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拿我当朋友,以前的事儿就别提了!”姜泽绅说:“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女人。”
“不,我也能喜欢男人的!”吴峰急于辩解:“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定了你这个人!”
“感情……吴峰,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会衡量再三,思前想后。喜欢过你是我做过最冒险的事,现在的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和精力!我想当演员。我想演好每一部戏,被大家喜欢。这才是我现下要做的事。”
“我这是……又被拒绝了?”吴峰苦笑,虽然早就有这个认知,心里还是不好受:“好吧,我可以接受,但不会放弃!”
没关系,只要花一些心思赶走顾千泽,提防出现在姜泽绅身边的一切男男女女,得到他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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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出姜泽绅的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顾千泽打电话叫外卖送来30瓶啤酒。
冷清的夜冷清的屋子,他连灯也没开,靠着墙壁坐在地上整瓶整瓶的灌酒。
酒果然是好东西!顾千泽又拎起一瓶猛灌。多喝一些、再多喝一些,麻醉了自己,那就再也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心上破的大洞。
应该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他的周围,如此的压抑?压抑的他连呼吸都困难?
脸上冰凉凉的。
下雨了吗?顾千泽抬手一摸,手心里指腹间都是水迹。
老天爷太欺负人了!姜泽绅不要他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还下雨滴在他脸上。是和屋顶串通好一起整他吧!
顾千泽小声的哽咽着,根本无法阻止眼泪磅礴。
说好的醉酒麻木呢?为什么他越喝越疼?
心疼、头疼、身体疼、呼吸疼……连发丝都疼!
顾千泽疼的实在受不了了,拨通了大洋彼岸顾延庭的电话……
“堂哥,你救救我!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远在温哥华的江念,有耐心地听着顾千泽语无伦次的话语和哭泣声。挂断电话后,敲开了浴室的门。
“延庭,顾千泽的状态有点儿不对,我觉得应该叫王医生跟着回去看看!”
……
……
《神缘》电视剧全网开始热播,为了配合全国宣传活动,这段时间姜泽绅忙的跟陀螺一样。
吴峰有伤,不能出境。顾千泽又一次消失,没留下一点儿音讯。姜泽绅只好自己挑大梁,做直播上综艺忙得不亦乐乎。
可这种充实的感觉,让他安心,也享受其中。
精良的制作和吸引人的故事情节,立刻在全网引爆话题度,收视率跟着节节攀升。知信传媒静观走势,一旦大火,还准备加开几场主题演唱会收割一波热度赚钱。
吴峰留在横店养伤,姜泽绅和钱小明被召回广州本部待命。趁着短暂的整修时间把跳舞、形体、唱歌都练习加强一下。
一到广州,姜泽绅才知道顾延庭和江念都在这里,不见踪影的顾千泽也提前回了广州。
知道顾千泽一个大男人不可能出事,听到他的消息,他还是安心了许多。
像是一种责任。
这天,姜泽绅在公司的舞蹈室和其他艺人练了半天街舞,很意外顾千泽也来了。姜泽绅只是朝着他点点头,没说话。
顾千泽也没向他靠近,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明明离的那么近,却没有半点儿交集。
不错,这就是他想要的。过了这阵子尴尬期,他想他们可以当回合作的搭档,一起工作。
没有什么感情是时间无法冲淡的。
就像他对吴峰。
一上午的训练完毕,姜泽绅擦擦汗,拿着外套出去透气。
初冬将至,虽然广州没有寒冬,但也能感受到温度在降低。一掏电话,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姜泽绅立刻给孟朝阳打回去。
这孩子最近粘他有点儿紧。估计是自己之前突然消失留下的阴影。
他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都不正常地渴望着别人的关怀,更何况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
“朝阳?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电话那头的少年语气不悦。
青春期!青春期!姜泽绅无奈地笑着道歉:“当然不是,刚才我在练舞,没听到你的电话,哥哥错了!”
姜泽绅一向有爱心和耐心,从前对孟朝阳就是百依百顺。知道莫名其妙,却还是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也许是通过给予,换一种方式来弥补自己!弥补自己自小所受到的亏欠。
“哥,我想提前搬出来。”孟朝阳顿来顿开了口,马上要报考大学,你说我可以和你一起住的,我要报哪里的大学??”
“我这个工作也是居无定所,你要是跟我住的话……”姜泽绅想了一下:“……就考来广州吧!这里我会呆的比较久。”
公司广州分部是他比较长住的地方,孟朝阳要来他就得退掉公司提供的宿舍,自己租房子来住。
租房子、生活费、朝阳的学费,再加上零七八碎的开支……姜泽绅,你还要更努力!
