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林瑞秋忙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顾娇月跟海棠对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去。
下一刻,她们就看到,一名身高高大,孔武有力,长相有些像外族,鹰钩鼻,眉眼深廓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锋利带着寒光的弯刀,发疯似的在院子里乱砍一气。
周围几十名手里拿着武器的侍卫,将那名中年男子团团围住,脸色焦急。
顾娇月立刻想到,传闻镇国公祖上是塞外人,后来事出有因,举家迁移到渊朝,混的风生水起。
后来娶得媳妇也都是渊朝的女人,混了血脉。
不过林瑞秋的样貌就有些异域风情,却没那么明显。
不过这位镇国公被人戏称,最不像渊朝人的朝臣。
顾娇月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镇国公,感慨传言还是可信的。
就在这时,镇国公林威手中的刀狠狠落下,直接砍中了林瀚典的手臂。
幸亏他动作极快的抬起手中的刀格挡了一下,否则,他一条胳膊都有可能被镇国公砍下来。
“大哥!!”
林瑞秋尖叫一声,满脸的惊慌失措,想要朝林瀚典跑过去。
听到她的声音,林瀚典猛的扭头,吼道:“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两人说话间,镇国公再度抬起刀,想要砍林瀚典。
他连忙后退,对着包围圈的侍卫大喊:“就是现在!动手!”
下一刻,侍卫们从身后抽出一根根绳索,从四面八方朝着镇国公扔了过去,缠绕在他身上。
确定限制住他的行动,侍卫们一哄而上,把镇国公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抬进房里。
林瑞秋连忙扑向自家大哥,眼泪汪汪:“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我离开的时候,爹还是好好的。”
顾娇月上前,指着林瀚典还在流血的手臂,幽幽的说:“再不包扎伤口,就要失血过多昏迷了……”
林瑞秋面色一变:“求王妃救我哥哥和我爹爹。”
“王妃!?”
林瀚典吃惊不已,不等他询问妹妹,怎么把王妃给带来了,顾娇月就已经递给他一颗黑色的药丸。
“这是?”林瀚典目露迟疑的问。
“止血的,快吃。”顾娇月没好气睨了他一眼,觉得他受了伤,废话还这样多。
林瑞秋自然第一个相信,连忙催促:“大哥你快吃,王妃是神医,听她的不会错。”
顾娇月颇为满意的瞥了一眼林瑞秋,还是她懂事。
林瀚典自然听过顾娇月的大名,当即不再迟疑,立刻吃下药丸。
奇的是,这药丸刚吃下,林瀚典本来还血流不止的伤口慢慢的止住了血。
这一幕,周围的侍卫们都看得一清二楚,纷纷倒抽一口气。
随后,顾娇月又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瓷瓶丢给海棠,吩咐:“帮他上药包扎,我去看看镇国公的情况。”
海棠接过药,看向林瀚典:“林少可否让人端盆热水,再拿些干净的纱布?我来替你上药。”
林瀚典连忙点头,他身边小厮忙去准备。
他担心镇国公的情况,忙跟着顾娇月走了进去。
镇国公此刻的情况没有想象中的好,他浑身被捆成了八爪鱼,但还是一直在疯狂的挣扎不休,表情狰狞而癫狂。
林瑞秋惊惶的看向顾娇月,泪眼汪汪的问:“王妃,我爹到底是怎么了?”
顾娇月仔细查看观察了一下镇国公的情况,注意到镇国公双眼爬满红血丝,乍一看,好像红眼魔鬼一般。
她思索片刻,拿出银针在镇国公身上的几处穴位扎了一针,须臾,他便闭上眼睛,安静下来,沉沉的睡去。
林翰典的伤口已经被海棠包扎好,他匆匆来到顾娇月身边问:“王妃,我爹怎么样了?”
“我让他先睡着了,我现在把脉看看情况。”话落,顾娇月便伸手替镇国公仔细把脉,随即微微蹙眉。
片刻后,她将手拿开,若有所思。
看着她略微凝重的表情,林翰典和林瑞秋都很心焦。
但是他们又不敢催促顾娇月,憋的脸通红。
好在,顾娇月很快便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语气有些凝重的说:“我需要一些东西,帮镇国公解毒。”
一听这话,林翰典和林瑞秋都吓到了,两人纷纷瞪大眼睛,异口同声道:“我爹中毒了?!”
他们简直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林翰典神情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挠了挠头问顾娇月:“请问王妃,我爹中的是什么毒?”
顾娇月思索片刻解释:“镇国公中的是一种慢性毒,可以让人逐渐变得暴躁易怒,嗜睡不止,最终导致神志不清开始杀人……”
林翰典瞳孔猛然一缩,勃然大怒:“这简直杀人诛心!想让我爹痛苦而死啊!”
林瑞秋同样气的咬紧牙关,眼底满是恼怒。
“到底是谁害了爹?”
顾娇月无奈的耸耸肩:“到底是谁害了镇国公这就需要你们自己调查了,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要给镇国公解毒,否则……之后他的情况会变得更严重。”
这种慢性毒虽然不会一下子要人命,但消耗的还是人的生命力和精神气。
最终会导致中毒的人虚弱而死,死之前可能还要背上人命,用这种毒的人简直恶意满满。
闻言,林翰典一点不敢怠慢,连忙问:“王妃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帮我准备一些药材……”顾娇月不紧不慢的说出需要的东西。
林翰典立刻吩咐小厮去准备王妃要的东西。
顾娇月也没闲着,询问两人:“平日王爷经常去的地方在哪?”
“爹最常待得地方,应当只有书房和卧室,练武也是在院子里。”林翰典回答。
顾娇月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起身开始在这间卧房转悠起来,目光不断的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位置。
从一开始她进到这间卧室,就嗅到一股很浅淡,却奇怪的味道。
想必,那个味道,应当就是镇国公中毒的来源。
只是……到底在哪呢?
顾娇月在卧房里转悠了好几圈,最终停在一个镀金油灯面前,眸色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