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棚的外面整整齐齐地停了一排车。其中几辆是别克GL8,剩下的则是金杯海狮。
嘉宾和一众工作人员从影棚里鱼贯而出,纷纷向停在外面的那排车走去。
GL8自然是给嘉宾、他们的贴身工作人员、以及一众编导准备的,而其余人只能和器材一起,平均分配剩下的金杯海狮。
原本,跟黎星若同乘的是她的助理双双、林漠雪、冷乔、李疏缈还有王宇。然而,即将出发时,黎星若忽然将王宇拦在了车外,“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们几个女的挤一辆车干嘛?”
王宇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偷偷瞄了瞄冷乔,“啊?这……”
黎星若并未理会王宇与冷乔的眼神互动,而是朝着不远处的林淮宁勾了勾手指,“你,过来!跟他换一下!”
起初,林淮宁并没有意识到黎星若是在喊她,她仍然站在另一辆GL8旁边,等着随大流一起上车。
林淮宁的毫无所觉令黎星若异常的不爽。她并不关心林淮宁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只是很纯粹地感觉到,她被赤裸裸的无视了。
“说你呢,穿蓝色牛仔裤,白色卫衣,脑袋上面还带个发卡那女的。你是耳背,还是耳朵里面塞驴毛了?”
黎星若的不善言辞霎时令现场除林漠雪之外的所有人都石化了三秒。
三秒钟后,已然尬成一只水煮大虾的林淮宁强忍着怒火问道:“你是在叫我?”
黎星若霸气地微抬下巴,“嗯,就是你!过来,你坐这辆车!”
……
GL8里,冷乔坐在副驾的位置。
最舒服的第二排被黎星若和她的小助理双双霸占了。
第三排,林漠雪和林淮宁把李疏缈夹在了中间。明明车里没有开冷气,可不知为何,李疏缈总是有种后背凉飕飕的感觉。
如果她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她就会发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林漠雪和林淮宁早已用飞出雪花和冰渣的犀利眼神互瞪了三百多回了。
行至中途,黎星若忽然“发病”。
她轻抚太阳穴,不住地哼哼唧唧,“头疼!难受!司机,你开慢点儿!”
在黎星若的指挥下,车速渐渐降了下来。一辆辆GL8超过了黎星若所乘的这辆。紧接着,一辆辆金杯海狮也逐渐超车了……直到将速度减至后面只剩下一辆装器材的面包车时,黎星若乘坐的这辆GL8才进入匀速行驶的状态。
又过了一会儿,黎星若的“病情”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的严重了,“哕……我恶心……想吐……”
一脸“病容”的黎星若转过头,紧蹙着眉头瞪向林淮宁,“你是不是擦香水了?”
林淮宁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说这车里怎么一股怪味儿呢,熏得我直反胃。你下去吧!”
登时,林淮宁懵了。她完全get不到黎星若话中的意思?下去?下哪去?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黎星若已经命令司机师傅停下了车。
就这样,林淮宁被黎星若从GL8上赶了下去……
林淮宁刚一下车,前一秒还“半死不活”的黎星若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哎,她是不是跟我八字不合啊?怎么她一下车,我就立刻感觉神清气爽呢?师傅,咱们超车,我要当头车。”
看着GL8加速远去的背影,林淮宁的一口银牙差点儿被她自己给咬碎了。
不远处,一辆“老掉牙”的金杯海狮晃晃悠悠地行驶而来。
不想被扔在路上的林淮宁不情不愿地拦下了这辆“老爷车”。
载上林淮宁后,“老爷车”嘎吱嘎吱地再次出发。
与一堆器材挤在这个逼仄且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狭小空间里。林淮宁不但心理上郁结难平,身体上也出现了头疼、难受、恶心、想吐等一系列生理反应。
……
事后,林淮宁百思不得其解。她仔细复盘了惨遭霸凌的整个经过,自觉并没有做过得罪黎星若的事。可那个“瘟神”怎么就把自己给盯上了呢?
接下来的两天里,黎星若没有再出招难为林淮宁。
林淮宁就此判定,那天被赶下车,应该是黎星若忽然抽风,无差别霸凌的小概率事件。只要她继续秉承“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宗旨,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类似的“惨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正当她喜滋滋地自觉get到真相时,第三天夜里两点半,黎星若将窝在角落里摸鱼打盹的林淮宁从躺椅上揪了起来。
“哎!醒醒!别睡了!”
