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已经给予他们思考时间,半晌道:“我希望你们给出答案,你们或许认为武道跟打铁没有关系,但想拜我为师,一定要先会打铁。”
“一块普通矿铁,先生却能打出锋芒,锤法张弛有度。”
“力度,火候,锤击,三者缺一不可,有如武道般不可分割。”
“宝剑锋自磨中来,神兵利器更需打磨,打铁静心更容易参悟武道真谛。”
各峰弟子纷纷说出想法,有的更是剖析利弊,综合各类典籍品鉴青年打铁,尽可能展现自身学识见闻,这可关系到拜师与否呀。
青年听完摇头道:“你们可以走了,这些答案异常浅薄,难怪这些堂主喊你们废柴!”
几位堂主立即瞪向带来的弟子,简直堪称丢人,这种答案也想通过?就连自己也看不上呀,终究没有这种机缘。
“先生,铸器本是辅道,但天地蕴育自有其理,兵器或者法器也是一样,通过打铁锤炼呼吸吐纳,沟通天地灵气,借着地火融于一体,可巧夺天工。”
一位弟子主动站出来,抱拳拱手施礼,陆续说出心里想法,虽然没能领悟打铁真谛,但其中意境却看出端倪,因此胸有成竹。
“你是哪一峰弟子?”青年望着相貌清秀的弟子问道。
青年弟子连忙笑着答道:“黄逸轩,胤天皇朝人士,来自洞玄峰讲武堂,现是铜令弟子,特来拜师学艺。”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还是没有看到真谛,就算说得天花乱坠,还是没啥用!”青年拿起折扇,毫不客气怼过去,完全不在意面色难看的黄逸轩。
青年瞥一眼站在原地的意琦行,其实早就注意到他,当然也看到他带来的秦玄,本来还想给一个机会,但现在已经没有心情了。
意琦行太清楚师兄的脾气,正打算让秦玄说说看法,却看到师兄已经转身回草芦,心里有些左右为难,看着默不作声的秦玄,确实有些失望。
“咦?”
意琦行看着突然走向铸器炉的秦玄,不禁有些哑然,这是打算做什么?师兄想要寻找衣钵传承,打铁就是唯一考验。
秦玄拿起青年锻造出的宝剑,看着璀璨剑纹若有所思,目不转睛盯着剑身,脑海却回忆起青年打铁过程,不由自主拿起一块矿铁投进铸器炉。
攥着火钳取出已经烧红的矿铁,秦玄伸手攥住铁锤,入手却被吓一跳,这铁锤重的吓人,双脚立地扎根,猛地深吸一口蒸腾热气,全身气血宛如江河奔腾,源源不绝涌入右手臂,仿佛传递到铁锤当中。
“砰…。。”
秦玄一双眼睛盯着矿铁,明明热得要命,却看得异常清晰,矿铁纹理结构,高高举起的铁锤,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瞬间锤落敲打,当铁锤接触矿铁霎那,发出一声轰鸣巨响,竟是迸射出蓝色电弧。
瞬间一道身影奔出草芦,青年站在铸器炉跟前,看着只敲出一锤的秦玄,亘古不变的冷冽面庞,已经变得异常温和。
“你是我的唯一弟子了!”青年伸手夺过秦玄拿着的铁锤,轻描淡写说道。
“嗯!师尊!”秦玄笑着点头应道。
整座篱笆院鸦雀无声,各峰堂主惊得目瞪口呆,却又暗自替青年高兴,虽说结果并不理想,但总算是打破百年来的魔咒。
那些新晋弟子们垂头丧气,没想到被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截胡,简直太跌份了。黄逸轩低着头攥紧拳头,偷偷看向秦玄的目光,带着着愤怒与怨毒,心里更咒骂青年有眼无珠,这份耻辱自己记住了。
“恭喜师兄觅得佳徒,秦玄是胤天皇朝人士,因为救了受伤的土豆,又被家族欺辱,我就带他来神霄宗学艺。”意琦行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觉得秦玄确实不凡。
“秦玄,你师尊凌绝顶,同样是神霄宗首座,跟我是师兄弟,我也算替土豆报恩了,希望你不会另我失望。”意琦行朝着凌绝顶颌首微笑,转身骑乘土豆离去。
“我给你煮碗面,你去整理屋子,有事等会再说!”凌绝顶伸手遥指一间草芦,表示那就是秦玄的屋子,需要他自己去收拾。
秦玄拿着背囊来到草芦,看着简单陈设,却有舒心的感觉,整理床铺被褥,听到师傅的招呼声,笑着走出草芦。
凌绝顶端着两碗面走出草芦,接着吸溜面条,根本不搭理秦玄。他看着一碗清汤白面,拿着筷子美滋滋吃起来,味道居然还不错!
