,莫非他是在意她在龙宫发生的那些?
她和龙殿吻了,他嫌脏,所以这次重逢才会对她这般郎心如铁?
正想着,就见男人又双叒叕的出人意料了。突然一手抱起她的腰,一手再度捏紧她下颚,他咬着后槽牙,凶狠恶煞的怼道:
“既然那么会编故事,何不索性编个彻底,说你已经把身子给了我?!”
这话很重,不仅关乎信誉,更关乎贞洁。舞倾城没法不暴怒……
“你?!”再也不会犯贱的留恋他的亲近,她花枝乱颤的挣扎,“死妖孽,放手!!”
终是不可能再对她“胡来”,夜无殇没两下就将手松开。
舞倾城也不再有失望和糗态,冲他气呼呼的强调道:
“听着,最后重申一次,老娘没编故事!”
“那我也最后重申一次,夜无殇和舞倾城的相识,是几天前在飘香院,而非去年的雪狼谷!”
男人的毫不相让,且说得句句凌厉,顿时让舞倾城脑袋一懵。事已至此,如果她还继续认为他是刻意隐瞒,那她就真的有点狂妄自大、刚愎自用了。
“真,真的?”她带着满腹疑惑,弱弱问道。
“我有必要骗你吗?”夜无殇也一脸严肃起来,“你大可去魔宫打听打听,这两年夜少是否离开过魔岭和中原?”
舞倾城没接话,愁眉皱起,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确实,她那段记忆很缥缈,说没有就没有,说回来就回来,这不正常!
而且,紫鸢说刚才压根没听到笛声。她本以为笛声是夜无殇暗中吹给她一个人听的,就为唤回她的记忆,可现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那段过往?这里明显讲不通,有问题!
正欲问他关于刚才的笛声,他就主动解疑答惑了: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本少不会吹笛,偏爱的乐器是……箜篌!”
最后两个字,舞倾城就像是看到希望一般,忙点头欣喜附和道:
“对对对,那首词里提到过——淡描眉,箜篌脆。”
“实不相瞒,《陌舞》一词的确是我写的,但不曾给任何人看过。所以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夜无殇问得一脸严肃,没半点马虎。
又特么让女人懵了:“不是……不是你在冰川亲口念给我听的吗?”
夜无殇也懵了,弯下腰将脸凑到她眼前,最后问道:
“你确定是我?”
舞倾城呆呆点头:“就是你这张死鱼……哦不,这张俊脸。”
口无遮拦,又萌态百出的一句话,让夜无殇忍不住在心里偷笑了下。表面却依旧要装得一本正经,他皱眉思索道:
“这里头一定有阴谋……”说着舒口气,拍拍她的臂膀,“你别管了,我会查出真相。”
傻愣愣的舞倾城仍没缓过神,似乎是有点接受不了那个人不是他,便追问:
“喂,那个人真的不是你?”
夜无殇摇摇头,蛾眉紧蹙,思索道:“如果你没说谎的话,那一定是有人变成我的模样,回到冰川,欲再度接近你。”
回到?再度?
最后一句话露出破绽,只可惜……
wuli倾城压根没听到!
“你言之有理,”只见她低着头,基本接受事实后,努力回想刚才那段回来的记忆,立马找到一丝破绽,“而且,我又想起了一个关键点……”
“是什么?”夜无殇心提了上来。
舞倾城顿了顿,抬眼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语出惊人道:
“最初那天在雪狼谷救我的你,跟之后来冰川为我吹笛伴奏、和我谈情说爱的你,不太一样!”
男人脑袋一懵:“抱歉,我……没太懂!”
实则心里想起了一个人,雪狼谷附近还能有谁熟悉他的模样?那位好兄弟,雪狼族少主“逐影”!
可逐影是他的生死之交,拜过把子的兄弟,没理由害他啊!
夜无殇想不通,而面前的女人继续着言辞凿凿:
“一句话,这是两个人!哦不,三个人!”