梦里,林淮宁踮起脚尖,马上就要与凌继扬唇碰唇零距离接触了。这时,凌继扬并没有按照基本套路深情吻她,而是结结实实地扇了她一个嘴巴……
从“噩梦”中惊醒的林淮宁脊背发凉。她定睛一看,梦里的耳光源自于现实世界中真的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颊。
“醒了?”
见林淮宁睁开了眼睛,黎星若也停止了对林淮宁右脸的蹂躏。
“我看整个影棚里属你最闲,我给你找点事儿做。去,给我买杯咖啡去,要手磨的。”
生生被拍醒的林淮宁这个气啊。可又恐惧于黎星若浩瀚的粉丝群体,她不敢轻易发作。
林淮宁敛了敛自己想立刻抽黎星若一个大耳刮子的情绪,尽可能平和地说道:“星若姐,大晚上的,咖啡店都关门了吧?”
黎星若睨着林淮宁,狭长的凤眸里漾着掩饰不住的倨傲与威胁,“上次我让李疏缈去买油泼面,也是下半夜。虽然,买回来的是一碗山寨版,但至少她尝试了。可即便是那样,我还是把面条扣她脑袋上了。所以,像你这种尝试都懒得尝试的类型,我要怎么样才能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深刻教训呢?”
此时此刻,如果意念能杀人,黎星若恐怕早已被五马分尸好几回了,而凶手正是被黎星若霸凌着的林淮宁。
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林漠雪唇角微动,一抹冷笑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
一个半小时后,黎星若的化妆间里。
面色铁青的林淮宁将一杯咖啡捧到了黎星若的面前。
黎星若接过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你确定这是手磨的?”
林淮宁强忍着心中的不忿,点了点头。
黎星若又抿了一口……
忽然,她抬起手臂,将一整杯咖啡径直地向林淮宁泼去。
四溅的液体迎面而来,可反射弧明显比一般人长出那么一大截儿的林淮宁,面对如此突发状况,除了懵还是懵。待她get到眼前的状况时,咖啡渍早已在她的周身各处占地为王了。
“你糊弄谁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喝不出来手磨咖啡和速溶咖啡的区别?”
回过神的林淮宁只觉一股邪火从脚底板瞬间窜到了天灵盖儿,她怒了。
“我就知道糊弄不了你丫的,所以才特意打车回家用研磨机磨的。你现在告诉我你喝不出来?你是没喝过手磨咖啡还是存心刁难我?”
面对林淮宁的咆哮,黎星若也炸了。她气沉丹田,同样怒吼道:“你丫才没喝过手磨咖啡呢!我存心刁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盘儿菜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丫配吗?真是反了!一个小编导敢这么跟我乱喊乱叫的!”
“我不是……”
林淮宁想要亮明身份,可刚刚说出三个字,立马被机警的黎星若察觉了。
黎星若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将林漠雪骂了五秒钟。不是说林淮宁不会自曝身份的吗?怎么刚说没两句就要掀桌子摊牌呢?
“你什么你?你闭嘴!双双,去给凌继扬打电话,我倒是要问问他,他的员工到底想干嘛?这节目还能不能好好录了?”
听到凌继扬的名字,林淮宁脸色骤变,说出来的话也随之来了个180度大转变,“别打!别打!我错了,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现在就去重新给你磨一杯去,好不好?姐,我真的错了。”
黎星觉得有趣极了。看来,林漠雪也不是完全不靠谱,她说凌继扬是林淮宁的“紧箍咒”,没想到还真是。
黎星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是4点06,要是我五点之前没看见咖啡的话,那我就……让凌继扬给我买一杯过来!”
黎星若意味深长地看向林淮宁,林淮宁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她这是知道了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林淮宁从冷乔那里借了公司的车,然后一路狂奔回家。
刚一到家,她就立马冲进了厨房。
林淮宁将咖啡豆装进了研磨机里,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摇动手柄,仿佛研磨机中装的不是咖啡豆而是黎星若一般。
冲泡咖啡的时候,林淮宁向杯中吐了三口口水,然后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块抹布,将抹布中残留的少量馊水挤到了咖啡杯里。
看着自己的口水、抹布水与滤纸中渐渐滴出的咖啡融为一体,林淮宁那颗因为愤怒而躁动不已的小心灵这才稍微平静了那么一丢丢。
冲好咖啡后,以防黎星若再出幺蛾子难为自己,林淮宁将咖啡豆、研磨机和滤纸随身携带,而后又一路猛踩油门,极速驶回了录影棚。
捧着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林淮宁来到了黎星若的面前。
“星若姐,这次您再试试。我把咖啡豆、研磨机和滤纸也都带过来了,如果您不满意,我再重新给您泡。”
看着林淮宁这副反常的恭敬模样,黎星若的唇畔荡起一抹饶有兴趣的坏笑,“拿过来我看看!”
