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了不起的人体第二季》完成中期录制之后的情况完全不同,这一次,凌继扬只给了众人三天的假期,然后便赶鸭子上架一般“驱策”着疲惫的众人火速进入《中国超模》的后期制作阶段。
皓宸传媒的大办公室里,空气中逸散着浓浓的咖啡香。
一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苦B编导们正没日没夜地连轴转着,活像一只只被人蒙住眼睛的拉磨驴。
周临潼的头发已经油到光可鉴人;王宇眼底的黑色淤青早已突破颧骨“防线”,直奔唇角的“大本营”而去;李疏缈的青春痘再次泛滥,已然在她的包子脸上形成了燎原之势;而林漠雪目测最少瘦了五斤,纤细程度直逼在八级大风下,可以随风飞舞的纸片人。
……
李疏缈瞥了一眼桌子上并排摆放的三个移动硬盘,既而欲哭无泪,“啥时候是个头儿啊?我严重怀疑这次后期没干完,我可能就已经猝死了!”
“隔壁”的林漠雪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试探性地建议道:“再不,咱俩先睡会儿?我也有点儿扛不住了!”
“不行!我中午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现在再睡,肯定来不及交东西。哎,你说,老凌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这次这么着急干嘛啊?赶着去投胎的时候给孟婆看吗?”
李疏缈忽然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得说说他?他如此豪无人性地‘奴役’下属,真的好吗?”
林漠雪乜斜着李疏缈,而后低声答道:“要说你去说!我在他那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李疏缈撇了撇嘴,“你这也不行啊!他不是追你呢吗?你得把他往舔狗那个方向培养,回头儿也能福利一下大家伙儿不是?哎,我真就纳了闷儿了,他为啥这么火急火燎的啊?我可真是太好奇了!”
“小朋友,不要路思乱想,小心好奇害死猫。高层的问题,咱们这些小催巴儿还是不要关注的好。你把注意力都放在下个月能拿到的奖金身上,是不是马上就动力满满了?”
李疏缈认认真真地想了五秒钟,“然而并没有!我怕那些钱,我有命赚,没命花!再不然,我明天辞职得了?”
林漠雪斜睨着李疏缈,笑而不语。
《中国超模》进入后期制作阶段后,这已经是李疏缈第十六次说她要辞职了。
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前脚还口口声声地抱怨着,这活儿没法干了!后脚便勤勤恳恳地继续对着电脑,一通的操作。
……
看着李疏缈形容憔悴的侧颜,林漠雪的心中忽地生出层层叠叠的愧疚感。
因为担心迟则生变,凌继扬不得不压着一帮底层员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中国超模》的后期制作工作。
将她与凌继扬的重担分摊给一帮同事,林漠雪的心中着实是不落忍。
可内心中黑暗的那一面却又不住地提醒着她:“无毒不丈夫”、“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于是,“分裂”的林漠雪一面心怀着对一众同事的万分愧疚,而另一面却又继续与凌继扬“沆瀣一气”地压榨着李疏缈等人的剩余劳动价值。
矛盾的两种思绪在林漠雪的脑中不断地“大战三百回合”,她愈发地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在凌继扬的高压奴役下,《中国超模》一众工作人员超额完成任务,仅用了《了不起的人体第二季》一半的后期时间便完成了《中国超模》一整季的后期制作。
更加令人欣慰的是,虽然皓宸传媒一帮苦不堪言的“杨白劳”恨不得把咖啡当水喝,一天只吃一顿饭,每二十四个小时里只有小于六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可后期工作完成之时,所有人都齐齐整整,没有再发生过上一次李疏缈被120 拉走的类似情况。
后期制作结束后,凌继扬第一时间将正片交给了播放平台。
播放平台对《中国超模》十分满意,给了《中国超模》S+级别的宣传力度。
节目还未正式播出,仅仅放出了几段花絮,与《中国超模》相关的词条就频频登上热搜。
看到《中国超模》斩获如此骄人的成绩,林清川欣喜若狂。
这一次,在林皓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的前提下,他一手包办了《中国超模》的所有业务。如今,《中国超模》未播先火,自大的林清川当即便将尾巴翘上了天。自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他甚至生出了劝林皓完全退休,安安心心回家养老的念头。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自家领导彻底飘了,不知道地有多厚、天有多高了,身旁的“智囊”都会及时为领导泼冷水“降温”,让自家领导尽快地冷静下来,以免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做出不理智的判断或决定。
然而,林清川的“智囊”成希泽却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无间道”。他不仅没有及时帮林清川“降温”,反而给林清川这个膨胀的热气球又添了一把火,让他彻彻底底地飘上了天,试图与太阳肩并肩。
“清川,《中国超模》只放了几条花絮就霸榜热搜,这样的热度我们得好好地利用起来,为《中国超模》的正式播出造势。我建议公司这边配合播放平台,一起加大宣传力度,将《中国超模》的热度,再往上推一推。”
林清川忙不迭地点头以示赞成,“你说得对!咱们在节目播出之前,继续把热度推高,争取可以做到首播破4。”
听着林清川的自大之言,成希泽不禁在心中冷笑,“破4?好大的胃口!好啊,但愿能破4吧,那样的话,你也会一夜之间红遍大街小巷了。”
虽然心中对林清川百般鄙夷不满,可表面上成希泽却丝毫也不显地继续给他“添火”。
“没问题的!我看了正片儿了,《中国超模》要比《了不起的人体》好看很多。我觉得它非常有希望成为一档国民综艺,《中国超模》以后会是咱们的摇钱树。”
林清川喜不自持,“对对对!我也觉得它有成为摇钱树的气质!这一季咱们做女模选秀,下一季就做男女混合。到时候帅哥、美女住在一个别墅里,比赛、谈恋爱两不耽误!希泽……”林清川的眼中闪烁着点点碎芒,“我觉得我能用这档综艺,送我老爸光荣退休。”
成希泽心中冷笑更甚,“你能不能送你老爸光荣退休不好说,你老爸倒是很有可能被气得光荣归西!”
“那接下来的宣传你有什么想法?我是觉得,总小打小闹地在线上做文章,没什么意思。你怎么看?”
林清川频频颔首,“你说得对!咱们不能只在线上做文章,线下的宣传也得一起跟上。先开个发布会,然后再带着初赛的十六位选手去做路演,怎么样?”
林清川自认为自己的提议非常之好,他满眼期待地望着成希泽,十分希望成希泽能与他英雄所见略同。
终于引导着林清川自己说出了他、凌继扬和林漠雪所筹谋计划中的关键环节,成希泽的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清川,你的想法特别好!先开发布会,然后再做路演。这回绝对稳了!首播肯定能破4!”
成希泽这一波马屁直拍得林清川欲仙欲死。此刻,林清川的自信心已然膨胀到了极致,“希泽,你现在就去联系发布会的事情。咱们争取在一周之内,先把这件事给办了。”
成希泽点头应是,“好,没问题。”
“然后,今天晚上在P1给我定个包房,再喊上十个妹子!今晚我要开party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