夜无殇:……
真是越来越懵了。
舞倾城便解释道:“如果你去年没来过冰川,不曾跟我相识,那么就是有人冒充!而且,前后是两个人在冒充!”
说得十分胸有成竹,让夜无殇难免费解。
“何以见得?”
“除却态度前后反差太大不说,单说一点,体味!”
舞倾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再无之前的冲动任性,办起正事来也显得有模有样,一本正经,
“在雪狼谷救了我,之后把我送回家的那个夜无殇……冰冷严肃,整个就一死鱼脸,身上没任何气味,就像一具冰冷、没有温度的空壳躯体。”
“……”夜无殇彻底懵了。
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逐影?
毕竟逐影是雪狼族少主,身上有着浓烈的狼族气息。而且逐影是热血少年,跟“冰冷”两个字不搭嘎。
更别说“死鱼脸”了,夜无殇表示,他们兄弟俩谁特么都不是死鱼脸。这丫头给人取的绰号,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某丫头的分析仍在继续:
“而从第二日开始,来冰川为我吹笛伴奏、花前月下的白衣男子,温柔如水、飘飘欲仙,让人很是迷恋,可……”
欲言又止。
夜无殇难免急了:“说下去!”
舞倾城垂下眸,两只小手攥着衣角,显得有些尴尬局促,羞红脸弱弱道:
“他,他身上时不时传来,传来狐臭,让我……望而却步。”
最后四个字声音比蚊子还小,让夜无殇恍然大悟。
心里暗暗有了数:这丫头和那个赝品夜无殇没放生过,她的清白没丢失,贞洁一直在他这里。
为此,他表示庆幸,又黯然……
尼玛,老子是她亲哥啊!贞洁一直放我这儿,算什么事儿?
想到这里,他抿唇一笑,朝她打趣道:
“就因为一点点狐臭,你丫就不跟男人亲近了?”
某女瞬间急了:“这,这也不能怪我好不?谁,谁能忍受……咦?”
说着猛然顿悟,就想突然联想起什么一样,不假思索的转移话题,“对了,你家媚眸身上也有狐臭,你丫怎就……”
“这足以说明,本少对她是真爱!”夜无殇打断,紧盯着她的瞳孔,言辞凿凿道,“而你对那个夜无殇,不是!”
本想说“对那个假夜无殇”,可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就隐去了某个字。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这次还变本加厉,在她面前直言对别的女人是真爱,让舞倾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就不是!用得着这般一脸严肃吗?!”她秒爆发,冲他唾沫四溅的吼道。
男人却反应淡然,表示已见怪不怪了,便烦躁总结道:
“行了,误会已基本说开!这事交给本少去查,你不许插手,可记住了?!”
“喂喂喂,我是当事人好不好?”女人又特么瞬间急了,撅起嘴狡辩道,“你说不插手我就不插手了?老娘凭什么听你的?”
言外之意显而易见:老娘跟你很熟吗?我的事,凭什么要你管?除非你能……
夜无殇自是察觉出她的小心思,便阴险一笑,一字一顿:
“就凭我是……”
女人秒中招,心立马提到嗓子眼,傻乎乎追问:
“是什么?”
“受害者!!”男人嘴角露出一丝狡黠。
舞倾城失望,顿时更急了:“那,那我也是受害者!”
“你受啥害了?”男人宠溺的刮了刮她小鼻子。
“我,我受骗!”她明明是诚惶诚恐,偏要装得理直气壮。
“那是你蠢!”他直起腰,毫不客气笑笑挖苦:
舞倾城:……
于是,他双臂抱胸来回踱步,在一脸胜利者的坏笑中,大言不惭起来:
“所谓受害者,是指在骗局中有所损失的人。很明显,本少损失了名誉,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缠上,还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丫损失了啥?”
“爱,爱情啊!”某女再度中招,鼓足勇气坦白道,“我,我还真就喜,喜欢上……”
“那行!”某男打断,走过来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笑道,“等本少把元凶抓来,你再好好向他索回爱情哈!!”
舞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