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那儿干什么!不知道给我想想办法!”
天谴气极,拿了手里的东西直接摔出去。
那人一跳好远,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哪头都受气,偏偏哪头都讨不到好处,都不敢反抗。
“天谴大人是魔尊座下第一人,您都没办法的事儿,小的怎么可能有办法啊……”
天谴拿着东西又要摔,那人转了个调子,接着说:“不过!不过……我刚才扒在院儿外头偷听了几句,我听着那女子说,想要回家看看,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天谴眼风淡淡的扫过来,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那人站在那儿,抿了抿嘴,略加思索之后,才又接着说:“反正听那个意思,是女子想要回家看看,可是咱魔尊不让,一个想要,一个不让,这不就得有矛盾么~”
天谴斜睨了他一眼,“呵!你还挺会琢磨的!”
那人嘿嘿笑笑,心道我这会不会琢磨的,不都是被你们给逼得么!
“有了矛盾,这咱们魔尊,能高兴么~不高兴了,大人您帮着解决解决,咱魔尊,不就高兴了么,这一高兴,什么话不能说开呢!是不是~”
天谴点点头,而后后知后觉竟然被自己的下部个说教了,瞬间觉得掉了面子,又狠瞪他一眼。
那人缩了缩脖子,有点儿委屈。
反正让说不让说的,都是错,他就没什么好命~
小狐狸是涂山的,涂山不就是她的家么?
想回家看看,多人之常情的要求啊,魔尊还不愿意,真是的!真是不懂怜惜人~
小狐狸病了,因为受不住暮商没完没了的折腾。
这就给天谴了一个劝解的机会。
“魔尊啊,这女人的心思都难猜,也细,您这样总是拘着人,不让人出去逛逛,也不好。”
暮商赤红着眼睛,眉间那一点红色若隐若现,那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
“那要如何,如何才能让阿紫好起来?”
他旁的都不在乎,就是看着小狐狸病的难受,他自己也跟着,好像是要死过去一样。
“小阿紫……”天谴刚开口说,却被暮商冷冷的瞪了一眼。
惊觉自己对小狐狸的称呼有点儿不尊重,想了想,又改口。
“呃……阿紫……夫人?”
天谴一边想一边从嘴巴里蹦出来个称呼。
这也怪不得他,来魔界这些年了,所有魔尊都是搞事业的那种,后宫虽然有人,但都是些不受重视的美人。
像暮商这样正儿八经弄个女人在身边的,就没有!
所以称呼没个统一的,也没个正经的。
夫人……听着够尊重,挺好的吧?
暮商的脸色果然比刚才好了一点儿,不过也只是一点儿。
要不是阿紫病着,他自己慌神,根本就不会给旁人见到她的机会。
对于阿紫,暮商一直都有很强的独占欲,他不喜欢阿紫被别人看到。
“夫人她,也是年纪小,有些事儿,急不得。”天谴开始斟酌自己的用词,想着要怎样才能叫暮商真的接受。
“比如,小孩子哭闹,大多是有心愿,大人没给满足,但孩子乖了,偶尔给个奖励,也是可以的啊!听话的时候给颗糖,以后就会更听话的~”
是这么个道理吧?
天谴也没数儿,他又没小孩儿,他这就是信口胡诌的!
但暮商也没有啊!
别看暮商是魔尊,但他还是个少年郎。
少年郎对爱恋这种事,总会带点儿毛头小子的急躁与不稳。
他一味地想要占有和独守,却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如果真的只是一点点甜就能换得她多看自己几眼,这买卖听上去,也并不亏。
“明日去涂山。”
天谴以为自己听错,支着耳朵又问一遍,“啥?”
暮商攥着阿紫的手,柔若无骨,让他忍不住想要咬。
“明日就去涂山,但我不想看到别人。”
天谴的心砰砰跳,有种奸计得逞的快乐。
“行!魔尊有安排,属下自然遵命!”
涂山嘛~只怕还没有到涂山上,小狐狸就已经被我给换走了~
魔尊啊魔尊,为了我魔界的前程,牺牲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等易白予乖乖进了铜鼎,我再把小狐狸给你捉回来!
天谴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咣咣响,得意的差点儿笑出来。
阿紫病了,暮商一直贴身照顾。
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暮商不让。
魔尊殿外,两个侍奉的侍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没想到魔尊还是这样深情的男人呢,以前见他,都是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样子,可怕的很!”
“是啊,那个女子真是太幸福了,魔尊这样的人,肯纡尊降贵的对她好,真是积了八辈子福了!”
“我也好想找个像魔尊一样的男人啊!”
“谁不想呢……”
被俩人羡慕的要死的小狐狸,躺在暮商的床榻上。
她是病了,可还有点儿感知,她蹙着眉,想不明白都这样的时候了,为何暮商还要抓着她的手不放?!
甚至不只是手,就连脚也是。
两个人的身体像是捆绳子一样的捆在一起,这样的姿势,真的是好累。
不过付出总有回报,她是没想到有人能替他把自己的话说出来了。
那个叫天谴的。
听声音不像个好人,但做出来的事儿倒是还可以。
最起码不用她自己再多费口舌了。
涂山,只要能去了涂山就是好的。
她的妖灵阵,虽练得不是那么的精,可好歹能派上用场。
阿紫有点儿后悔,后悔以前总是贪玩儿,没有早一点儿把妖灵阵练透了。
不然这区区魔界,又怎能困的住她呢?
妖灵阵一起,暮商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把她的灵力给封了。
搞得现在这样被动,这感觉真的很不爽……
小狐狸盘算着自己的事儿,心思弯弯绕绕的,没一会儿就累了。
她眼睛一直是闭着的,所以看不见暮商的表情。
男人一直紧挨着她,一只胳膊撑着脑袋,脸贴着脸俯视着她。
嗯,小狐狸在想事情,从她微颤的睫毛上就能看得出来。
暮商勾唇一笑,他不在乎。
想什么都行,盘算什么也都可以。
左右他是不会让她再逃走的,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