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让千泽开心起来，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在你们之间。”
“伯父……”
“还叫我伯父？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爸……！”姜泽绅一咬牙，记忆中从来没喊过的字脱口而出。
“嗯！”顾嘉成擦干眼角的泪痕拍拍姜泽绅的肩膀。
千泽交给姜泽绅他非常放心，自己的儿子他太明白了。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着念着姜泽绅的。
送走顾嘉成，姜泽绅的心里百感交集。
一时想狠狠抽顾千泽一个嘴巴！问问他到底把他姜泽绅当什么？说好了无论生死都不离不弃，难道他得了病，自己就能变了心吗？
一时又想狠狠吻晕他！
不是变心也不是屈服，而是有了一条横在他们之间生死的界限。
感谢上天，能让他在一次又一次凶险的手术中活下来。
又把他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好！我是顾千泽的主治医生，肖岩，你是姜泽绅先生吧！”
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医生制服的男医生从医护室走出来。
“我是！”姜泽绅回答。
“顾先生有交代以后顾千泽的一切诊疗事宜都由您负责，请进来吧！”
医护室里，顾千泽静静地坐在轮椅上，面对一大堆医疗器具，神色木然。
他已经历了几番生死，实在是太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姜泽绅一看他的表情就心疼了，没说话，只握住他的手。
顾千泽双眼眨了眨，飞快扫姜泽绅一眼，抿着下唇，终于不再是面无表情。
“顾先生的腿我们想要尝试一下电击疗法……”
“我不要！”还没等肖医生把话讲完，顾千泽冷冷地说，完全不配合。
姜泽绅直接低下头，吻上顾千泽冰冷的唇，堵住他接下来的拒绝。
“肖医生，你继续说。”
之后，淡定地转向医生。
“……”顾千泽。
“……”肖岩。
好在肖岩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看诊前也知道影帝姜泽绅和富二代顾千泽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可措不及防被洒了波狗粮又算是怎么回事？！
“咳咳……”肖岩清清嗓子，就当没看见：“这种方式目的是刺激腿部已经开始退化的神经……”
介绍的过程中，每当顾千泽想要出声，姜泽绅总会在第一时间以吻封唇，弄的本来面无表情的男人涨红了整张脸，索性一句话不说。
肖岩挺佩服姜泽绅的，毕竟前几次顾嘉成带顾千泽来看诊的时候，这位少爷的脾气暴躁，根本不配合治疗，而现在……
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电击治疗效果显著，但是相对所承受的痛苦也不小。在治疗的过程当中，要配合日常按摩，一旦中断腿部神经就会以加倍的速度萎缩，以后就很难再有回复的可能。
当然，任何治疗都不是百分百之能保证治愈的，也存在失败的可能。
顾千泽听完，眉头紧皱。
“做吧！”姜泽绅连眼睛都不眨，坐在顾千泽身侧对他说：“有什么好犹豫的？以后，你能走，当然是最好的。要是不能走，我就推着你一辈子，当你的双腿。”
顾千泽眼眶立刻就红了，却扭过头，不想被姜泽绅看到。
电击治疗正式开始，第一天做治疗时，姜泽绅被挡在门外。
“我为什么不可以进去？”
“这种治疗，家属不能进。”肖医生也不解释，推着顾千泽出去。
2个小时后，姜泽绅才明白，为什么不让家属进的意思。
顾千泽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巴里还咬着一块儿纱布。全身已被汗水浸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都说过，这种电击治疗是很痛苦的，没有几个家属在现场的。”肖医生把手中的各项数据展示给姜泽绅看：“腿部的神经确实比较弱，经过第一次的电击敏感度提升不少，我们会根据之后数据，加强电击量。”
“……”姜泽绅别的不问，看顾千泽这副样子，就知道其中滋味定然不好受。
“每天你需要帮他做半个小时的腿部按摩，等下护士会教你手法和方式。”
姜泽绅点点头，送走医生护士后，坐在顾千泽床边，拿起手帕，帮他擦汗。
“疼了吧！”他一边擦一边说：“那也得给我忍着，大小伙子一个，连这点儿疼痛都熬不过，也太丢人了！”
说着说着，顾千泽眼皮垂下，睡着了。他太累了，也太疼了！姜泽绅的唠叨在顾千泽的耳朵里就像是催眠曲一样，让男人睡的放松且踏实。
姜泽绅笑笑不再说话，把被子给他盖好，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在医院和顾嘉成的公寓度过。不需要治疗的日子里，姜泽绅推着顾千泽去了动物园、海洋馆、滨海花园，像一对真正的伴侣，陪伴在彼此的身边。