林淮宁将咖啡小心翼翼地递给了黎星若。
黎星若接过咖啡,将鼻子探到杯口嗅了嗅,“嗯……不错!这次的味道对了!”
林淮宁莞尔一笑,心中万分雀跃。
然而,雀跃不过三秒,一盆冷水便兜头而下。
“大半夜的让你跑了两趟,辛苦了!我看你也很疲惫,这杯咖啡就送给你了。”
林淮宁连忙推辞,“不用了!星若姐,我不辛苦!您自己喝吧!”
“我就想要你喝!”黎星若骤然释放出强大的顶流气场,压得林淮宁竟无言反驳。
“你自己选,要么喝了这杯咖啡,要么……哎?你这是回家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你要是不喝,我可就让你这身新衣服替你喝咯。”
是喝下自己亲手加了料的馊水咖啡,还是让黎星若再泼一次?
万分纠结下,林淮宁的脸色逐渐变白。
黎星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及时为她那摇摆不定的天平加上了砝码,“只是一杯咖啡而已,又不是毒药,你在犹豫什么?莫非……你在咖啡里加了什么?口水?马桶水?还是泻药?”
霎时,林淮宁的小脸完全失了血色。
她不敢再犹豫下去,于是赶忙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从黎星若的手中接过那杯咖啡,“我喝!”
言罢,林淮宁闭起双眼,将这杯加了料的馊水咖啡一饮而下。
见林淮宁一口气干掉了整杯咖啡,黎星若十分的满意,“你很不错!行了,没什么事儿了,你就出去吧!”
从黎星若的化妆间出来后,林淮宁一路飞奔至女厕所,然后趴在洗手台上,将胃里的所有存货全部呕了出来。
……
另一边,林淮宁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敲响了黎星若化妆间的房门。
“请进!”还沉浸在整人快乐中的黎星若连声音都是欢悦的。
房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出现的,是林漠雪探进来的小脑袋。
“汤圆儿,你神了!她果然不喝那杯咖啡!你是没看见,我刚刚逼她喝咖啡时她那表情,比吃了死苍蝇还难看!”见来人是林漠雪,黎星若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然后一溜烟儿地迎了上去。
“下次,你应该让双双偷偷录下来!”
黎星若一拍大腿,“对!下次得录下来!等我烦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多解压啊。”
……
听着臭味相投的两人互相分享着整人的经历与经验,一旁的双双表示很有压力。
连续两次被黎星若“修理”,林淮宁再也不抱任何的侥幸心理了。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真的被黎星若这个“瘟神”给盯上了。
吃了哑巴亏的林淮宁恨得牙根痒痒,她发誓一定要让黎星若双倍奉还。
于是,当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影棚里忙得脚打后脑勺之时,拥有偷懒特权的她则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报复黎星若这件事情上。
斟酌了几日,又在网上浏览了一些黎星若的往事后,林淮宁终于选好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杏仁。
林淮宁想起来,白潇潇曾给过编导组一张有关节目嘉宾的注意事项,其中有一条是,黎星若对杏仁过敏。
而她也在网上搜索到了一则前年的相关旧新闻。新闻说的是,那年的粉丝见面会上,黎星若误食了掺有杏仁粉的蛋糕,导致面部水肿,皮肤表面也出现了红斑和风团。奇痒无比的黎星若为了止痒,甚至抓破了手臂上的皮肤。
这则报道令林淮宁茅塞顿开,她决定要如法炮制过敏的这个桥段,以此来狠狠地报复黎星若。
一想到黎星若会在自己面前肿成猪头,还会因为皮肤发痒而“自残”,林淮宁顿觉痛快不已。
定下计策后,一向偷懒惯了的林淮宁为了顺利实施计划竟变得勤快起来。
然而,林漠雪却从林淮宁这十分异常的举动中窥探出了一丝玄机。变得勤快起来的林淮宁对其他工作都不甚关心,唯有与食物相关的琐事能令她分外关注。帮所有工作人员订餐、买水、准备零食……若非要搞事情,林漠雪打死也不会相信一向眼睛长在发际线上的林淮宁会突然变得如此亲民。再联想起最近黎星若与她的过节,林漠雪似乎猜到了林淮宁的着力点。
……
“最近入口的东西要小心,我怀疑林淮宁要对你出手。”
“怎回事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漠雪将自己的观察与分析一一讲给了黎星若。
听完林漠雪的讲述后,黎星若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这样吗?挺好,挺好!本来我最近还在苦恼怎么变个法儿地整她。现在她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就可以省点儿脑细胞了。”
“你是不是个变态?正常人不应该感到担忧、害怕,从而有所防备的吗?”
