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里目光灼灼看着张子风。
这家伙不老实，不跟自己说实话。
周万里面色变得严肃，“小张，刚才我那些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心里去？还见世面，龙国最大的世面难道不是在东海？！”
“额……”
张子风心里咯噔一下。
慌乱中，他开始了各种脑补。
难道周厂长已经知道了那条青城厂有补贴的内部消息，喊我谈话，是为了考验我吗？
一时之间，张子风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万里脸上神色反倒缓和下来，“小张，不要有心理压力，这里没有别人，我们两个就是随便聊聊。”
张子风越听越不对劲儿。
是随便聊聊吗？
随便聊聊，刚才你语气那样生硬？
这里边肯定有事。
他再也不敢隐瞒，深吸一口气。
“周厂长，我向你检讨，其实我想去支援青城厂的原因是收到了一条消息，青城厂每个月补贴二百块钱，表现好的话能有四百。”
“我想去锻炼自己的同时，也想多赚点钱。”
周万里目光一沉。
原来问题在这。
怪不得那帮工人挤破脑袋想要抢一个支援名额。
“谁告诉你有补贴？”
张子风犹豫了。
可他看到周万里似乎要吃人的眼神，下意识说道：“是周建周师傅。”
周万里开始顺藤摸瓜，从周建嘴里又揪出一个刘未眠的工人。
“刘未眠，是谁指使你散播谣言的？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厂里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刘未眠低头认错。
“周厂长，是我做的不对，你批评我吧。”
周万里低声吼道：“说，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周万里只觉得有一股阴谋，正在东海造船厂悄悄铺开。
他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不会是叶青搞的鬼吧？
可叶青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刘未眠却摇了摇头。
“没有人指使，周厂长，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不想去支援青城厂，但又怕被选上，所以就想出这样一个主意，让大家争着抢着报名，然后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周万里不信。
一个普通工人，能有这种脑子？能有这么大能量？
“刘未眠，你知道骗我的后果是什么吗？你信不信我把你开除？”
刘未眠不为所动，“周厂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要是不信，可以查。”
能查到的吗？
东海厂又不是公安部门。
他们永远不知道，隽兆科偷偷联系了刘未眠，塞给他一千块钱，让他传递补贴的消息。
为了一千块钱，刘未眠豁出去了。
隽兆科还跟他说，“如果被查出来，你被开除，青城船舶厂会接纳你，工资翻倍。”
是而，刘未眠有恃无恐。
关于调查这件事，也不得不先暂停。
因为抽签的时间到了。
所有工人都去了小礼堂，共同见证抽签仪式。
这种情况下，作弊已经不可能。
内定这条路，走不通了。
周万里再度怀疑背后主谋是叶青，可他没有证据。
当天下午，青城船舶厂和东海船舶厂签订了买卖合同。
一千五百万，那艘水文测量船归东海所有。
叶青和周万里脸上都挂着笑容，可周万里的笑容明显很勉强。
“叶厂长，你的手段高明，我服了。”
叶青很懵逼。
“周厂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