顾千泽对姜泽绅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不再是一问连一个字都不回答。但他们之间似乎还隔着什么没有恢复到以前的亲密，姜泽绅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已经说过，就算顾千泽一辈子都无法站起来，他也爱他，不能没有他。
真不知道，顾千泽到底还顾忌什么？姜泽绅有几分无奈。
也许……他还需要更多时间而已。
一个多月的治疗，痛苦是显著的，效果也是明显的。顾千泽现在已经能不再搀扶的情况下站起来，向前走一两步了。姜泽绅可高兴坏了，他特意去买菜，谢绝帮佣的帮助，亲手给顾千泽做了几个菜。
顾嘉成不在新加坡，姜泽绅给公寓里的女佣们放了2天假，诺大的两层公寓，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千泽，来吃饭！”
饭菜做好后，姜泽绅乘室内电梯上楼叫人，一开门却愣住了。
“怎么？几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挑挑眉毛，神情依旧邪魅，却少了几分暴躁。
“顾……2？”姜泽绅傻眼了。顾嘉成不是说第二人格已经和顾千泽的主人格融合在一起了吗？怎么现在又跳出来了？
“不就是我？”他朝姜泽绅伸出了手：“扶我下楼，好久没吃你煮的饭了。”
虽然只是爱人灵魂的一部分，但能愿意尝试走路，姜泽绅还是挺开心的。介于最近顾千泽被自己养胖了不少，姜泽绅搀扶顾2的时候还是出了不少力，额头冒出一层薄汗。
“你知道顾千泽在担心什么吗？”边吃边聊，顾2率先展开话题，他这次出现就是为了解决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不然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顾千泽说不定再搞出第三第四人格，就麻烦了。
“担心自己双腿不能走路，连累我？”这是姜泽绅能想到的猜测。
“不是！”顾2摇摇头：“照现在的方式治疗下去，虽然痛苦但是估计很快腿就能走路了。”
“那是怕身体经过几次手术后大不如前？”这也是隐患之一。
“也不是！”顾2慢条斯理地答道。
“那到底是什么？”姜泽绅有点儿急了，这个问题困扰他太久了。
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怕自己不行！”
“……”姜泽绅筷子上正夹着的排骨应声掉在碗里。
不行？什么不行？哪方面不行？
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不行吧？
“五年没用了，又加上多次手术，外加瘫痪。有这种顾虑也是很自然的。男人嘛！这方面都是很敏感的！”顾2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顾千泽的人，深知他心里的矛盾。
“……”姜泽绅很无语，千猜万想也没料到，横在他们之间的竟然是这事儿。
“反正你看着办吧！”顾2顿了顿：“该说的我都说了，他能不能行，你也试试。不然就找个专科大夫看看，早治早好。”
“好吧！”
送走顾2，姜泽绅的心情也很复杂。确实，这2个月的时间，他们一直为病情奔波，没有像正常情侣一样“交流”过，也难免顾千泽会有这样的怀疑。
趁着灵魂转换，顾千泽陷入沉睡的半个小时里，姜泽绅翻箱倒柜，寻找小蓝盒和民生用品。但顾嘉成暂时落脚的公寓哪里会有这些？迫不得已，姜泽绅只能打开手机，在网络商店里购买了相应物品，并要求立刻送货……
顾千泽醒来后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就睡着了？这段时间的治疗让他很是鼓舞，相信走路指日可待。
那样的话……等他能走后，或许可以和他哥试试……
正当顾千泽胡思乱想之际，姜泽绅也没敲门，拎着一塑料袋的东西进了屋。
顾千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之后，脑袋嗡嗡响，脸也跟着涨得通红。
姜泽绅……姜泽绅不会是想反攻吧！在他腿还不方便的时候转换属性？
顾千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姜泽绅，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下意识往床里缩了缩。
“哼哼……千泽，你就乖乖听话吧！哥哥不会亏待你的！”姜泽绅缓缓向他走来，边走还边解开自己的衣服。
……
……
夜还漫长，小狼狗惊奇的发现，原来当NO1还可以这么玩……
“泽绅，你过来，再来一次！”
3小时候后，顾千泽与犹未尽，召唤着他要睡着的小哥哥。
“滚！睡觉！”姜泽绅累得狠了。把自己送上门喂给他，一次两次还好，再多体力也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