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明野发问。
那中年男人向明野拱了拱手:“我是这穆家主人的二哥,也就是雨柔的二伯,名为穆天良。”
“原来是二伯啊,那快点入座吧,等一会儿我就要领雨柔回家了。”明野露出喜悦的笑容,向他拱了拱手。
“你倒是客气,但是……”
穆天良看向狄月华,神色忽然变得冷漠。
“三弟媳,你这不符合礼数吧?此人是何时提亲的?按照礼数来说,提亲之后三日等宾客到齐才应该成亲啊。”
“你这聘礼刚下便要成亲,难不成是在防备谁吗?”
“而且居然还不请我穆家之人,难不成我那侄女不是穆家人吗?”
狄月华又羞又恼正欲说话,明野便站了出来。
他仍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只是皮笑肉不笑:“二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穆天良彻底撕下了自己温文尔雅的外表。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他们的狄家人联合起你这小子想要谋夺我穆家的资产?!”
明野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看向穆天良,眼神冷酷。
“二伯如果是来喝喜酒的话,我明野自然同意,如果你是来阻挠或者是有何不满的话,那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明野……”穆天良双眼微眯。
这名字他可是听闻过的,据说这明野不但跟李良德贩了私盐,还跟随狄丘剿灭过一伙数百人的山贼。
平民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
这可是位狠人,但三弟的资产他绝对不会放过!
“哼,你尚未与雨柔成亲,在这里强出头什么?”穆天良衣袖一甩,气势仍然咄咄逼人。
“这是我穆家的事,哪里轮得到你个外人来插嘴?!”
明野气势同样不输:“我与雨柔马上便要成亲,你除了胡搅蛮缠想要阻拦,这事哪里与我不相干了?”
“如果你再如此,那……”明野看向狄丘。
“我只能请狄县令,叫衙役把你打出门外了!”
这时一名衙役忽然闯了进来,向狄丘磕头谢罪。
“县令老爷,他们领了一伙家丁在门口和我们撕扯,我们一时不慎,把他们给放进来了。”
狄丘看着这名衙役,眼神冷酷,那些家丁就算是再大胆,再能冲,难道衙役还拦不住吗?
而且这衙役怎么进来的如此之巧?
看来还是这群衙役故意放了这穆家人进来,恐怕是这穆家人给了银钱。
真是烂到根子里了!居然敢对他阳奉阴违,看来得找时间好好整治一下子了!
但他表面还是说:“无妨,你们继续拦住那群家丁便是。”
穆天良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在说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李老爷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平静。
不是他不想帮明野,而是这件事他相信,明野自己能够处理好。
他要是出手的话,反而将事情复杂化了。
明野只是对穆天良和那群穆家叔伯挥了挥手说:“你们出去吧,我不想对你们动手,毕竟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
“大喜?”一名穆家叔伯呵斥,“放你的狗屁,你分明是想侵夺我穆家的资产,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没错,放你的狗屁!”
“你是从哪个山沟子里出来的杂丨种,居然敢来管我穆家的事?”
明野没有再看他们,而是转身挥了挥手。
身穿甲胄的白青雪立刻动了,她给了每人一拳,将穆家的叔伯们打翻在地。
要不是怕打死人,她的拳头还是收了几分力的。
可就算是这样,是将穆家叔伯打得疼痛难耐,满地打滚。
就连牙齿都掉了几颗。
明野转过身,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狄月华和穆雨柔的四位姨娘纷纷松了一口气。
看来狄丘给她们找得这位姑爷确实是个厉害人物,身边随便一位护卫都这么厉害。
“你…我要去报……”
穆天良强忍着剧痛,正要说出报官二字,就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狄丘。
是啊,县令都站在人家那边,他能去报哪位官?
总不可能跑到平阳府去向府尹申冤吧?
“好,你给我等着!”穆天良指向明野,眉目狠厉。
明野踹了他一脚:“还不快滚?!”
穆天良灰溜溜的拉起了那几位被打倒在地的穆家叔伯,离开了穆府。
门外正在装模作样和家丁拉扯的衙役们也纷纷恢复了正常。
反正银两给够,他们戏也就演够。
回去的路上,穆天良眼神阴沉,一位穆家叔伯发问:“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啊?二哥,那明野手底下的人如此厉害,我们怕是不好对付他。”
穆天良揉了揉脸回答:“回去找大哥先商议一下,我就不信了,还想不了办法对付这明野了!”
没过多久,他们便返回了穆家的祖宅。
此时一位。身着青山的中年男人正揉搓着两个核桃,坐在祖宅的主座上闭目沉思。
这中年正是穆家的族长穆天德!
“你们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问。
穆天良一脸沮丧:“大哥,三弟的大女儿找了一位厉害人物当丈夫,我估计咱们家的家长恐怕要让三弟大女儿当成嫁妆送过去了!”
穆天德缓缓睁开双眼,他的双眼锐利如鹰,显然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有多厉害?”穆天德笑问。
穆天良回答:“是明野,就是之前跟县令前去剿灭山贼的明野。”
“哦,原来是此人啊。”穆天德微微点头,他也听说过明野的名声。
“他可不好惹,能够协助狄县令击溃山贼,那此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了。”
穆天良急了,他大喊:“大哥,三弟的家产要是全都当成嫁妆送过去了,那咱们就不可以名正言顺拿回来了。”
“我可是要堂堂正正拿回来的,那本来就是应该是我的,是因为父亲偏心分给了三弟罢了!”
穆天良的语气中出现了埋怨。
要不是他们父亲偏心将大半家产给了三弟,他哪里会如此不要脸面去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他就是不服,凭什么三弟这个弟弟得到的家产比他们两位哥哥还多?
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