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方距离只有不到百米的时候,明野吹动了号角,而且让身边跟随手拿铜锣的人敲响铜锣。
“呜——”
“当——”
“呜——”
“当——”
一听到这样的声调,私兵弓弩手们纷纷举起了手上早已上好了弦的重弩。
“咻咻咻!”
一轮弩矢以如此近的距离,直接射进了贼寇的阵中。
“啊啊啊!”
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多日来的勤学苦练,因此私兵弓弩手们当场就造成对面有十几人中箭。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弩矢直接贯穿了贼寇们的甲胄,让中箭的贼寇痛得满地乱爬。
吕广财微微皱眉,对面的士兵看起来久经训练,他一直都没有听见传令的声音,只听见了号角声和铜锣声。
这也就意味着,对面完全是按照大周正规军队的方式来训练的。
吕广财手底下的贼寇们,也是这么训练的,但是时间太短了,他们还无法做到,仅凭乐器的声音就执行他的命令。
所以吕广财才不得不挥动旗帜,大声下令。
因为不这样的话,手底下的这群贼寇们根本无法丨理解,他的命令是什么。
“准备迎敌!”吕广财大吼道。
这时,就连之前的贼寇弓弩手都放下了重弩,转拿起了放在地面上的长矛。
吕广财还就不信了,他的人比对面多,军阵比对面厚,就连军阵的数量都比对面多。
这种情况下还能打不过?
见到对面已经开始准备接敌了,明野却忽然一改常态,拿起了一面旗帜,疯狂向后挥动。
同时让身旁手里拿着铜锣的人疯狂敲响铜锣。
“当当当——”
私兵们开始缓缓后退,吕广财看着私兵们有序撤退,神情惊疑不定。
这群家伙怎么突然撤退了?这其中不会是有诈吧?
正当他怀疑这是对方主帅的阴谋的时候,却见铜锣声停止了。
私兵弓弩手们躲在盾牌手的后面,悠哉悠哉的拉弩射箭。
“咻咻咻!”
这一轮射击,又造成了将近十名贼寇痛得倒在地上满地乱爬。
“他妈的,居然跟老子玩这一招?!”
吕广财立刻就明白对方主帅的想法了,这不就是跟他玩放风筝吗?
这他妈的也太欺负人了,要是骑兵也就算了,你步兵还玩这种?
吕广财挥舞手上的旗帜,大声下令道:“全军听我号令,冲锋!”
话音刚落,浩浩荡荡的贼寇大军们便举起手上的长枪,小步跑向了远处的私兵们。
看着远处冲来的贼寇,明野没有再下令撤退,而是让人敲鼓。
“咚咚咚——”
密集的鼓点响彻战场,正在这样的鼓声中,双方开始接阵了!
王种站在最前方的队列中,看着对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枪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这还是第二次他面对枪阵,第一次是跟随老爷上山剿灭山贼的时候。
但是那时候他们人多,而山贼人少。
这次却不一样了,贼寇们一接近之后,王仲便发现自己眼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
贼寇们有些人大声怒吼,有些人口中还谩骂着污言秽语。
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面容狰狞,宛如恶鬼。
王仲看着看着心情却忽然平复了下来。
他之所以会站在最前方的队列之中,除了他的表现最好,武艺最高强之外。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他亲自请求了董叔。
因为董叔跟他说,位于最前方的队列,面对最激烈的冲突,武艺增长是最快的。
所以王仲就选择站在了最前方,因为他要尽快提升自己的武艺!
“杀!”
王仲看着对面的贼寇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距离中,双手紧握枪杆,奋力向前一戳。
王仲对面贼寇的的武艺非常差劲,甚至无法用枪杆拍开他的枪杆。
王仲的长枪直挺挺地扎入了对面贼寇的身体中。
“啊啊啊!”
王仲长枪刺中的地方是对面贼寇的胸膛,因此那名贼寇疯狂向后退,企图摆脱枪尖入体的异样感。
可是他后面全是人,能推到哪里去?而且后面的人还在不断往前挤。
因此,王仲眼睁睁的看着这名贼寇在后方人的推搡下,将枪头全部纳入了身体中。
王仲没有多看,而是将枪杆向后一拔,把枪头从那名还在惨叫的贼寇身体中拔了出来。
刚将枪头出来,两根长枪就几乎同时戳向了王仲。
王仲双手一抖,拍开了一根枪杆。
但下一刻,另外一根枪杆就扎中了他的胸膛。
幸好王仲身上穿着厚甲,再加上对面贼寇力道不足,所以没能贯穿甲胄。
但是王仲能感觉到对面扎中他的贼寇,正在奋力向前推动枪杆,企图扎穿他的身体。
对此王仲的解决方法是——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将枪头对准对面那贼寇的脖颈奋力一刺。
“呲——”
枪头瞬间刺穿了那名贼寇的脖颈,猩红的鲜血顿时从脖颈的伤处喷溅了出来,染红了银亮的甲胄。
“嗬嗬!”
由于鲜血灌进了那名贼寇的肺部,因此他只是面容狰狞得从喉颈处冒出几个血泡后,便向后一倒,失去了生息。
王仲没有任何犹豫再次戳动手上的长枪与贼寇们展开了厮杀。
王仲这边算得上是进展迅速,但是大部分的贼寇和私兵们都没有他这样的武力。
因此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双方互相在对方身上戳洞。
而且这些洞的深度远远不够,大多都是皮肉伤。
这就导致有一名贼寇身上让私兵们戳了十几下,都没有倒下,还在奋勇戳刺。
私兵们这边也有这样的情况,而且由于他们身上的装备更好,因此受到的伤势比起贼寇们来说要更轻。
吕广财看着战场上的局势,脸上微微露出笑容。
虽然他们这边的人训练程度不高,但是士气足够,而且人数更多。
如此这样持续下去,那他相信到最后崩溃的一定是对面。
双方就这样互相僵持了一刻钟,你戳我一枪,我戳你一枪。
双方最前方的士兵,身上都已经出现了让鲜血染红的甲片。
有一些太过奋力的士兵,此时早已经气喘吁吁,就连动作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