“我本来就不正常啊,你不是知道的吗?”黎星若说得理直气壮。
林漠雪轻抚额头,“嗯,对,我竟然忘了你是神经病这件事。”
黎星若哈哈大笑,“我就愿意和你聊天儿,你总能get到我的点。”
林漠雪长叹一口气,顿觉无力吐槽。
“不闹了,我说正经的呢!我总觉得林淮宁这次来者不善。我记得,你是对杏仁过敏的,对不对?”
黎星若双眸微瞠,“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我的隐形粉丝?”
林漠雪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艺人统筹会在节目录制之前给编导组一张注意事项表,里面写的你对杏仁过敏。林淮宁又坏又没底线。这次,她这么沉得住气,我不相信她只是想给你下泻药或者让你吃她的口水。我总觉得,她要在你过敏的食物上做文章。”
“杏仁粉、杏仁露、杏仁蛋糕……所有跟杏仁相关的一切我都不能吃。”
林漠雪若有所思,“在没有抓住林淮宁的现行之前,你不能再碰集体发放的任何食物了。想吃什么,全定外卖,但是要偷偷的。”
“那我不吃怎么中招?不中招怎么搞林淮宁?”
林漠雪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黎星若扁了扁嘴,被林漠雪给说停电了。
“虽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但我不同意拿你的身体健康冒险。等吧,我总觉得以她的智商,即便你不以身试毒,她也会露出马脚。”
……
就这样,林漠雪和黎星若倚在影棚外的一棵大树下,研究着如何防备林淮宁。
由于研究得过于兴奋,两个人竟然没有发现,距离大树的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鬼鬼祟祟、一步一步地向她们逼近。
忽然,已经走到大树背后的“鬼祟之徒”猛然跳起,一巴掌拍在了林漠雪的后背上。
“小雪,你怎么能当了叛徒呢?她可是欺负过我的!我最近一直觉得你不对劲,原来是你叛变了。”
“鬼祟之徒”正是前一段时间被黎星若一碗面条扣脑袋上,最后还差一点儿被公司开除的李疏缈。
看着李疏缈“痛心疾首”的小脸,林漠雪哭笑不得。
“缈缈,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断掌。你这一下子,差点儿没把我送走。”
“不要转移话题!小雪,你为什么要叛变?你怎么就认贼作友了呢?”
林漠雪一把揽过李疏缈的肩膀,“我没有认贼作友,我是在与星若姐狼狈为奸。”
李疏缈眉头紧蹙,一脸的狐疑之色,“啥意思?”
“来,把耳朵凑过来。”
半晌……
“怪不得!我说那天林淮宁怎么突然被撵下车了呢?那个……你们俩介意从‘狼狈为奸’变成‘沆瀣一气’吗?带我一个呗?上次咖啡的事儿我都没看着……”说到咖啡事件,李疏缈满脸的遗憾。
黎星若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汤圆儿叛变了吗?怎么着,你现在也要自己叛变你自己?”
“汤圆儿?是我给起的那个黑芝麻汤圆儿的缩略版吗?”李疏缈答非所问。
“对!我很喜欢你给她起的那个外号,所以就改短了拿来叫,怎么?你还想收我版权费?”
“黎白莲,你真的很奇怪,是你大半夜非得找我的晦气,让我给你买什么油泼面。也是你,把一碗面条直不楞登地就扣我脑袋上了。最后还是你,非要让公司给我开除。貌似是我一直在受气,好吗?现在我都大人不记小人过,伸出了象征着和平的橄榄枝,你凭什么做出一副受了老大的委屈,和我势不两立的架势?你不会真的以为天下皆你妈,人人都得惯着你吧?”
“天下皆不皆我妈,我不知道,我倒是觉得汤圆儿像你妈。那么大的人了只知道惹祸,还得别人给你擦屁股。要不是有汤圆儿帮你,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吗?”
见两人马上就要掐起来了,林漠雪赶紧出面调解,“你俩喜欢互怼、互呛,我不管,但不许扬沙子!什么就一口一个‘你妈’、‘我妈’的,这不是找打仗呢吗?现在是非常时期,人民内部矛盾得给对外矛盾让路,不许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