你是有孩子要养的人!!
好在《神缘》的片酬也有三百万,只要多接一些商演,手头还是宽裕的。
姜泽绅跟孟朝阳又聊了一会儿才收线回舞蹈室。
屋顶的阳台上再无声息。
稍后,台阶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顾千泽望着姜泽绅离去的那扇门,染着墨意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绝!
吴峰!
孟朝阳!!!
一个个都能登堂入室和他同住了?
好个姜泽绅!!
被捏扁的可乐罐自顾千泽的手中掉落下来,在空旷的空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乐罐的尖角儿处,还残留着些许新鲜的血液……
下午的训练,顾千泽又消失了。少数知道他身份的都是公司高层,所以除了毫不知情的舞蹈老师一副臭脸之外,顾千泽的消失不配合训练丝毫没引起风浪。
“哥,你和千泽哥你们没事儿吧!”连稍有迟钝的钱小明都看出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
作为一名直男,还是很不能理解两个男人谈恋爱,但在顾延庭、江念经纪人钱思明,也就是他亲哥的科普教育下,也觉得是件正常不过的事。
“没事,他心情不好。慢慢就好了。”姜泽绅也只能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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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夫夫在广州的房子是顾千泽暂住的地方。
顾千泽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中,哥夫江念有点儿担心。
“延庭,王医生的航班明天会到吗?”
“肯定会到。”顾延庭点点头:“要不是临时有个手术,他就跟咱们一起来了。”
“我看千泽的状态真的不太好,不然你跟他先谈谈?”江念对这种精神遗传疾病心有余悸。自家老攻的第二人格现在还会时不时会跑出来捣下乱,幸好他能完全控制得住。
“好!可我跟他谈有用吗?人家不跟他谈恋爱,我能帮什么?”顾延庭想想这小子之前在电话里哭的跟个熊包似的就来气!
想当年江念可是主动追自己的。说来道去就是个人魅力不够!
话虽这么说,顾延庭还是去敲了堂弟的房门。
一抬手,还没碰到。门就自动开了。
“要出去?”
顾千泽已经穿戴整齐。
“嗯!王皓宸从北京飞过来,要聚聚。”顾千泽整个人看上去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一切还算正常。
一旁的江念松了口气。
“那……去吧!”顾延庭点点头。还能有心思出去浪,就说明这恋失的还算行。
夫夫们提起的心,又放进了肚子里。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顾千泽房间的床头柜上,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和一杯水始终放在那里,被所有人所遗忘。
kTV,时隔半年不见,王皓宸看着自家兄弟高兴的不得了。
“介绍一下,这是俞文杰。”王皓宸拉过坐在身边文质彬彬的男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俞文杰带着一副金丝眼睛,没有躲开王皓宸的调戏,也没有给予回应,冷冷的表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谁呀?你不是喜欢女人吗?”顾千泽眉毛一皱,随口问问。其实也不是很关心,他自己不也是一样?
“玩玩嘛!人活一世,什么不都要尝试尝试!”王皓宸邪气一笑,低头在顾千泽耳边嘀咕:“这小子跟我抢女人,家里公司倒闭了,跟我爸借钱,我就跟他玩玩!关上灯,男人女人不都一样!”
可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俞文杰太冷静也太冷漠,在他身上说不定会阴沟里翻船。
顾千泽本该提醒提醒王皓宸的,可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只想把自己灌醉,能不想起姜泽绅、吴峰、孟朝阳,能不想起所有所有的人。
“我说,你压男人的时候有什么诀窍吗?”王皓宸神秘兮兮地说:“这小子跟我拿桥,我要把他给办了!看他还跟我狂不狂?!”
“……”顾千泽看了他一眼,倒满一杯酒一口气罐了下去。
“……你不是还没得手吧!难道你是被压的那个?”
“少烦我!”顾千泽把他推到一半儿去,继续酗酒。
“兄弟,你应该把他给办了,再找个把柄拿捏!这样你就不怕他跑出你的手掌心了!”王皓宸得意的瞟了一眼俞文杰:“因为钱,这小子还不是都听我的?让他坐着就不敢趴着。听哥们的,下狠心,收了就完事儿了。男人吗,有了一次害怕没有第二次?”
顾千泽醉了,又似乎没有醉。王皓宸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把姜泽绅办了!下狠心!收了!
和王皓宸分开后,顾千泽在夜色中徘徊了许久,最后在一家24小时杂货铺买了一副绳索……
店铺里的玻璃窗拉门倒映出了一个双目猩红,神色疯狂的顾千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