“秀色可餐的美食,只是用来果腹,武者吸纳天地灵气入丹田气海,洗精伐髓超越凡胎,这碗面平凡无奇,却让人沉心静气。”
凌绝顶借着面条提示秦玄修炼心境,这对武道有助益,无数天资卓越的天骄,其实都倒卧在心境不足方面。
秦玄埋头吸溜着面条,原来清汤白面也可以煮得有滋有味,对于师傅提示的心境修炼,他压根就没考虑,自己只是一个武者境的废柴,想得越遥远越是模糊不清。
秦玄主动收拾完残羹剩面,看着站在铸器炉旁的凌绝顶,他觉得师傅可能是一个炼器宗师,要知道坤元大陆不管炼器或者炼丹,全都具备莫大威能。
凌绝顶拿起‘玄木岩’丢进铸器炉,看着汹汹焰火喷薄,沉声道:“你现在是武者巅峰境界,要想突破进阶武士境,需要打通丹田气海,只给你七天时间,观摩我铸造的兵器,接着自己锻造一把出来。”
随后衣袖甩动,抛出一个锦盒,直接落到石桌上,凌绝顶头也不回走进草芦,似乎打算就此撒手不管了。
秦玄伸手打开锦盒,瞬间溢出晶莹宝光,一口映着凛冽锋芒的剑器,散发冰寒彻骨的气息,浑然均匀的剑纹,有着无法言喻的道韵。
铸器炉越来越炎热,赤红炎火宛若真龙吐焰,秦玄拿起一块精铁丢进火炉,左手拿着火钳夹出通红铁块,右手高举铁锤,默默搬运活跃气血,随着铁锤敲落,磅礴血气沿着手臂灌注进入精铁里。
“一锤…十锤…。百锤…。”
秦玄全神贯注锤打精铁,浑身汗水热气蒸腾,感到非常疲惫,甚至觉得自身血液越来越凝固,有种快要停止流动的错觉。
武者境需要运行气血滋养骨骼筋膜,强壮肉身,只是打一把灵级一品兵器,却让秦玄差点累死,可见难度之高。
看着千锤百炼的兵器,秦玄有些无奈摇头,这跟师傅铸造的兵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随手丢到一边,重新熔炼精铁,继续锤打锻造。
秦玄一次次尝试铸造灵兵,结果全都锻造失败,浑身肌肉酸疼,骨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是疲惫到极限的表现。
磅礴血气运行越来越慢,秦玄艰难举起铁锤,重重敲击精铁,依旧催动自身血气灌注其中,一开始只是照葫芦画瓢,学习师傅铸造的技艺,随着数十次锻造过程,渐渐领悟到这是一种特殊方式,武者血气旺盛强大,可以调和精铁帮助它剔除杂质。
秦玄已经明白师傅的意思,锻造与武道有着共通点,一块精铁与普通铁矿比较,根本不在一次层次,但通过锤打,普通铁块也会变为精铁!
随着锻造越来越熟练,疲劳也越来越严重,但精神却更振奋,秦玄已经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铸器炉四周刮起一阵旋风,充满生命气息的灵气,渐渐聚集钻进秦玄身体。
秦玄宛如一道漩涡,鲸吞猛吸聚集的灵气,很快头顶凝出灵气漩涡,如同利刃般贯通四肢百骸,腹部一声闷响炸如春雷,瞬间开辟出丹田气海。
精神陡然一振,海量灵气被筋膜,骨骼,血肉吸纳滋养,肉身变得更加强大,丹田气海属于力量源泉,此时更像一道桥梁,帮助秦玄沟通天地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