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岸有住处,也不是只有光秃秃一条岸那么简陋的。
在白袍去往风神住处求助的时候,黑袍在黑脸的建议下,把彦寻弄到了黑脸的住处里。
白袍不知道,刚一回来,远远一看,差点儿没给吓死。
“你就不知道先捏个诀,给我传个消息!”白袍抡着拳头朝着黑袍打。
黑袍皱着眉头把他给制住了。
“白袍,不要这么紧张,你这样,对爷没什么好处!”
他当然知道白袍是因为什么而情绪如此不稳定,但是他不能纵容白袍这样下去,毕竟彦寻现在情况不稳定,魔界那边儿,随时都有可能会有进攻,总要有个清醒的头脑,才能应对。
白袍高高举起的拳头丧气的落下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想着赶紧给爷喂进去,结果就被人给拽住了。
一回头,是那个一直没做过声的海棠花精。
她没说过话,也没做过什么事,但那个大黑脸是因为她才将彦寻诓到此处的,因此白袍对她爷没什么好脸。
见她拽自己,白袍皱眉道:“干嘛!”
海棠花精对他的态度一点儿也不介意,甚至连看都没多看白袍一眼,只是朝他伸过手,眼睛自始至终都是盯着他手里的药瓶看。
“这是风神大人给的,说要让我家爷赶紧喝下去,你上一边儿去,别耽误我给我家爷疗伤!”
白袍当然不想给她,能跟她多解释那么些,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眼见着药瓶就要抵到彦寻的唇边,海棠花精直接伸手就去抢。
白袍自诩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会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扭头冲着大黑脸喊。
“你也不管管!”
大黑脸一直没反应过来,他也是第一次看见海棠花对别的人有这么多的关注,结果从头到尾,就看见海棠花只对白袍手里的药瓶子感兴趣了。
细想想,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兄弟……”黑脸想好好跟白袍说,可刚一张嘴,就被白袍给怼回去了。
“谁是你大兄弟!滚!”
黑袍扶住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
“二虎,你有话就说。”
“啊?哦,哦……我就是想说,海棠从来没这样过,她想要这个瓶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黑脸二虎说完,立刻看向海棠。
海棠点点头,说:“对,药瓶给我,那里边有东西。”
白袍听了简直要仰天大笑。
“废话!能没东西么!还是好东西呢!风神大人给的,能没什么好东西么!”
白袍说完真的就哈哈大笑了,本着想要讽刺海棠花精和黑脸二虎的念头。
结果下巴就脱臼了。
黑袍:“……”
黑脸二虎:“!”
海棠花精伸出手,“可以给我了么?”
白袍呆愣愣的把手里的药瓶递过去。
黑脸二虎又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海棠她在天界做过香神的贴身侍女,对这天底下所有的味道都很敏感,她既然觉得这瓶子有问题,那肯定就真的是有问题……”
白袍:“……”
奶奶的!你不早说!
“啊!啊啊……啊啊啊……”
白袍惨兮兮的看着黑袍,叫他帮着自己把下巴给拖回去。
黑袍挺嫌弃的看他一眼,万分不情愿的伸出手。
主要白袍这下巴掉的猝不及防,一激动想说话,还淌出不少哈喇子,黑袍真的是挺嫌弃的。
白袍看出来了,狠瞪了他一眼,直接抓着黑袍的手就贴到了自己的下巴颏上。
这边儿黑袍和白袍正因为下巴弄个没完,那边儿黑脸二虎已经凑到海棠花的身边,伸着脖子仔细瞧去了。
“海棠,哪儿不对?”
在黑脸的心中,海棠做什么都可有魅力,就算是只拿着个药瓶子不说话,也是美得很。
海棠蹙着眉,大概是因为太认真去想自己的事情,所以没听到黑脸二虎说什么,只是自己喃喃道:“怎么会,怎么可能呢……这种魂香,明明已经失传了炼制的方法……”
黑脸二虎捕捉到一两个关键词,铜铃眼瞪得大大的,脖子伸得更长了,“魂香?什么魂香?干什么用的?为啥失传了,海棠你会做对不对?嘿嘿……你一向是什么都会的……”
白袍的下巴已经被托回去了,赶紧的跑过来。
“大黑脸你怎么这么会拍马屁,都说了失传失传,她怎么可能还会做!”
“你可不要小瞧人!海棠就是会!一定会!”
俩人很快掐起来,扑棱到十来步之外,翻滚成一团。
海棠身边的人换成了黑袍,黑袍就比那俩理智许多,说话做事知道抓重点,上来就问:“魂香?那吃了会怎样?风神大人,为何要把这个魂香给白袍?”
海棠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说:“魂香,是从炼制之人的精魂中提炼出来的,这个方法已经失传,具体的过程,据说也很复杂,如果失败,一定会对提炼的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但是成功了,这魂香就十分珍贵了。它会融合提炼之人的精魂,带着世上独有的香气。吃下的人,就会对,对……”
不知为何,海棠花精说到这里,有些脸红,怎么都不肯再往下说了。
黑袍的心思较之白袍,要细很多,许多话在他这里,不用说的太明白,他就能够心领神会。
联想到风神对他们家爷那种不一样的感情,在透过这个魂香略想想,就能大概猜到这玩意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
黑袍想不明白,为啥风神要着急在这样的时候,做这种事。
难道儿女情长的事比性命还要重要?
他也只是想,并没有说出口。
但黑袍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会察言观色,这人就是他身边的海棠。
海棠斜睨他一眼,带着女人特有的角度,将这事儿直接摊开给黑袍看。
“你是觉得,你家爷醒了,会乖乖的把这个魂香给吞进去吗?”
黑袍:“!”
对哈!是这么个理儿!
海棠撇撇嘴,心道天下男人果然都一样,心粗,什么事儿都想不到最透的那一层。
“这魂香的说法,我都跟你讲明白了,你若是有这个胆子,现在就可以给你家爷喂进去,反正这药呢,对身体是没什么坏处,当然,对他现在的状况,也没什么好处~”
没说完呢,黑袍就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我没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